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九不耐煩的一甩袖子，沒好氣的喝道：
    “指揮使都死了，你還有什麽法子？
    你還有什麽人可用？”
    “小人想用驅虎吞狼的計策！
    隻要用的得當，定然替相公大人出了心口惡氣……”
    蔡九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
    “驅虎吞狼？你這虎從何處而來？”
    黃文炳依舊低著頭，眼神淩厲起來，他聲音中帶著瘋狂：
    “大人，梁山賊寇亂我江州，這口氣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哼……
    天下不止他們一夥山賊野匪，我們不如再找一夥山賊，讓他們互相火並……”
    “你……你……”
    蔡九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手指顫抖著指向黃文炳：
    “你竟然想讓本官官匪勾結？
    不行不行，這萬萬不行。
    別說朝廷知道了是個死罪，即便是父親大人知道了，也不會饒我。
    此事休要再提……”
    黃文炳趕緊上前一步，繼續說道：
    “相公大人，我們折損的太厲害了。
    若是不擒拿幾個梁山賊寇，如何向太師大人交代？
    如何向朝廷交代？
    我們隻要暗中運作，沒人會發現。
    再說了，我們不是官匪勾結，最多算是雇凶殺人……
    雙方賊寇拚個你死我活，我們說不定還能得到漁翁之利。
    若是安排妥當，明日給宋江行刑的時候，就能把梁山賊寇一窩端了……”
    蔡九臉色變幻幾次，咬牙問道：
    “你有幾分把握？”
    “回大人，小人多了不敢說，八成把握還是有的！”
    黃文炳也咬著牙，帶著破釜沉舟的果決，他繼續說道：
    “我們隻要拿出一點好處，就能讓別人賣命。
    總好過讓我們自己人去送死。”
    蔡九眼神如刀的盯著黃文炳道：
    “你去安排吧，這次必須成功。
    若是再出了岔子，不用經過朝廷，本官就要你的命！”
    黃文炳深吸一口氣，快步退出了知府衙門。
    他走到大街上，抬頭看看天色，這時候的天已經蒙蒙亮了起來。
    “那夥人有沒有盯著？”
    他仰著頭，聲音平淡的對身後的護衛問道。
    “回大人，小人一直派人盯著，他們並未輕舉妄動。”
    “好！
    你現在以最快的速度把那夥人帶到黃府，本官有話要說。”
    …………
    黃家書房內，黃文炳再次寫了兩個大字。
    這兩個字分別是福和禍。
    果不其然，寫出來的兩個字，大眼看去真的分不出來。
    “福禍相依啊！”
    不等他感慨完，管家便帶著施恩走了進來。
    施恩仿佛早就料到此事，他一拱手道：
    “黃大人深夜將在下喚來，不知有何吩咐？”
    黃文炳背著手在書房內走了兩圈，虛手一引道：
    “這位好漢先坐下吧！
    昨夜城內發生的事情你應該心知肚明。
    老夫記得你曾經說可以跟官府聯手，不知怎麽個聯手法？”
    施恩眼珠子一轉，咧嘴笑道：
    “大人慧眼如炬，原來早就看透在下的身份了。
    既然如此，在下不敢隱瞞。
    我們乃是沂州黑水峰上的好漢，因為兩座山頭都在山東，所以和梁山有點小過節。
    咱們雙方聯手也可以，隻不過我們要一點辛苦費才行。”
    黃文炳微微一點頭道：
    “你們的人馬在何處？本官現在就需要你們的幫助。”
    “隻要大人需要，我們的人馬立即趕到。
    就看大人給我們多少辛苦費了。
    若是太少，我們也犯不上和狗急跳牆的梁山賊寇對上。”
    黃文炳伸出一個巴掌，正反一比劃道：
    “十萬貫……
    江州出十萬貫來買所有的梁山賊寇。”
    他之所以敢張嘴給這麽多，就是希望雙方兩敗俱傷。
    隻要雙方兩敗俱傷，別說十萬貫拿不走了，就連黑水峰的腦袋也得留下。
    施恩搖頭一笑道：
    “十萬貫？
    嗬嗬……
    大人不是不知道，他們都是江湖悍匪。
    隨便抓一個送到官府，賞金也不會低於一萬貫吧？
    不過我們黑水峰喜歡行俠仗義，就替大人鏟除這些山賊吧！
    不知大人怎麽把錢交給我們？”
    黃文炳長長吐出一口氣；
    “你們的人馬到了，先給一半。
    事成之後，再贈送另一半……”
    “好，一個時辰後我們黑水峰的人進城……”
    施恩一拱手，又快步離開了黃府。
    …………
    城中一處廢棄的小院內，救援宋江的兩路人馬都隱藏在了此處。
    梁山一方有：晁蓋、吳用、秦明、花榮、黃信，王英、燕順、鄭天壽。
    還有劉唐、郭盛、呂方、宋萬、杜遷和白勝等十六人。
    他們除了折損的石勇之外，阮氏三兄弟已經出城。
    另外林衝和公孫勝留在了梁山看守老巢。
    江州這一方的人有：
    李逵、穆宏、穆春、張橫、李立、薛永，以及侯健等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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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李俊、張順和童氏兄弟生死不知……
    晁蓋背著手，一臉憂愁的看向遠處，身子半天都沒動一動。
    吳用垂頭喪氣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不知想些什麽。
    眼看著天色大亮起來，李逵狠狠的一揮手裏的斧子；
    “諸位哥哥都沉默寡言，急死俺鐵牛了。
    你們再說不出個章程，公明哥哥的人頭可就落地了。
    俺鐵牛不陪著你們發呆了，這就前去救援公明哥哥……”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要向外走。
    “鐵牛且慢……”
    吳用急忙叫住李逵，然後長長吐出一口氣道：
    “你這時候衝出去，不但救不了宋江哥哥，反而會打草驚蛇。
    容我想想辦法再說。”
    李逵眼珠子一瞪，向著吳用身邊走了一步，帶著潑婦罵街的氣勢叫道：
    “什麽他娘的打草驚蛇？
    昨夜就廝殺了一場，早就打草驚蛇了。
    我看你這個小白臉也想不出什麽好法子。
    你就是拖延時間，想等公明哥哥人頭落地，然後拍屁股走人……”
    他這時候還沒上梁山，對吳用根本沒有一絲的尊重。
    吳用聽了，臉色漲紅，看向李逵的眼裏殺機沸然。
    他自稱賽孔明，覺得自己有運籌天下的能力。
    沒想到當著這麽多人，被這個粗魯漢子嗤笑？
    但他並沒有發作，轉頭向晁蓋拱手道：
    “天王哥哥，為今之計就是和外麵的兄弟發信號了。
    讓他們立刻開始攻城，以來延緩公明哥哥的處斬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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