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緊緊跟隨赤發老仙。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碼頭棧橋，幾乎同時跳上唯一的小船。
    他們各自搶到一支木槳，一個拚命朝東劃槳，一個玩命向西劃槳。
    小船在海邊轉著圈。
    赤發老仙怒道“賈仁，先讓我回到對馬島，你再回你的濟舟島。”
    “畢竟這裏距離對馬島更近一些。”
    賈仁毫不讓步，“武淞，先去濟舟島，然後你可以直接回到天朝。”
    “對馬島就是一個匪窩，不值得你留戀，那青衣仙子也不會在對馬島待多久。”
    赤發老仙眉頭一展，心道“賈仁的這個建議不錯！”
    “我何不回到天朝，找個幽靜的處所，把銅鏡八裏麵的怪力亂神，吸納融匯到我的體內。”
    “如果我的修為階段能夠達到宗仙界，我就有了對抗氤氳法王的本錢。”
    他幹咳了兩聲，“賈仁，你的提議言之有理，那我們就一起向西邊劃水。”
    兩人你一槳、我一槳，有一搭、沒一搭地打發著無聊的時光。
    洋流剛好朝著正西方向，為他們減輕了不少負擔。
    賈仁瞟了赤發老仙一眼，“那個誰，直到現在，我還不能接受你是真正的武淞。”
    “你對富士美和說，你跟青衣仙子修煉《陰陽雙修寶典》，才得以修為大增。”
    “可是那寶典明明就在我的身上，你們如何雙修？”
    赤發老仙白了他一眼，“賈仁，對富士美和那種騷貨來說，你可以‘書有未曾經我讀’，但千萬不能‘事無不可對人言’。”
    “在動物界，有一種性食同類的現象，譬如螳螂、蠍子、寇蛛等，雌雄個體交配後，雌體會吃掉雄體。”
    “富士美和就有此種愛好，不少男寵因為不能滿足她達到高潮，最後倒在榻榻米上，被她閹割掉男根。”
    “所以我要把自己吹噓得更厲害一些，防止被她‘一剪沒’！”
    賈仁笑抽了，“切，富士美和十分自豪地跟我說過，你們有一晚上，製造了三次地動山搖。”
    “你還怕她把你‘一剪沒’？”
    赤發老仙想起那晚，富士美和無休無止的索求，心有餘悸。
    “別提那個騷貨了，她簡直欲壑難填。”
    兩人聊著聊著，絲毫沒有注意到洋流發生了改變，正朝西南方向流動。
    賈仁不經意間看了看斜陽，尖叫一聲，“我去，武淞，我們劃錯方向了，這是去往天朝沿海的線路。”
    赤發老仙樂不可支地道“那正好節省了我的時間。”
    “還有幾天，甄隱門就要舉辦修行者階段鑒定大會，我猜測你應該有參加的打算。”
    “不如將錯就錯，直接去天朝得了。”
    賈仁想道“這家夥說的沒錯，我有二十年沒有重返天朝，那裏還有很多陳年舊事，等著我去處理。”
    “那就順其自然吧！”
    陡然，一個巨浪席卷過來。
    他趕緊張開雙腿，施展“千斤墜”，“武淞，快快用‘千斤墜’穩住船體，不然小船經受不住如此大的巨浪。”
    赤發老仙朝滔天巨浪的後麵，瞄了一眼，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瑪德，這不是海洋自然形成的巨浪，而是虎鯨鯨群故意製造的，顯然它們把我們當做了晚餐。”
    賈仁神情一震，回頭一看，“媽呀！真的是虎鯨，足足有四頭之多。”
    “何止四頭，海麵下還有一頭頭鯨呢！”赤發老仙往船舷左側一踏，抵消掉了巨浪對左邊艙體的衝擊。
    第一個巨浪隻是鯨群的試探。
    等浪濤平息後，那四頭虎鯨齊頭並肩，製造了一個更大的巨浪，足足高達一丈有餘。
    赤發老仙一臉嫌棄地想道“賈仁就是個拖油瓶。”
    “不然以我散仙界的修為，我大可以施展‘禦劍飛行術’，安然飛越東海，直抵天朝的陸地。”
    “隻是我此刻不便施展仙術，待會我要用‘紫霞鎏金冠’，進行自保。”
    “至於賈仁，就任由他自求多福吧！”
    第二個巨浪將小船托舉到浪端，然後砰的一聲，跌落在水麵上。
    兩人頓時變成落湯雞。
