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已經消失了一整天。
    林凡的心也隨之懸了一整天。
    他坐立不安，兩次敲響主臥的門，都沒有得到回應。
    “她到底怎麽樣了？”林凡自言自語，指尖焦躁地輕敲著茶幾。
    “昨晚那一下，究竟耗費了她多少能量？”
    回想起昨夜茶館的驚險一幕，白所展現出的恐怖實力仍令他心悸。
    即使是d級詭異，在她麵前也如同螻蟻，被輕易抹殺！
    而且能攜帶自己一個大活人，直接閃現到公寓！
    但那力量的代價，似乎極為沉重。
    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林凡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整天水米未進。
    “先出去買點吃的吧。”他起身拿起外套。
    “順便帶些甜點回來，或許能幫白恢複。”
    臨出門前，他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輕敲了敲主臥的門。
    “白，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依舊沒有回應。
    林凡歎了口氣，輕輕關上公寓的門。
    夜幕降臨，東海市的燈火依舊璀璨。
    濕潤的空氣中帶著初春的微涼，街道上行人寥寥。
    附近的便利店還亮著燈，買完蛋糕和食物。
    林凡快步向家裏走去。
    剛拐過一個街角，他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寒意襲來。
    他本能地轉身——空無一人。
    “是錯覺嗎？”林凡皺起眉頭，卻感到胸前佩戴的玉墜微微發熱。
    那是夏雨荷送給他的護身符。
    他警覺地環顧四周，加快了腳步。
    “嗬嗬，這不是林公子嗎？”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右側傳來。
    昏暗的巷子裏，一個佝僂的身影緩緩走出。
    幹癟的麵容，渾濁的眼睛，滿口黃牙，笑容陰森可怖。
    林凡後退一步：“你是誰？”
    護身符瘋狂示警，林凡悄然握住了褲兜口袋裏的小瓶驅邪符水——之前夏雨荷給的。
    “老朽隻是個信差，”老人嘿嘿笑道，“有人托我給公子帶句話。”
    林凡皺眉：“什麽話？”
    “黑彌撒誠邀公子參加盛大的祭祀！”老人的笑容愈發詭異，露出了不似人類的森白牙齒。
    “當然，不是以客人的身份，而是——祭品！”
    話音未落，老人突然直起身來，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
    幹枯的手臂如橡膠般伸長，指尖化為尖銳的爪牙，直取林凡咽喉！
    林凡反應極快，向後一仰，利爪堪堪擦過他的脖頸。
    但仍在下頜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火辣辣的疼痛讓林凡倒吸一口冷氣，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淌而下。
    更糟糕的是，那道傷口開始發黑，一種惡心的灼燒感迅速蔓延開來。
    “爪子上有毒！”林凡立刻意識到，但此刻已無暇顧及傷口。
    老人的動作詭異而迅捷，絲毫不像年邁之人。
    他四肢著地，如同蜘蛛般爬行，再次撲向林凡。
    林凡將口袋中的驅邪符水打開蓋子連瓶扔向怪物。
    情急之下，根本無暇畫符！
    符水大部分都落在了地上，少部分濺射在怪物身上冒出白煙。
    怪物吃痛，呲牙咧嘴。
    林凡趁機拔腿就跑，卻發現自己的影子被巷子裏的燈光拉得老長。
    竟如同實質般纏住了他的腳踝！
    林凡掙紮無果，眼看那怪物張開滿是利齒的大口撲來——
    恐懼之下，他下意識地將手中的購物袋砸向怪物。
    老人輕鬆避開，獰笑著露出更加尖銳的牙齒：“掙紮隻會讓你更痛苦，乖乖地——”
    “砰！”
    一聲槍響，老人的頭顱驟然炸裂，黑色液體四處飛濺。
    林凡的影子立刻恢複正常，但他已經脫力，癱坐在地。
    傷口的毒素讓他視線模糊，全身發冷。
    “該死，他傷到你了？”一個冷靜的女聲靠近。
    林凡抬頭，看到蘇小月蹲在他的身旁，黑色皮衣勾勒出她充滿線條感和力量感的身材，眼神專注而冷靜。
    “隻是……抓傷，”林凡艱難地開口，感覺舌頭都有些僵硬。
    “詭毒，”蘇小月迅速從腰包中取出一個小瓶，倒出一粒藍色藥片，“吞下去，快！”
    林凡已經沒有力氣懷疑，順從地吞下了藥片。
    立刻，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喉嚨蔓延至全身，傷口的灼燒感開始減輕。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林凡喘息著問道。
    “詭仆，”蘇小月扶他站起身，“主動獻身給特定詭異的人類，淪為了非人非鬼的怪物，是黑彌撒常用的打手。”
    她抬眼看向林凡：“你知道自己為什麽被盯上嗎？”
    林凡搖頭：“不清楚。”
    “因為你身上有他們需要的東西，”蘇小月意味深長地說。
    “或者說，你自己就是他們需要的‘祭品’。”
    “我警告過你的！”
    林凡揉了揉依舊疼痛的脖頸。
    “謝謝你救了我。但你到底是誰？為什麽總是出現在我身邊？”
    蘇小月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該透露多少。
    “蘇小月，特調局東海分局行動處幹員，”她最終幹脆利落地亮出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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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奉命監視你，但今晚救你，是我個人的決定。”
    “什麽意思？”
    “特調局高層對你的處理方案存在分歧，”蘇小月直言不諱。
    “有人認為應該把你作為誘餌，引出黑彌撒；有人則認為應該保護你，因為你可能具有某種特殊價值。”
    她收起證件：“而我，選擇後者。因為你祖父的囑托。”
    “我祖父？”
    “林正英先生生前與特調局關係匪淺，”蘇小月解釋。
    “他離世前特別囑托我們關照你。我的導師非常尊敬他，而我選擇遵從我的導師。”
    她回頭看了一眼，似乎聽到了什麽動靜：“我得走了，這次襲擊隻是個開始，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遞給林凡一張卡片，上麵隻有一串數字：“遇到麻煩，隨時聯係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特調局的其他人。”
    話音剛落，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林凡勉強站起身，感覺好了許多，但全身依舊虛弱無力。
    “必須盡快回到公寓。”林凡喃喃自語，撿起購物袋，艱難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今晚短短幾分鍾內獲取的信息量，遠超過去半年。
    “詭仆？黑彌撒的祭品？特調局的分歧？”
    林凡搖了搖頭，回想起詭仆臨死前的猙獰麵孔，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他需要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否則在這個詭異叢生的世界，隨時可能淪為盤中餐。
    推開公寓門的瞬間，他愣住了，一瞬間忘記了剛剛的驚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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