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賈仁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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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雲層加厚,月兒探出半邊臉。
    胡媚兒主動到潘銀蓮的南廂房,暢談紙片姐妹情。
    趁其不備,在美酒中投放了蒙汗藥,將其蒙翻。
    隨後,她穿著夜行衣,潛入東廂房。
    在史珍香的側室內,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史珍香的密室開關。
    她的手指正要按下開關,後頸被人用什麽東西擊中,立馬癱倒在地,昏厥過去。
    史經天從隱蔽處走了出來。
    “小姐果然沒有猜錯,隻要她一走,肯定會有人跳出來。”
    史經天去柴房找來一根麻繩,伸手去揭胡媚兒的蒙麵紗巾。
    一道掌風從背後襲來。
    史經天反應神速,他縱身撞破側室的窗戶,落在蘭園涼亭外。
    見襲擊者沒有跟來,他正要折返回去,一探究竟。
    一個黑袍人拎著昏厥中的蒙麵人,從東廂房竄出,淩空幾個虛踏,消失在夜幕中。
    史經天後背被冷汗浸濕,自言自語道“好險!此人武功之高,恐怕不在劍聖宋摯友之下!”
    “剛才就不該先去找麻繩,我應該先拿掉蒙麵人的麵紗,看清他是誰。”
    蘭園外,賈寶寶躲藏在一株構樹上,親眼目睹黑袍人淩空而來,拎著蒙麵人淩空而去。
    “昨晚服部千軍,今夜黑袍怪人,這青瓦山莊可真是熱鬧。”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遠遠尾隨,那黑袍人竟然翻牆進入菊園。
    菊園正堂,一支蠟燭亮起。
    賈寶寶屏住呼吸,從院牆滑翔到正堂外,一個“倒掛金鉤”,懸掛在走廊梁上。
    戳破窗紙,室內一目了然。
    黑袍人單掌抵在蒙麵人後心,輸入真氣。
    不一會,蒙麵人悠悠地醒來,一把抓住黑袍人的手,“你不該來救我,賈寶寶盯菊園,盯得很緊。”
    “你很容易被他鎖定。”
    賈寶寶大吃一驚,“胡媚兒!”
    黑袍人柔聲道“你是我的徒弟,我怎能置你的生死於不顧!”
    賈寶寶又吃一驚,“賈仁!”
    “賈仁跟胡媚兒是師徒關係?”
    黑袍人賈仁把胡媚兒攙扶到椅子上,“媚兒,寶寶那邊,有什麽異常行動沒有?”
    胡媚兒揉揉酸痛的後頸,“師父,你要小心那個樸漢城,他表麵上跟賈寶寶不對付,實則他們就是一夥的。”
    旋即,她將昨晚在梅園,不慎偷聽到的賈寶寶與樸漢城的談話內容,講述了一遍。
    賈寶寶冷笑道“胡媚兒,你昨晚還說‘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不會出賣我,今晚就主動推翻了。”
    “真是個善變的女人!”
    黑袍人嘿嘿笑道“媚兒,師父告訴你個秘密,從表麵上看,樸漢城跟寶寶假裝成兩個陣營的人。”
    “故意讓窺探他們秘密的旁人,以為他們是一夥的,比方說你這個旁人。”
    “實則,樸漢城是國主派來監視賈寶寶的,我猜測連賈寶寶都被蒙在鼓裏。”
    賈寶寶再吃一驚,“我去,難道國主對我起了疑心?”
    胡媚兒感覺腦袋有點疼,“師父,這錯綜複雜的關係,我直犯迷糊。”
    賈仁踱步道“師父在拜入師門之前,就跟英姬在暗中好上了。在英姬懷有一個月身孕時,被國主粗暴玷汙。”
    “國主當時並不知道英姬珠胎暗結,第二天就強行納英姬為妃子。”
    “九個月後,英姬誕下一子,被她重金收買的穩婆對外宣稱,早產男嬰僥幸存活。”
    “這個孩子就是樸寶兒,國主並不知道寶兒不是他的骨血。”
    “一年後,英姬誕下國主的骨肉樸鍾國;同年,國主的正妃粉姬,也產下龍子樸承國。”
    賈寶寶暗自竊喜,“原來樸寶兒不是國主的親生兒子,這個秘密對我很重要。”
    胡媚兒驚歎道“師父,那媚兒豈不是有一個小師弟?”
    “那你又是如何,多出了一對兒女賈寶寶和賈淺淺呢?”
