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心頭猛跳，臉上卻得繃住了，甚至擠出點理所當然的沉重：“時機到了？奪下通道？先祖果然……算無遺策。”
    他心裏已經在罵娘：我靠！這老狗是真狠！直接下死命令，讓這幫現代孝子賢孫不惜代價搶門！幸虧老子反應快，先一步把他們忽悠瘸了！
    李建業那雙渾濁的老眼，此刻像是要穿透張宇的皮囊，看進他骨子裏去。“‘不惜代價’……這四個字，太重了。”他嗓子有些沙，“我們雖然一直尊奉先祖遺誌，積蓄力量，但對‘通道’另一邊，幾乎一無所知。先祖的意念，大多是關於增強自身、搜尋‘門’的方位，還有……對某種‘永恒’的渴望。”
    “永恒？”張宇心裏咯噔一聲，抓住了這個詞。果然，這老狗的最終念想，還是長生不老那套！
    李承澤在旁邊搭腔：“是的，使者大人。我們每次祭祀，都得耗費極大的心力，才能勉強抓到些模糊的念頭碎片。就跟隔著一層厚厚的、黏糊糊的霧氣聽人喊話，聽不真切，是是而非。”他指了指那塊黑不溜秋的石碑，“這‘通天碑’，祖上傳下來的說法，是先祖用大神通煉出來的，能跟他的精神連上一絲絲。但這種聯係，很不穩定，傳過來的東西損耗得厲害。好多時候，我們隻能感覺到一股子強烈的情緒，比如急、比如氣，或者……對力量那種近乎瘋狂的渴求。”
    “一代代人，都在琢磨這些碎片。”李建業接上話，聲音裏透著一種傳了幾輩子的累和迷茫，“我們拚湊信息，猜著先祖可能在一個打打殺殺、天天不安全的世界裏，他需要力量，需要東西，需要打通兩個世界的牆，好幹成某個天大的事。我們一直以為，那是……複興，或者建立某種橫跨兩個世界的規矩。”
    張宇聽著，腦子轉得飛快。他太了解古代那個李元了。什麽狗屁“宏偉目標”、“跨越時空的秩序”，八成是這幫後人自己腦補美化出來的！李元那老家夥，骨子裏就是個極度自私、控製欲爆棚、為了力量和長生什麽都幹得出來的老陰逼！還複興？他就是想拿兩個世界的信息差、資源差，滿足他一個人的野心！
    “複興？秩序？”張宇嘴角扯了扯，那表情有些複雜，有點悲天憫人，又有點洞察天機的味兒，“或許……先祖的本意，比你們想的更直接，也更……糙。”
    他看著李建業和李承澤臉上閃過的懵圈，趁熱打鐵：“你們隻收到碎片，看不全。而我，在兩個世界來回跑，親眼看著那邊的風起雲湧，也更明白先祖他……真正的念想。”
    李承澤急了：“使者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張宇加重了語氣，掃了兩人一眼，“咱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傻等著收碎片，瞎猜。先祖的‘不惜代價’，不是讓你們在這邊瞎搞，是需要精準的配合！你們在現代有天大的能量，但對古代兩眼一抹黑。我能來回穿，卻在那邊人單力薄。隻有咱們真正聯手，消息互通，東西共享，才能真正弄明白、辦成先祖的計劃，甚至……在必要的時候，修正那些因為隔著時空搞出來的偏差。”
    李建業活了這把年紀，腦子靈光得很，瞬間抓住了張宇話裏的核兒——合作，還有那句“修正偏差”背後藏著的巨大空間和……主導權。
    “使者大人想怎麽合作？”李建業沉聲問。
    “簡單。”張宇腰杆挺直，這一刻，他不是那個便利店小老板了，而是捏著跨時空秘密的角兒，“我需要你們在現代社會，給我全方位的支持。錢、東西、消息、技術，還有……安全保障。我要讓現代這邊，變成我在古代最硬的後台，而不是拖後腿的麻煩。”
    李建業沒立刻說話，過了會兒，才慢慢點頭：“應該的。”他轉向李承澤，“承澤，給使者大人看看，李家在現世的力量。”
    李承澤精神頭立刻不一樣了，臉上甚至冒出點與有榮焉的激動。他走到牆邊，拿起一個看著就高級的通訊器，手指飛快摁了幾下，然後轉向張宇，語氣恭敬卻藏不住那股子傲氣：“張先生，您需要錢？李氏集團在全球能隨時動的活錢，百億級別起步，絕對查不到源頭。您需要消息？我們的情報網，鋪滿了全球主要的經濟體和灰色地帶，小到個人行蹤，大到地區風吹草動，隻要存在，就能給您挖出來。您需要技術？從頂尖材料到生物工程，我們都有投錢和合作的實驗室。至於安全，”他停了停，話鋒帶了點冷意，“磐石安保隻是我們擺在明麵上的盾牌，水麵底下，我們有更強的力量，保證您和您在乎的人，在現代社會，絕對安全。”
    他稍微頓了頓，又補上一句：“比如，之前在倉庫襲擊您，還有後續可能冒出來的調查，我們能在二十四小時內，讓所有線索斷掉，所有相關的人閉嘴，就跟從沒發生過一樣。”
    張宇聽得心頭狂震。他知道李家牛逼，但沒想到牛逼到這地步！百億級別的活錢？全球情報網？能讓一切麻煩“從未發生過”的力量？我靠！這他娘的是抱上了一條超級無敵霹靂金大腿啊！
    一股巨大的安全感和興奮感衝刷著他，之前的焦慮和恐懼被衝得一幹二淨。他賭贏了！他不光化解了眼前的危機，還把最危險的敵人，變成了最強大的盟友！
    “很好。”張宇壓下心裏的狂喜，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穩，“既然這樣，我們的合作，現在開始。”
    李建業鄭重表態：“李家，謹遵使者號令，全力配合，助先祖完成大業。”
    張宇點頭：“第一步，把現代這邊所有可能存在的麻煩清理幹淨，包括那個叫王坤的，還有警方那邊可能留下的任何記錄。我要確保我在這裏的活動，絕對安全和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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