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太子河祭:霜刃與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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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山河動蕩,風雲變幻。白山黑水間,女真族在努爾哈赤的帶領下迅速崛起,勢力如燎原之火,蔓延至遼東大地。彼時,一座重鎮雄踞要衝,如堅固壁壘,橫亙在努爾哈赤的霸業征途之上。城中守軍嚴陣以待,憑借堅城與滔滔大河,阻擋著女真鐵騎的步伐。這條大河,水流湍急,波濤洶湧,宛如一條奔騰的巨龍,成為了努爾哈赤進軍路上難以逾越的天塹。
努爾哈赤帳下,大太子褚英與二太子代善,皆為勇猛善戰的虎將。褚英,身形魁梧,麵龐冷峻,一雙眼眸猶如寒星,透著堅毅與果敢,自幼便隨父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代善則機敏聰慧,心思細膩,戰場上亦是一員猛將,對父親的霸業同樣充滿熱忱。
這日,努爾哈赤在營帳中踱步,眉頭緊鎖,望著帳外滔滔河水,心中滿是焦慮。攻城的計劃因這條大河而受阻,若不能盡快渡河,士氣必將受挫,且城中援兵一旦趕到,局勢將更加嚴峻。褚英與代善入帳,見父親如此憂心,兩人對視一眼,上前請命。
“父汗,末將願率敢死隊強渡大河,為大軍打開一條通路!”褚英單膝跪地,聲如洪鍾,語氣中透著一往無前的決絕。
努爾哈赤看著自己的長子,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卻又搖了搖頭:“河水湍急,貿然渡河,無異於以卵擊石,白白犧牲將士性命。”
代善沉思片刻,說道:“父汗,如今正值寒冬,若河水結冰,便可踏冰而過。孩兒願每日派人打探河麵情況,一有結冰跡象,便即刻回報。”
努爾哈赤微微點頭,同意了代善的提議。此後,代善每日派出數批斥候,沿著河岸巡查。然而,連續數日,河水依舊奔騰不息,毫無結冰的跡象。
這一日,天色陰沉,寒風凜冽。代善派出的斥候匆匆來報,稱下遊河麵似有結冰趨勢。代善心中一喜,連忙親自前往查看。隻見下遊河麵果然泛起薄薄的冰層,在寒風中閃爍著寒光。代善心中盤算,若此時向父汗稟報,大軍即刻出發,或許能夠趕在冰層融化前渡河。但他又擔心冰層不夠厚實,貿然渡河會有危險。
就在代善猶豫不決之時,一個念頭突然閃過他的腦海。若此時謊稱河水已完全結冰,父汗必定會下令渡河。若渡河成功,自己便是首功;即便失敗,責任也可推到自然因素上。想到此處,代善咬了咬牙,轉身回到營帳。
“父汗,大喜!下遊河水已然結冰,人馬可行,正是渡河攻城的絕佳時機!”代善進帳後,滿臉喜色,大聲說道。
努爾哈赤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大喜:“真乃天助我也!傳令下去,全軍即刻出發,渡河攻城!”
褚英雖覺此事有些蹊蹺,但見父汗已下令,也不便多問,隻得率領本部兵馬,隨大軍向河邊進發。當大軍來到河邊,望著那看似結冰的河麵,褚英心中隱隱不安。他走到河邊,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冰層,隻覺冰層薄脆,心中暗叫不好。
“父汗,這冰層看似不厚,貿然渡河恐有危險,不如再等等。”褚英起身,向努爾哈赤諫言。
努爾哈赤此時求勝心切,一心想著盡快渡河攻城,哪肯聽從。他擺了擺手,說道:“戰機稍縱即逝,此時不渡,更待何時?全軍聽令,踏冰渡河!”
無奈之下,褚英隻得率領士兵踏上冰層。起初,一切還算順利,大軍小心翼翼地向前行進。然而,當行至河中央時,冰層突然破裂,發出“哢嚓”一聲巨響。瞬間,河水洶湧灌入,許多士兵掉進冰冷刺骨的河水中,發出陣陣慘叫。
褚英見狀,心急如焚,他一邊大聲呼喊著讓士兵們穩住,一邊奮力救助落水的將士。就在這時,一塊巨大的冰塊向他砸來,褚英躲避不及,被冰塊擊中,墜入河中。
努爾哈赤在岸邊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連忙下令救援。但此時河水湍急,救援難度極大。經過一番艱難的營救,士兵們終於將褚英從河中撈起。然而,褚英已氣息微弱,生命垂危。
努爾哈赤緊緊握著褚英的手,悲痛欲絕:“吾兒,你為何如此傻,為何不聽父汗之言!”
褚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虛弱的微笑:“父汗……莫要難過……末將……不能再……隨您征戰了……”說完,褚英緩緩閉上了雙眼,一代猛將,就此隕落。
努爾哈赤悲痛萬分,他望著滔滔河水,心中充滿了悔恨與自責。若不是自己急於求成,輕信代善之言,褚英也不會命喪於此。
此時,代善站在一旁,心中充滿了愧疚與恐懼。他知道,若不是自己謊報軍情,這場悲劇便不會發生。他撲通一聲跪在努爾哈赤麵前,淚流滿麵:“父汗,是孩兒的錯,孩兒罪該萬死!”
努爾哈赤看著跪在地上的代善,眼中滿是憤怒與失望。他抬起手,想要狠狠懲罰代善,但最終還是緩緩放下。此刻,他已失去了心愛的長子,實在不忍再失去另一個兒子。
“起來吧,此事已無法挽回。從今往後,你要好自為之。”努爾哈赤聲音低沉,透著無盡的疲憊與哀傷。
經過此事,努爾哈赤暫時放棄了攻城的計劃。他下令將褚英的遺體帶回營地,厚葬於河畔。在葬禮上,努爾哈赤望著兒子的棺槨,淚水奪眶而出。他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完成自己的霸業,讓褚英的犧牲變得有價值。
此後,努爾哈赤整頓兵馬,等待時機。終於,在一個月後,河水真正結冰,努爾哈赤率領大軍順利渡河,一舉攻克了那座重鎮。
戰爭結束後,努爾哈赤再次來到褚英的墓前。他望著眼前的滔滔河水,心中感慨萬千。為了紀念英勇犧牲的褚英,他下令將這條河命名為“太子河”。
歲月悠悠,太子河依舊奔騰不息。它見證了曆史的滄桑變遷,也承載著人們對褚英的懷念與敬仰。每當夕陽西下,餘暉灑在河麵上,波光粼粼,仿佛在訴說著那個悲壯而又感人的故事,讓後人銘記那段曆史,銘記褚英的英勇與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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