    賈仁利用“千斤墜”，死死地穩住船體。
    “武淞，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這幫畜生還會製造更大的巨浪——席卷浪。”
    赤發老仙嗬嗬一笑，“成年虎鯨的智商，大約相當於十多歲的正常人類。”
    “它們有許多種辦法對付我們……”
    “哎呀，它們的第三波進攻開始了！”
    果不其然，第三個巨浪不像前兩個距離船體那麽近，而是拉開一定的距離。
    它的高度達到了至少兩丈，先一步騰空而起的浪端傾瀉而下，將整個船體覆蓋。
    在兩大高手“千斤墜”的錨定下，船體依舊穩如泰山，隻是船艙進了半艙海水。
    趁著鯨群折返，賈仁高高躍起滯空，雙掌拍出一式“龍吸水”，將半艙水吸出艙體。
    三次進攻，三次失敗，但鯨群並沒有氣餒。
    在體型最大的頭鯨的策動下，它們相互磨蹭著頭部，似乎在進行交流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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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鯨繼續潛入水麵以下，船體的左右兩側，各分布著兩條虎鯨。
    左側虎鯨率先發起進攻，它們掀起不到一丈高的席卷浪，讓海水灌入船艙。
    賈仁故技重施，高高躍起，欲施展“龍吸水”。
    殊料，他剛剛完成滯空，右側那兩頭虎鯨製造了同樣的席卷浪。
    導致船艙的入水，達到吃水量的五成。
    赤發老仙被迫效仿賈仁，躍到半空。
    兩人齊心協力，同時使出“龍吸水”，幾個眨眼間，吸完船艙進水，效率驚人。
    還不等他們降落，隱藏在水麵下的頭鯨，突然衝頂，硬生生地把小船頂翻，倒扣在海麵。
    兩大高手瞬間傻眼，不得已飄落在倒扣著的船底上。
    賈仁吐槽道“尼瑪，虎鯨不愧是海洋霸主，它們的謀略，令我這個陰謀玩家，都要自慚形穢。”
    赤發老仙提醒道“這艘小船在製造時，除了使用木材之外，還大量采用了鐵質船舷，以防碰撞。”
    “不出一刻鍾，它就要沉到海底，我們隻能浮遊在海麵，直麵鯨群的進攻。”
    賈仁眉頭緊鎖，“武淞，你跟青衣仙子郎情妾意，先前她曾經送給你‘青玄麒麟甲’。”
    “你應該還有其它仙器，要不你拿出來，我們一起保命要緊。”
    赤發老仙將“紫霞鎏金冠”戴在頭頂，“賈仁，我隻有這一件仙器，沒法同時保護我們兩人，你再想想其它辦法。”
    看著在小船四周遊弋的鯨群，賈仁眺望濟舟島方向。
    “難道我賈仁，今日要命喪鯨腹嗎？”
    不到一刻鍾，小船徹底沉淪。
    赤發老仙默念口令，“紫霞鎏金冠”生成一個光圈保護罩，在海麵漂浮著。
    海水根本進不去保護罩裏麵。
    頭鯨張開巨嘴，妄圖將赤發老仙吞進嘴裏。
    那保護罩發出極紫色的光芒，頭鯨像觸電似的，身軀劇烈抖動，嚇得它一猛子紮進海裏。
    賈仁拚命朝赤發老仙遊去，急呼道“武淞，讓我也進入保護罩。”
    “你不能扔下我，我會回報你的。”
    赤發老仙無可奈何地道“賈仁，這個保護罩的表麵，布滿了神奇的電能，你不能觸碰，否則後果很嚴重。”
    其餘四頭虎鯨，朝賈仁發起了衝擊。
    賈仁迫不得已，躍出水麵，在鯨群的身體上，縱橫騰挪。
    當賈仁再次縱躍時，埋伏在水下的頭鯨，一個衝撞，把他撞飛四、五丈遠。
    賈仁跌落在海麵，撲騰幾下，沉了下去。
    赤發老仙喟歎道“賈仁，葬身鯨腹，也許是上蒼對你犯下滔天罪行的最好懲罰。”
    “一路走好！”
    他施展“禦劍飛行”之術，在光圈保護罩的保護下，向著天朝陸地飛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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