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丁香打開房門進來，顧父跟在後麵，就在門口那站著。
    柳丁香看著她收東西，問道：“這是怎麽了，老三要去哪？”
    安若煙不想讓柳丁香發現她的異常，也省的把緊張的情緒帶給他們。
    故作輕鬆的說道：“還不知道呢，逸之被叫去開會了，我就是先準備著，別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柳丁香一聽就明白了，喃喃道：“這還過年呢，今天才初二。”
    安若煙說道：“娘，還不一定咋回事呢，也許就是單純的開會呢。”
    雖然按以往的經驗來說，出任務的概率非常大。
    柳丁香他們也睡不著了，安若煙收拾東西，他們就去客廳坐著等。
    安若煙鬆了口氣，他們在這，她不好從空間拿東西。
    東西都裝好，顧逸之都沒有回來，等的她都困了，柳丁香也一樣，坐在沙發上頭一點一點的。
    “娘，你和爹進屋睡吧，逸之還不一定幾點回呢，等他回了我叫你們。”
    柳丁香搖搖頭，用涼水洗了把臉：“沒事，娘陪你等著。”
    柳丁香看見安若煙淡定的樣子，竟然有些心疼。
    想到她能這麽平靜，是不是已經經曆過很多次這樣的夜晚了。
    顧逸之是淩晨四點多才回來的，站在門口看著裏麵亮著的燈，心裏很不舒服。
    大過年的，團圓的日子，父母都在可他卻要去上戰場。
    院子裏的小牧看他站那不動，叫了兩聲。
    安若煙聽到聲音後打開門，愣了下：“怎麽不進來？”
    顧逸之搖搖頭：“沒事。”
    進了屋子，顧逸之才對幾人說道：“爹娘，若煙，我一會兒就要去出任務了。”
    柳丁香說道：“這還過年呢……”
    話沒說完，就被顧父打斷：“行了，別耽誤兒子工作。”
    顧父拽著柳丁香回屋了，把空間和時間留給了小兩口。
    安若煙抿著唇：“東西我都給你裝好了，你再看看缺什麽。”
    兩人回了房間，顧逸之抱住了安若煙：“對不起，我又要出去了，本來還想陪你過個好年。”
    “我知道的，沒關係。活著回來就行。”
    “放心吧。”顧逸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感受著懷裏的愛人。
    片刻後退後一步：“我該走了。”
    “好。”
    顧逸之離開之前，又去看了兩個孩子，不舍的親了親他們的小臉。
    柳丁香怕安若煙心裏不舒服，跟孩子一起搬到了跟安若煙一個房間睡。
    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顧逸之還是沒有回來。
    安若煙和柳丁香在家裏做起了元宵，安若煙吃過的元宵餡不少，但她獨愛最普通的黑芝麻的，隻要她喜歡，柳丁香就沒有不做的，除此之外又包了些五仁的。
    這個本以為是個團圓的年，因為少了顧逸之讓人心裏不太舒服，尤其是柳丁香，一點精神都提不起來。
    顧父倒顯得什麽事沒有，成天就是逗孩子玩，讓安若煙和柳丁香都輕鬆不少。
    柳丁香現在看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兒子還沒回來，你心情倒是不錯。”
    顧父臉一僵，不敢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過兩天就要回去了，不歹好好稀罕稀罕孩子麽，下次見麵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柳丁香一聽也沉默了下來，是啊，兒子當兵很少能放長假，短假的話還不夠路上折騰的時間呢，他們如果不能過來，就真的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見到孩子們一麵。
    顧父瞄了她一眼：“你在那惆悵什麽，又不是你要回去了。”
    “現在是不回去，可我又不能在這待一輩子，就算是若煙沒意見，我還想落葉歸根呢。”
    “女人就是愛瞎合計，你讓若煙幫我訂個後天的票吧。”
    “你就自己說唄，啥都讓我做。”柳丁香嘟囔著去找了安若煙。
    安若煙說道：“爹後天就要走？怎麽這麽急，顧逸之還沒有回來呢！”
    “你兩個哥哥來信兒催了，而且介紹信也不好開，這也是看顧逸之是軍官的麵上，我才能在這待這麽久，你爹再一直不回去不好。
    安若煙頷首，去哪都要介紹信確實是個麻煩的事，不過也快了，雖然介紹信被取消還要好幾年，但是明年開始，各地就要慢慢開始實施分田到戶了，那時大隊幹部就不會卡著介紹信時間，不想讓你出門了。
    顧逸之不在，安若煙托小周幫忙買了臥鋪的車票。
    臨走之前，又裝了一大包吃的，還有柳丁香給顧父新做的棉襖。安若煙選了兩塊淺色碎花的布料，也一起裝裏了。
    “爹，這布料是給兩個嫂子的，吃的你挑幾樣給大隊長和支書送去。”
    不忍心看顧父情緒低落，便多說了幾句：“爹，現在政策一天一個樣，你看高考都恢複了，說不定哪天就不要介紹信了，隨便去哪都行了呢。”
    “唉，希望我能等到那一天吧。”
    “一定能的。”
    顧父是上午的火車，早上就要先往火車站趕，安若煙想要送他，被他拒絕了，最後還是麻煩小周送的顧父。
    歲歲和年年最近長的特別的快，從學翻身，再到現在總是想要坐起來。
    當然他們是坐不住的，但不妨礙每天都會不斷嚐試。
    吃過晚飯，安若煙最喜歡看的就是，歲歲在炕上拱啊拱的想要坐。
    可胖胖的小身體還軟軟的，哪有那麽容易起來，最後急的呀呀的直叫。
    “娘，你看她，翻身都翻不明白呢，還想坐著呢！”歲歲因為胖，翻起身來格外的費勁，安若煙總說她是被肉絆住了。
    安若煙的笑聲吸引住了小家夥，她停止了蠕動，看向了安若煙。
    小嘴動了幾次，然後發出了一個聲音：“哞哞。”
    安若煙愣住了，回過神來看向同樣愣住的柳丁香，驚喜的說道：“娘，娘，你聽到沒，她叫我媽媽呢！”
    柳丁香點頭：“聽到了聽到了。”
    安若煙又對歲歲說道：“乖寶寶，再喊一聲。喊媽媽。”
    歲歲卻怎麽也不說了，繼續跟“翻身”較勁。
    安若煙癟癟嘴，對年年說：“乖年年，你姐姐可都會喊媽媽了，那你呢，也喊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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