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會？你媳婦兒天天在家被虐待，你知道嗎？”馬阿林咬牙切齒的說。
    “不可能，娘，你說我每個月的工資全部都交給了你，讓您給我媳婦兒好好補補，讓她好好歇著，您是怎麽做的？”沈自山看著錢大妞問道。
    “吼什麽吼？不就讓奶洗點衣服，除點草多金貴呀，當年我懷你的時候，可是一直在地裏，等到你出生的那一天才在家休息的。”
    “生完你又去下地了，她怎麽就做不了了？”錢大妞越說底氣越足。
    沈自山聽到這話，心中頓時燃起一股怒火，他瞪大眼睛看著錢大妞。
    大聲吼道：“娘，您這說的是什麽話！阿寧可是我的妻子，她現在懷著身孕呢，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麽辦？我現在就去接她回來。”
    錢大妞被兒子突如其來的怒吼嚇了一跳，但還是強裝鎮定地回道：“哼，那又怎樣？女人懷孕生孩子不都這樣過來的嗎？哪有這麽嬌氣！”
    “再說了，馬家既然已經把人接回去了，咱們也不好再去討人嫌。”
    沈自山氣得雙手握拳，身體微微顫抖，他咬著牙說道：“娘，不管您怎麽說，我今天一定要把阿寧接回家來。”
    說完，他不再理會錢大妞的阻攔，大步流星地朝著門外走去。
    錢大妞見攔不住兒子，急得直跺腳，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這個不孝子啊，真是翅膀硬了，連老娘的話都不聽了……”
    然而，沈自山此時一心隻想快點見到馬阿寧，對於母親的責罵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
    馬阿木和馬阿林看到眼前的情景，剛要邁著大步緊跟上去，突然，一陣刺耳的哭聲傳來，他們不由得停下腳步。
    錢大妞那尖銳的嗓音劃破了空氣：“沒法活了，你這個娶了媳婦兒忘了娘的，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隻見錢大妞像個耍賴的孩子一般，毫無形象地癱坐在地上，雙手不停地拍打著地麵，嘴裏還念念有詞，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驚天動地。
    馬阿木聽到這哭聲，眉頭微微皺起，他轉過身來，目光直直地落在錢大妞身上，眼中閃爍著一絲憤怒。
    他咬了咬牙，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冷冷地說道：“嬸子，你是怎麽對我大姐的？你自己心裏應該很清楚，別扯上我大姐，否則別怪我動手！”
    然而，錢大妞似乎並沒有把馬阿木的警告放在眼裏。
    她猛地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像隻發狂的母老虎一樣，徑直衝向馬阿木，一邊衝還一邊叫囂著：“怎麽？你還敢打我不成？有種你來呀，你來呀！”
    站在一旁的馬阿林眼見情況不妙，年輕氣盛的他一下子衝動起來，抬腳就要往前衝。
    說時遲那時快，馬阿木眼疾手快，一把緊緊抓住了馬阿林的胳膊，用力往後一拽，同時低聲喝道：“阿林，冷靜點！別衝動！”
    馬阿林被哥哥這麽一拉，身子晃了幾晃，穩住了身形。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怒容地望著錢大妞，但在馬阿木的阻攔下，終究沒有再向前邁出一步。
    此時的馬阿木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死死地盯著錢大妞，緩緩開口道：“嬸子，我知道你打的是什麽算盤。你無非就是想激怒我們，好讓我們對你動手。”
    “一旦我們真的動了手，就算原本有理，到時候也會變得沒理，而你呢，則可以趁機向姐夫告狀哭訴，對吧？”
    哼，可惜，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今天，我們絕對不會上你的當，更不會對你動手！”
    說完，馬阿木依舊目不轉睛地瞪著錢大妞，那眼神仿佛能把人心裏看穿。
    “你……你們，”錢大妞嘴巴微張，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麽來阻止眼前發生的一切。
    她的話語尚未出口，便被馬阿木無情地打斷。
    隻見馬阿木毫不猶豫地拉起一旁的馬阿林，兩人邁著急促的步伐，迅速走出了院子，朝著家中的方向匆匆趕去。
    一路上，馬阿林心中滿是疑惑和不解。
    他忍不住扭頭看向身旁的哥哥馬阿木，問道：“哥，咱們之前不是商量好要來這裏把他家狠狠打砸一通的嗎？可為什麽到頭來隻是動動嘴皮子而已呢？這也太不痛快了吧！”
    聽到弟弟的疑問，馬阿木臉色一沉，壓低聲音解釋道：“你這個蠢貨！難道你沒看到他們還沒有分家嗎？”
    “如果我們真的在這裏肆意打砸，萬一等到他們分家之後，這些損失全都算在了大姐頭上，那該如何是好？”
