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蒼穹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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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十日淩空
    太古洪荒時期,東方青龍七宿與西方白虎七宿發生星移鬥轉。玉清元始天尊煉化的九顆本命金丹脫離星軌,墜落人間化作九個赤金烈日。最年長的金丹吸收了昆侖墟的混沌靈氣,化為擁有三千年修為的"陽炎聖君",其餘八顆則在東荒大地上空結成連珠星陣。
    華胥國先民在星輝沐浴下誕生了特殊的血脈。淩風出生時,房梁上懸掛的青銅酒樽突然炸裂,飛濺的碎片在空中凝成北鬥七星圖騰。族長在嬰兒繈褓中發現一枚刻著"羲和印記"的龜甲,預言這個孩子將成為改寫天道的射手。
    二、神工淬刃
    淩風十二歲那年,跟隨獵戶進入迷霧山脈。在雷擊木洞穴深處,他發現半截刻滿符文的玄鐵弓身。當他觸摸弓柄時,洞壁上的星圖突然流轉,浮現出後羿射日的殘缺壁畫。弓身自動與他的掌紋契合,指尖傳來灼燒經脈的劇痛,卻在慘叫出聲的刹那,被路過的雲遊仙子以甘露止疼。
    "這是用墮星核鑄造的軒轅神弓。"仙子拂袖展開泛黃卷軸,"當年共工觸柱引發天柱崩塌,女媧補天後留下的最後一件神器。但要駕馭它,需斬斷塵世七情。"話音未落,洞外傳來狼嚎,仙子化作流光消失,隻在石壁上留下半句箴言:"弦動星河傾,心滅蒼生寧。"
    三、天道試煉
    淩風十九歲生辰夜,九個太陽同時發出刺目光芒。他在祭壇擺下九盞青銅長明燈,每盞燈芯都浸著村民自願捐獻的鮮血。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時,祭壇地麵浮現出巨大的六十四卦陣,乾卦方位的青石突然開裂,露出通往地心的階梯。
    在地心熔爐中,他看見被鎖鏈貫穿琵琶骨的太陽女神羲和。她的發間插著十二支雕翎箭,箭羽流淌著液態火焰。"凡人,你可知每個太陽都是一個世界?"羲和的聲音混著岩漿沸騰的嘶鳴,"你射落的不僅是星辰,更是無數生靈的歸宿。"
    四、幻境迷局
    淩風帶著神弓重返地麵時,發現村莊已化作焦土。村民們變成行屍走肉,瞳孔中跳動著幽藍鬼火。他試圖喚醒母親,卻發現老人舉著鋤頭瘋狂挖掘自己的墳墓。"快逃!"少年時期的玩伴阿蠻突然從灶台後衝出,渾身纏滿發光藤蔓,"跟著北鬥七星的光斑往東跑!"
    他們在迷宮般的焦土中奔跑時,淩風的神弓突然發出龍吟。他轉頭望去,看見阿蠻的身體正逐漸透明,化作一縷青煙融入自己手中的弓弦。原來阿蠻是羲和神廟的祭司,自願以魂魄為引才讓他逃過一劫。
    五、九曜連珠
    當淩風攀上通天閣時,九個太陽正在天空中跳著詭異的祭舞。最中央的陽炎聖君睜開三百六十隻金瞳,每隻瞳孔都映出淩風不同命運的片段:有的畫麵中他成為弑神者被天雷追殺,有的畫麵裏大地永陷永夜,最新的一幅卻顯示著他手持神弓化作一座冰雕。
    "你終究還是來了。"陽炎聖君的聲音帶著滄桑,"知道為什麽曆代射日者都失敗嗎?"他揮手間,淩風耳畔響起阿蠻臨終前的呐喊,母親跪在廢墟中呼喚他的名字,還有村民們餓殍遍野的哀嚎。神弓突然變得重逾千鈞,弓弦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往生咒文。
    六、弦斷星沉
    就在淩風即將鬆開弓弦的刹那,天際傳來鳳凰清鳴。太虛真人腳踏陰陽雙魚舟破空而至,身後跟著十二位身披星袍的璿璣女仙。"真正的射日之道不再毀滅。"真人指尖輕點,淩風手中的神弓化作漫天星辰,"看清楚,那不是九個太陽,而是被囚禁在光明中的九個世界。"
    淩風忽然明白,當年阿蠻融入弓弦的不是魂魄,而是整個東荒的生機。他緩緩調轉箭頭,將神弓對準自己的心髒。鮮血順著弓弦滴落,在空中凝結成北鬥七星陣圖。當最後一縷血珠融入星軌時,九個太陽同時發出悲鳴,化作帶著金紋的隕石墜向大地。
    七、新陽初升
    黎明時分,幸存的村民們在廢墟中發現淩風半截冰封的身軀。他的左手還保持著拉弓的姿勢,右手指尖延伸出晶瑩的冰棱,裏麵封存著一縷躍動的太陽精魂。族長將冰棱埋入祭壇,從此每逢冬至,地底都會傳來悠揚的塤聲,與星空中的北鬥七星遙相呼應。
    百年後的某個清晨,年輕獵人經過祭壇時,發現冰層中封存的精魂竟幻化成女子模樣。她指尖纏繞著與淩風神弓同源的青色絲線,腰間掛著一枚刻滿星圖的青銅鈴鐺。"該你去完成未盡之事了。"女子轉身化作七彩流光,隻在雪地上留下一行偈語:"一弓挽盡千秋業,萬古長明照九垓。"
    八、天工謠
    十日淩空焚九野,蒼生血淚化星河。
    軒轅神弓藏大愛,羲和明眸鑒因果。
    弦斷星沉天地寂,冰凝魂駐永生歌。
    莫道神話皆虛妄,一縷青絲萬世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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