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筋疲力盡地跪坐在地，體內的靈能幾乎耗盡。
    突破到c級的興奮已經被極度疲勞所取代，他甚至無法站起來。
    校園操場上，廢墟與殘骸隨處可見，空氣中彌漫著靈能餘波和焦灼的氣息。
    "林凡！"蘇小月跑到他身邊，她的製服破爛不堪，臉上滿是灰塵和血跡，"你沒事吧？"她的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
    "沒事，"林凡勉強一笑，喉嚨幹澀得如同砂紙，"就是太累了。"他試圖支撐身體站起來，但雙腿如同灌了鉛，紋絲不動。
    蘇小月立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
    林凡感受到她手心的溫度，似乎給了他一絲力量。
    韓林冰也走過來，她看上去同樣疲憊，更是傷痕累累。但氣質依然凜然，眼神中閃爍著勝利的光芒："幹得不錯，林顧問。你的表現遠遠超出了我的最高預期！！"
    她蹲下身，與林凡平視，那雙常年冰冷的眼睛中難得地流露出一絲柔和："特調局會破格給你b級顧問的待遇和權限。休息幾天後，來總部報到。我有驚喜給你！"
    林凡有些麻木的點了點頭，抬頭望向遠處，想找紫瞳的身影，但那個神秘的少女已經消失不見，隻有紫水晶吊墜在他手中化為粉末，隨風飄散。
    "她去哪了？"林凡輕聲問，更像是自言自語。
    "誰？"蘇小月疑惑地看著他，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但隻看到一片狼藉的戰場。
    林凡搖搖頭："沒什麽。"他環顧四周，看到特調局的成員正在救助受傷的學生，處理黑彌撒的殘餘。一些普通幹員正在設立隔離帶，防止普通人進入還未完全消除危險的區域。
    "傷亡情況如何？"林凡沉聲問道，心中已有不祥的預感。
    蘇小月神情黯淡，聲音低沉："至少二十多名學生遇難，還有幾百人重傷。特調局這邊損失七人，劉誌安情況危急，已經被緊急送往醫院！"
    提到劉誌安，林凡心頭一緊："他會沒事的...一定會..."
    蘇小月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波動，輕聲道："別自責，林凡。這是我們的選擇，也是他的選擇。你完成了任務，他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
    林凡沉默了，心中既有勝利的喜悅，也有對犧牲者的哀傷。
    黑彌撒的這次行動，無疑是一場災難，但如果不是特調局的及時介入，後果將難以想象。
    這次戰鬥，超脫了他這世和上世所有體驗的總和，是林凡自覺醒靈能以來，真正的靈魂震撼。
    他仿佛看到了這個世界背後的真相，那些隱藏在現實表麵下的恐怖與奇跡。
    韓林冰離開前，看著亞伯拉罕的殘骸和破碎的太陽神之心，神情嚴肅："今天的勝利來之不易，但這遠不是結束。血彌撒的總部還沒找到，他們急於召喚異世古神的終極目的尚不明確，亞伯拉罕提到的"主人"，還有天空出現過的裂縫，都預示著更大的危機正在醞釀！"
    林凡點點頭，勉強站起身來。
    幾位醫護人員已經推著擔架靠近，他本想婉拒，但身體的虛弱讓他不得不接受幫助。
    他身體虛弱，但內心卻前所未有的堅定。這場戰鬥改變了他，不僅僅是靈能等級的提升，更是對這個世界，對自己責任的認知。
    在前往救護車的路上，白悄然出現在林凡身邊，那個平日裏總是戲謔調笑的靈體此刻罕見地保持著沉默，似乎也被今天的戰鬥所震撼。良久，她才開口，聲音裏帶著疲憊和自豪：
    "幹得漂亮！"千言萬語隻剩這直白淺顯的四個字。
    "謝謝！"林凡心情複雜道。白在最危急的時刻，不惜透支自己的靈能給予了他支持，那份羈絆與信任，比任何鼓勵都更有力量。
    當一切塵埃落定，林凡跟隨救護車離開校園時，他的手機輕輕振動了一下。是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
    "聽說你們贏了。恭喜。保重。——夏"
    簡短的內容，沒有署名，但林凡知道是誰。。
    "夏雨荷?"白好奇地問，透過契約，她能感知到林凡此刻微妙的情緒波動。
    林凡輕輕點頭，將手機收起。短信的內容簡單，卻蘊含著太多無法言說的情緒。
    白若有所思："靈能協會內部的風波恐怕比我們看到的還要複雜。"
    林凡望向窗外，視線穿過城市的霓虹，仿佛能看到遠方的金城："等風波平息，我們或許應該去金城看看。我想知道她那邊的情況，說不定還能了解更多關於靈能協會的秘密。"
    白微微一笑："怎麽，舍不得小女朋友了？"
    "隻是關心朋友，"林凡辯解道，但臉上卻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
    救護車行駛在夜色中，林凡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席卷全身。他靠在擔架上，思緒卻越來越模糊。眼前的景象開始旋轉，白的聲音似乎在呼喚他，但越來越遠，越來越弱。
    "林凡？林凡！你怎麽了？"白焦急的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地方。
    林凡想回應，卻發現自己無法開口。一股冰冷的感覺從四肢蔓延至全身，意識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他情況不對！"醫護人員的驚呼是林凡聽到的最後聲音。
    在完全陷入黑暗前，林凡模糊地想到：也許，突破的代價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
    然後，一切歸於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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