    賈仁有意無意地往賈寶寶的藏身之處,瞟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後來,師父從你師祖廢材老祖那裏,帶著天朝的瑰寶著作《紅樓夢遊錄》,返回棒子國,受到國主熱烈追捧。”
    “國主對《紅樓夢遊錄》是垂涎三尺。”
    “在認識英姬之前,另一個女人金智賢已經為我生下一對子女,他們就是賈寶寶和賈淺淺。”
    “為了拿捏我,四年前,國主假意替我找回已經21歲的賈寶寶,卻把金智賢軟禁起來。”
    “隻是我們父子相見太晚,彼此之間雖有血緣關係,卻有一條鴻溝橫亙在中間。”
    胡媚兒不解道“國主為何要派遣樸漢城,監視賈寶寶?”
    “莫非他擔心賈寶寶造反不成?”
    賈仁苦笑道“他不是擔心賈寶寶造反,而是擔心師父起兵造反。”
    “因為在《紅樓夢遊錄》中,藏有巨額財富,他唯恐師父獨吞這筆財富。”
    “明裏,他安排了左右二使盧太愚和金柱奉,協助我打理青瓦山莊;暗中,軟禁寶寶的生母金智賢,逼迫寶寶監視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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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過來,他對寶寶並不完全信任,又派出樸漢城監視寶寶。”
    賈寶寶心裏暗暗慨歎道“這關係可真夠複雜,人活得簡單點,不好嗎?”
    胡媚兒看了看那幅壁畫,“師父,這幅壁畫真好看!”
    賈仁立馬岔開話題,“一幅很普通的壁畫而已!”
    賈寶寶仔細瞧了瞧那壁畫,“明明非常好看,賈仁居然說很普通,沒點欣賞能力!”
    “師父,再過兩天,破解《紅樓夢遊錄》的行動,就要再次啟動了。”
    “你不擔心那些巨額財富,被國主占為己有嗎?”
    賈仁長歎道“唉,國主兵強馬壯,師父勢單力薄,加上年事已高,怕是守不住這筆財富。”
    “就聽之任之吧!”
    “師父隻想在青樓,安心撰寫《青樓夢遊錄》,來了卻餘生。”
    “媚兒,師父對不住你,為了對付史家莊,把你送到賈義身邊,接近史珍香,讓你受委屈了。”
    胡媚兒惋惜道“可惜剛才在蘭園東廂房,被史經天半路殺出,弟子沒能打開史珍香的密室,拿到空空妙手布偶之蠱偶。”
    賈寶寶汗毛倒豎,“我靠,蠱偶!”
    “史珍香手裏會有蠱偶?”
    賈仁安慰道“媚兒不必自責,師父進去那密室看過,蠱偶不在裏麵,應該是被史珍香轉移走了。”
    “史珍香昨晚跟東門慶通奸,遺失在東門慶陋室的布偶,被寶寶拿到。”
    “她唯恐空空妙手布偶被抓現行,在嫁禍給翠姑的同時,轉移了全部布偶,包括蠱偶。”
    賈寶寶恨恨地想道“我原本早該料到,跟東門慶通奸的人,就是史珍香。”
    “卻被史珍香利用無辜的翠姑,轉移了注意力。”
    胡媚兒想起一事,“師父,今天下午,史珍香突然離開青瓦山莊,聽說去了史家莊搬救兵。”
    “是不是青瓦山莊遭遇大難?”
    賈仁搖搖頭,“為了找到蠱偶,為了支開史珍香,師父請來了浪人國的服部千軍,在昨晚殺死了護衛全具燁。”
    “果不其然,服部千軍的出現,有效震懾到了,盤踞在青瓦山莊中的國主勢力,與史家勢力。”
    “為了對付服部千軍,史珍香想到了史太公的至交——劍聖宋摯友。”
    “因為在整個棒子國,能對抗服部千軍的,隻有國師安世賢和劍聖宋摯友。”
    胡媚兒大讚道“師父,好一招敲山震虎,調虎離山,太棒了!”
    賈仁心道“真正的調虎離山,還在後麵呢!”
    賈寶寶摸摸絡腮胡,“果然好手段!”
    賈仁把胡媚兒送出菊園,叮囑道“媚兒,繼續盯著史珍香,還有史經天。”
    “師父相信,那蠱偶一定還在東廂房某個地方藏著。”
    等胡媚兒回到蘭園,賈仁再次瞟了一眼賈寶寶的藏身處。
    隨後,縱身去往位於中庭的青樓。
    賈寶寶站在菊園的欒樹之巔,喃喃自語地道“他的葫蘆裏,到底裝的是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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