“你們誰啊？來這幹嘛！”
    說話的男人語氣傲慢，聽著就讓人不舒服。
    安若煙蹙著眉，沒有說話。
    趙秀華忍著脾氣說道：“是秦主任讓我們來的，說是想要收我們織的毛衣和手套。”
    傲慢男輕嗬一聲：“就是你們啊，我是秦主任的小舅子，這事跟我說就行，先擱這等著吧，我馬上就來。”
    傲慢男說完就走了，另外一個工作人員走過來，禮貌的說道：“兩位先坐一下吧，牛組長馬上就能回來。”
    “好。”
    安若煙和趙秀華去桌子那邊坐下，工作人員給她倆倒了水後，也去忙工作了。
    安若煙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看了看手表，她覺得自己純屬是浪費時間。
    站起身，打算帶著趙秀華走。
    這時傲慢男才回來，攔住了安若煙：“誒？事情都沒談，這事要去哪？”
    安若煙絲毫沒有給他留麵子：“我看你也不像是能談事的，還不如不浪費時間的好。”
    “嘿嘿，別生氣啊，知道你等急了，我不這不回來了麽，來接著談。”
    傲慢男語氣輕佻，讓安若煙有些不適，甚至覺得這油膩男看著就反胃。
    “起開，我不想跟你談。”
    想起秦主任出門前的交待，傲慢男收起輕佻的笑容：“秦主任出門了，讓我來跟你們談。他已經把合作的細節和分成都跟我說了，你確定不談了？秦主任一時半會兒可回不來。”
    趙秀華拽拽安若煙的袖子，小聲說道：“要不先聽聽他怎麽說？”
    安若煙頷首，又坐了下來。
    傲慢男又變回了剛剛輕佻的模樣，讓人看了就想揍他一頓。
    為了知道秦主任是不是真的跟傲慢男說了，安若煙並沒有先開口。
    傲慢男也沒打算讓安若煙說，自顧自的率先說道：“我們準備在你們這定做毛衣，手套，帽子，還有玩偶。合作是按淨收入給你們分成，我聽說有些東西是你們自己設計的，我們也會給設計費。”
    安若煙頷首，這跟她想的一樣：“可以，分成我們要求是……”
    安若煙話沒說完，傲慢男就打斷了她的話：“分成比例我們已經研究好了，就不用你們操心了。”
    “嗬……來，那你說說。”
    “我們打算給你們百分之一。”
    砰~安若煙放下手中的水杯，水順著水杯的裂縫往外流。
    傲慢男瞪向安若煙：“你這是什麽意思？”
    安若煙扔開水杯站起身，她就知道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你逗我玩呢，百分之一你都好意思說出來，你幹脆讓我們幹白工得了唄，想白嫖我們的勞動成果。臭不要臉的蛀蟲，資本家作派。”
    傲慢男指著安若煙：“你給我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打你。”
    趙秀華這時反應過來，擋在安若煙麵前：“小瘦猴，你想打誰，再亂說話，信不信我把你牙掰掉。”
    “潑婦，兩個潑婦。你們以為誰都能跟國營商店合作嗎，看上你們是你們的榮幸，居然還敢跟我叫囂了，給你們個機會，現在跟我道歉還來得及。”
    安若煙在趙秀華身後揮著拳頭，要不是有趙秀華攔著，真能上去揍傲慢男。
    “來得及你妹，你以為誰稀罕呢，臭傻子，還百分之一？你信不信，我把你打的就剩一口氣！”
    傲慢男：“你居然敢這麽跟我說話，我看你真是不想混了，我今天話撂在這，我們國營商店是絕對不會跟你們合作的。”
    安若煙這會兒連腳都上了：“正好，你當誰都樂意跟你合作呢，姓個牛，你還真以為自己多牛了。”
    傲慢男也就嘴厲害，趙秀華也看出來了，他是真的不敢動手，可安若煙敢啊。
    嚇的她拽著安若煙就往外走，她這不是膽小，她也想揍這個牛組長，但是安若煙懷孕了，她怕出事有個好歹，隻能勸她走。
    出了辦公室，後麵還能聽到傲慢男氣憤的聲音：“別讓她們走，讓她把杯子錢賠了。”
    安若煙：“我陪你妹。”
    趙秀華幫她順著氣：“好了好了，別氣，肚裏還有孩子呢。”
    安若煙深吸幾口氣：“沒事了，我就是最近情緒不穩定，多虧了秀華姐剛剛攔著我。”
    趙秀華生氣的說道：“這不怪你，是那個姓牛的太過分，我也生氣，但是你懷孕了。真打起來得不償失。”
    安若煙點頭，她明白，就是一時上頭了。
    趙秀華歎氣：“哎，就是可惜了這次機會。”
    安若煙可不這麽想：“秀華姐，他們會回來找我們的。”
    “你咋知道？”
    “你就等著吧。”安若煙沒有解釋。
    兩人也不能白來一次市裏，反正正好在國營商店，就去買了吃的和日用品，安若煙看到有賣淺黃色和粉色的布料，覺得這個顏色好，也買了幾尺，想要留著給孩子做衣服。
    趙秀華就在一邊看著，能看出來安若煙是真的喜歡女孩，你看這買的顏色，就是為女孩準備的啊。
    想了想還是提醒道：“若煙，雖然咱不重男輕女，但是你也別買太多粉色的，萬一是個男孩呢？”
    安若煙沒那些講究：“秀華姐，我喜歡這顏色，就算是男孩也沒事，反正他小，又不明白。”
    不過安若煙還是考慮了趙秀華的話，也買了幾尺淺藍色的布料。她準備回去後，有空就做一些，慢慢準備著。
    兩人快到時間才去了車站，回到家屬院，顧逸之正在下車的地方等著她。
    接過她手中的東西，還有趙秀華幫她拿的那些，顧逸之驚訝：“怎麽這麽重？”
    “買了些布料給我們的寶寶。”
    顧逸之不讚同道：“下次自己不要買這麽重的，可以叫我跟我一起去。”
    “好啦，知道了。”
    到家後，顧逸之才問起去國營商店的事，安若煙給他講了下，略過了那個傲慢男的態度，隻說了分成沒有談攏。
    顧逸之安慰道：“沒關係，就算不做，我也能養你。”
    在他看來這樣正好，安若煙就能好好休息了。
    安若煙狡黠的笑了：“他還會再來找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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