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蟾宮折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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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銀漢垂綸
鴻蒙開辟之初,太初神隻以三清元氣化育九重天闕。西王母於瑤池畔煉製七寶蓮台,收集星河倒影鑄成十二重琉璃月宮。彼時月宮中並無生靈,唯有一泓寒潭靜臥其中,潭底沉睡著太古時期墜落的太陽精魄。
華胥國位於東荒澤國,其民皆為盤古血脈所化。國人天生能馭風喚雨,青石板上生長著會唱歌的琉璃草,每逢朔望之夜,萬千螢火蟲聚成星河渡船往來天河。國中至寶"璿璣鏡"能照見前世姻緣,卻始終映不出羽姬的身影——這位天生九竅玲瓏的女子,額間天生三瓣金紋,被視為月宮謫仙轉世。
二、靈禽銜信
寒潭千年未動,直到某日潭麵泛起七彩漣漪。一隻生著銀鱗的玄鶴破水而出,翅尖綴著的冰晶竟是月宮簷角的琉璃瓦。玄鶴口吐人言:"月宮新主即位,欲選純陰之體煉製長生丹,三日後酉時三刻,北鬥第七星將為引路明燈。"
羽姬在蓮塘邊晾曬素紗,紗幔隨風揚起時,隱約看見北鬥七星連成銀橋。她取出貼身收藏的璿璣鏡,鏡中赫然顯現月宮全景:瓊樓玉宇間飄蕩著淡紫色的霧靄,九重門禁下佇立著身披玄甲的夜遊神。
三、天梯試煉
玄鶴指引的登天之路藏在昆侖山脈深處。羽姬攀至雪線以上時,發現所謂的"天梯"竟是萬年玄冰凝結的琴鍵。每當她腳踏冰階,就會奏響《廣陵散》的殘曲,驚起群山間的霜雪鳳凰。這些鳳凰尾羽飄落成雪絨花,鋪就通往月宮的雲階。
淩越是在冰窟中蘇醒的。這位華胥國最年輕的射手,為追捕盜取國寶的玄狐誤入上古戰場遺跡。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手持的青銅弓化作雕翎箭,箭簇上刻著與羽姬額間相同的金紋。
四、廣寒謎局
月宮之中,寒潭已化作巨大的太極星盤。瑤池仙子命人設下九重考驗:第一重需在萬籟俱寂中辨別六十種天籟;第二重要在鏡湖倒影中默寫出三千大千世界;最末重則是直麵本心,回答"長生究竟所求何物"。
羽姬在鏡湖邊駐足三日,發現湖底沉睡著曆代求仙者的殘影。某個身著霓裳的女子反複念叨著"朱顏辭鏡花辭樹",與她額間金紋產生共鳴。當她觸碰女子殘影時,竟看見自己白發蒼蒼跪在蓮台上,手中捧著的不是明珠,而是半塊破碎的璿璣鏡。
五、神威震懾
夜遊神奉命阻攔時,羽姬取出璿璣鏡。鏡中映出月宮真相:所謂長生丹實為太古凶獸"窮奇"的內丹,瑤池仙子欲借人間純陰之體喚醒凶獸。淩越的青銅弓突然射出七支天狼箭,箭矢穿透夜遊神胸膛時,竟綻放出與玄鶴同源的銀輝。
六、逆轉乾坤
在月宮大殿,羽姬將璿璣鏡嵌入太極星盤。鏡中三瓣金紋與星盤十二宮產生共鳴,整個月宮開始崩塌重組。被囚禁的太陽精魄衝破寒潭,與窮奇內丹同歸於盡。瑤池仙子現出原形——竟是當年盜取璿璣鏡的玄狐所化。
淩越在決戰中折損左臂,卻在月宮廢墟中發現永生奧秘:真正的永恒不在丹藥,而在凡人執念。他將斷臂融入璿璣鏡,鏡麵頓時浮現出華胥國全景,萬千螢火蟲聚成羽姬的模樣。
七、人間重光
重返華胥國的羽姬,發間多了一縷銀絲。她將璿璣鏡埋入後山,鏡中映出的不再是前世姻緣,而是整個東荒的星圖。村民們發現,每當月圓之夜,山巔會升起十二道流星,指引迷途的旅人。
淩越在戰場上拾得玄狐遺留的玉玨,內側刻著與羽姬相同的箴言:"月有盈虧,情無終始"。他將此玉掛在箭囊上,從此箭術通神,每支箭都能喚來一朵發光蒲公英。
八、天道循環
三百年後的夏至夜,華胥國誕生了第一位能看見銀河倒流的孩童。孩子在璿璣鏡前玩耍時,鏡中浮現出羽姬與淩越並肩賞月的畫麵。夜空中的北鬥七星微微晃動,最後一顆星迸發出金光,化作一隻銜著橄欖枝的玄鶴,向著月宮飛去。
九、月宮謠
蟾宮玉兔搗玄霜,廣寒素娥舞霓裳。
欲問長生何處覓,且看人間燈火長。
九天星鬥皆棋局,萬古風流一夢涼。
莫道仙家多寂寞,清風明月共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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