    聽完哥哥的這番話，馬阿林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不過，他隨即又皺起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可是哥啊，你覺得我們能夠成功讓他們分家嗎？就憑嬸子的潑辣性子，我看這事恐怕有點難辦呐。”
    盡管馬阿林平時性格較為衝動，但關鍵時刻，他的頭腦還是相當靈活的。
    麵對弟弟的擔憂，馬阿木卻顯得胸有成竹。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緩緩開口說道：“放心吧，這次不過是先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提醒罷了。依我看，接下來他們家裏肯定還會鬧出不少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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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那個時候，我們自然就有充足的理由逼著他們分家。”
    就在他們交談之際，兄弟倆已經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家門口。
    看到沈自山站在門口，馬全和妻子兩人將沈自山攔住不讓其進門。
    文麗抹了一把眼淚：“孩子啊，我不知道你那親娘到底是如何跟你講的，但事實卻是，自從我家閨女嫁入你們沈家以後，整日裏忙裏忙外不得閑！”
    “不僅操持著家裏的大小事務，就連外麵的活計也沒少幹。”
    文麗深吸一口氣，再次抹去臉上的淚痕，憤憤不平地繼續數落道：“咱們老兩口平日裏省吃儉用，每個月都會精心準備一籃子新鮮雞蛋給阿寧送去，滿心希望這些雞蛋能夠讓我的寶貝女兒補補身子。可結果呢？”
    “那些雞蛋愣是沒有一個進到阿寧的嘴裏頭去！還有啊，家裏所有人的衣物，不管是大人小孩的，統統都是阿寧一人包辦清洗。”
    “甚至連你那兩個大伯哥家裏人的衣裳，也是她洗的。”
    “我就想問問你，你娶我女兒過門難道就是為了讓她去伺候你們一家子人的嗎？”
    麵對丈母娘一連串的質問，沈自山愈發感到無地自容，心中的自責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他低垂著頭，囁嚅著回答道：“娘，真不是您想的那樣，這些情況我確實一無所知。”
    “對，你確實一無所知，你每天就忙著上班，上班的錢也全交給你娘，我女兒手上沒有1分錢。”
    “怎麽？是怕我女兒補貼這個娘家嗎？”文麗語氣越發犀利。
    “不是的娘，家裏沒有分家，我的工資都交公中了。”沈自山很沒有底氣。
    馬阿林和馬阿木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沒有插一句嘴。
    馬阿寧也從房間走了出來，沈自山眼睛亮了一下，快步的走了上去。
    “阿寧，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娘會那樣對你。”
    沈自山滿臉愧疚之色，低垂著頭不敢直視麵前的女子，他緊握著拳頭，心中懊悔不已。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稚嫩的童音突然響起：“咦？是我爸爸來了嗎？”
    這聲音來自剛剛蘇醒過來的沈小小。她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一時間還沒來得及在肚子裏跟自己的“小鄰居”打招呼。
    沈自山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猛地抬起頭，四處張望著，嘴裏喃喃自語道：“怎麽回事？這裏也沒有孩子呀，怎麽會有孩子的聲音？難道是我的幻覺不成？”
    他一邊說著，一邊狐疑地打量著四周，試圖找出聲音的來源。
    除了眼前的阿寧和周圍的擺設之外，並沒有看到任何小孩子的身影。
    沈小小的聲音再次傳來：“爸爸，不要愚孝了。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太相信奶奶，把所有的錢都交給了她，等媽媽要錢看病的時候，她一分錢都不給你。”
    “媽媽被病折磨死了，你的工作也被奶奶給了大伯，沒收入我們父女如果不是外公外婆接濟差點餓死。”
    這次，聲音似乎比剛才更清晰了一些，仿佛近在咫尺。可沈自山依舊摸不著頭腦，他瞪大了眼睛，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看向了阿寧的肚子，“阿寧，這…？”
    “就是你聽到的，我本也不相信，可是一次次驗證過了。”馬阿寧閉了閉眼，還是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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