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急促的高跟鞋聲回蕩。
    沈清柔接到徐如雪的電話匆匆趕了過來。
    原本她正在情人周正陽那裏，她想著給兒子和徐如雪創造機會，自己躲開了，沒想到居然會出了這事。
    沈清柔臉色慘白，幾乎是一路小跑衝進急診室。
    當她看到病床上昏迷不醒、麵色灰敗的兒子時，整個人幾乎站立不穩，顫抖著抓住醫生的手臂："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了？！"
    醫生神情凝重："紀先生下體遭受嚴重刺傷，失血過多，我們已經緊急輸血並進行了手術，但……"他頓了頓，"生殖器官受損嚴重，恐怕……功能很難完全恢複。"
    沈清柔如遭雷擊，踉蹌後退兩步，嘴唇哆嗦著："不……不可能！我兒子還這麽年輕，他怎麽能……"她猛地抓住醫生的白大褂，聲音尖銳，"你們必須治好他！花多少錢都行！"
    醫生無奈地歎了口氣："沈夫人，我們會盡力，但您也要有心理準備。"
    其實醫生這麽說，大概醫生就是沒辦法了。
    沈清柔癱坐在椅子上，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她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掐進掌心："林婉兒……這個賤人，我要她生不如死！"
    警局審訊室，燈光刺眼。
    林婉兒安靜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戴著手銬，臉上沒有一絲慌亂。
    "為什麽這麽做？"警察皺眉問道。
    林婉兒抬眸，聲音平靜："因為他毀了我。"
    她將紀天成如何欺騙她、利用她，最後又拋棄她的過程一一說出，語氣冷靜得可怕。
    警察記錄著，偶爾抬頭看她一眼，似乎很難將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和那個持刀傷人的凶手聯係在一起。
    "即便如此，你也不該用這種方式報複。"警察合上記錄本，"故意傷害罪成立的話，你要麵臨至少三年以上的刑期。"
    林婉兒淡淡一笑："我知道。"
    沉默了幾秒她又說道：“我為了他，跟我的家人決裂，父母都不要我了，可他就玩玩我，你說換作是你，你會如何。”她看著警察反問道。
    原本她都不想活了，難道還怕被關幾年嗎？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一名西裝筆挺的律師走了進來："我是林婉兒的代理律師，從現在開始，我的當事人有權保持沉默。"
    林婉兒驚訝地抬頭——她沒想到，居然有律師來。
    警局外，夜色深沉。
    林蕭靠在車邊抽煙，煙霧繚繞中，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律師走過來，低聲道："林少，已經按您的吩咐處理了。"
    林蕭掐滅煙頭，冷笑一聲："沈清柔那邊什麽反應？"
    律師搖頭："她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嗬，"林蕭眼神冰冷，"她兒子玩弄我妹妹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
    他抬頭看向警局的方向，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拉開車門："走吧，先回去。明天……再來看她。"
    車子緩緩駛離，而警局內的林婉兒，正望著鐵窗外的月光，第一次感受到了久違的平靜。
    她終於，親手結束了這場噩夢。
    醫院病房內，消毒水的氣味刺鼻。
    沈清柔和徐如雪兩人此時都是哭成了淚人。
    紀天成在劇痛中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模糊了一瞬才逐漸聚焦。
    他下意識想動，卻牽扯到下身的傷口，頓時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天成！你醒了？"沈清柔立刻撲到床邊，眼眶通紅，"別亂動，傷口會裂開的！"
    紀天成臉色慘白，嘴唇幹裂，聲音嘶啞："媽……我怎麽了？"
    沈清柔表情一僵，避開他的視線："你先好好休息，等傷好了再說……"
    紀天成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猛地掀開被子，看到自己纏滿紗布的下身，瞳孔驟然收縮。
    "我的……我的……"他聲音發抖，手指死死攥住床單，"醫生呢？！叫醫生過來！！"
    醫生很快趕來，在紀天成歇斯底裏的逼問下，不得不說出實情："紀先生，您的生殖器嚴重受損，雖然保住了器官，但神經和血管損傷不可逆，恐怕……"
    "恐怕什麽？！"紀天成目眥欲裂。
    "恐怕會永久喪失性功能。"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紀天成頭上。他呆滯了幾秒，突然發瘋般抓起床頭的水杯砸向牆壁，玻璃碎片四濺。
    "不可能！你們這群庸醫！我要轉院！我要去國外治！"他歇斯底裏地咆哮，脖子上青筋暴起，"我怎麽可能會廢了？！我是紀天成！我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他突然哽住，低頭看著自己纏滿紗布的下身，渾身開始劇烈顫抖。那種空虛的、殘缺的感覺讓他幾近崩潰。
    沈清柔哭著抱住他："天成，媽媽一定會找最好的醫生治好你……"
    "滾開！"紀天成一把推開她，眼神猙獰，"都是你！要不是你讓我趕走林婉兒，她怎麽會發瘋！"
    他突然想起什麽，猛地抓住醫生的衣領："林婉兒呢？！那個賤人在哪？！"
    "她已經被警方拘留了……"
    "拘留？"紀天成癲狂地大笑，"我要她死！我要她生不如死！！"
    他瘋狂地捶打著病床，像頭受傷的野獸般嘶吼。最終在鎮痛藥的作用下，他力竭昏睡過去，眼角卻滑下一滴扭曲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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