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都的市民會館，位於冬木大橋東北方向，步行幾百米便可到達。
    四季不緊不慢地朝著目的地走去，當他終於抵達時，一個多小時已經悄然流逝。
    那兩個人想必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此時已過晚上十一點，會館周圍一片死寂，不見一個人影。
    這本不該是新都的常態，這裏向來熱鬧，哪怕是淩晨三四點，街頭巷尾也總有幾個無所事事的小混混晃悠。
    “驅散閑人術式！”
    四季立刻意識到，魔術的存在。
    雖然他叫不上術式的具體名字，但這類術式的功能大同小異，都是通過魔力幹擾，讓靠近的普通人下意識覺得此地無趣，或是突然想起其他瑣事，從而主動繞開。
    “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傷及無辜。”
    四季一邊想著，一邊大大方方地從會館大門走了進去。
    此刻，在會館下層的切嗣和綺禮，瞬間感應到魔術被觸發。他們知道，等待的人來了。
    “嗬嗬，衛宮切嗣，如果這次能活下來，之後去喝一杯，如何？”
    綺禮坐在一旁，開口提議。
    切嗣吐出叼在嘴裏的香煙，他已經好幾天沒抽了，這段時間壓力大到讓他甚至忘了抽煙這回事。
    聽到綺禮的話，切嗣頭也不抬地回應：“先別做夢了，等真活下來再說。”
    說著，他打開腳邊的盒子，裏麵是一把經過改裝加固的 “競技者” 大口徑單發手槍，原本用於狩獵的武器，如今成了他獵殺魔術師的利器。
    此前，已有三十六名魔術師喪命於這把槍下，靠的就是它，以及至關重要的 “起源彈”。
    “起源彈，衛宮切嗣，你可得瞄準點，不然，說不定會幫了那小子的忙。”
    綺禮提醒他。
    切嗣簡短回應：“我知道。”
    為了對付四季，兩人不得不共享情報，詳細商討作戰計劃、配合方式以及各種注意事項，可即便如此，他們也隻覺得有那麽一絲勝算。
    四季展現出的敏捷和反應速度，讓他們心裏沒底，誰也不敢保證既定戰術能奏效。
    腳步聲由遠及近，切嗣和綺禮站起身，緊緊盯著下層空間的大門，敵人即將現身。
    “轟！！！！”
    一聲巨響，下層門口瞬間被炸飛，煙塵彌漫。
    在煙塵中，傳來四季的聲音：“哇哦，這歡迎儀式夠隆重的，二位這麽熱情，我都有點受寵若驚了。”
    隻見四季毫發無損地從爆炸中走出，跨過被炸出的大坑，麵帶微笑地站在了切嗣和綺禮麵前，“我如約赴戰了，衛宮切嗣，還有言峰綺禮。”
    回應他的，是一陣密集的槍聲。
    六七把衝鋒槍從側麵同時開火，瞬間向四季傾瀉出三百多發子彈，打得他所在之處千瘡百孔，跳彈四處飛濺。
    然而，這些子彈連四季的衣角都沒碰到。
    在槍械開火的瞬間，四季早已敏捷地離開了原地，讓這個精心布置的陷阱撲了個空。
    切嗣和綺禮對此並不感到意外，隻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四季的棘手。
    這少年的反應速度，比他們預想的還要快。
    言峰綺禮脫下大衣，露出裏麵的教會法衣，法衣之下，是二十多枚黑鍵，他作為代行者，早已全副武裝。
    “衛宮切嗣，開始吧。”
    綺禮說著，六把黑鍵如閃電般擲出，不過這些隻是騷擾手段，真正的殺招在後麵。
    黑鍵旋轉著飛向四季，言峰綺禮緊跟其後。
    是選擇擋住黑鍵，還是直麵綺禮的攻擊，這是擺在四季麵前的難題。
    四季卻笑著選擇了兩者兼顧。
    他身形一閃，身上浮現出熒光紋路，修羅道能力瞬間覆蓋全身，讓他宛如一件人形兵器。
    他一揮手，擊飛了所有黑鍵，緊接著與衝上來的言峰綺禮正麵交鋒，兩人一拳對轟。
    “哐！！”
    一聲悶響，如同金屬碰撞，兩人各自後退一步。
    四季驚訝，神父今天換裝備了，有手套。
    “砰！！”
    就在四季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一聲槍響傳來，一枚子彈瞬間出現在他眼前。
    危險的預感如閃電般劃過四季的腦海。
    “嗯？”
    他來不及多想，漆黑的右眼瞬間發生變化，無形的力場籠罩全身，緊接著在那瞬間反轉釋放。
    “轟！！！！”
    一股強大的氣流如爆炸般向四周衝擊，地麵上的言峰綺禮，以及半空中旋轉的黑鍵，都像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上一般，被狠狠擊飛出去。
    一時間，哐啷聲不絕於耳，整個下層空間都被亂流席卷。
    遠處舉槍射擊的衛宮切嗣，不顧自身安危，飛身一躍，接住了被彈飛的神父。
    兩人一起翻滾了好幾圈，最後撞上了承重柱才停下。
    “咳咳咳……”
    神父劇烈咳嗽，吐出幾口血絲，壓在切嗣身上說道：“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得謝謝你，切嗣。沒想到這少年還真有其他厲害的能力。”
    切嗣和綺禮掙紮著站起身，看向四季所在的中心位置，那裏出現了一個比剛才炸彈爆炸還要大的坑，透過坑洞，可以看到和地下停車場的樓板都被打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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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執行 b 計劃。” 切嗣果斷下令。
    “明白。”
    綺禮回應，作為經驗豐富的獵手，作戰計劃自然不會隻有一套，他們早就考慮到了各種情況，包括四季可能隱藏實力。
    在他們看來，四季要是沒有隱藏能力，那才奇怪。
    就像他們看到的魔眼，此前，他們就不知道。
    “小心應對，不要正視對手的魔眼！”
    兩人迅速掏出手槍和衝鋒槍，對著門口瘋狂掃射，同時接連扔出手榴彈，一時間，整個會場下層空間變成了一片槍林彈雨的現代化戰場。
    “轟轟轟轟！！！”
    手雷的爆炸聲震耳欲聾。
    麵對槍械攻擊，四季還能輕鬆應對，但手雷的威脅明顯更大。
    直線飛行的子彈相對好躲，可手雷爆炸後四散的破片卻防不勝防。
    修羅道能力雖然強化了四季的身體，但他的身體並非金屬，哪怕一把裁紙刀都能在他身上劃出傷口。
    “唉，隻能說我還需要時間成長啊。”
    四季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即一揮手，在立場控製下，後續飛來的手榴彈被反彈了回去。
    切嗣和綺禮見狀，立刻化身瘋狂逃竄的槍手。
    “來而不往非禮也，還給你們！”
    “轟轟！！！”
    數枚手榴彈在切嗣和綺禮附近爆炸，破片四處飛濺。切嗣盡管反應迅速，但還是沒能完全躲開，受傷了。
    “哼！！”
    聽到這聲，綺禮是趕緊喊道：“喂，衛宮切嗣，你沒事吧？”
    切嗣扔掉打空的彈鼓，換上新的，回應道：“沒事，隻是臉上被劃了個口子。”
    他擦了擦臉，其實除了臉上的傷口，還有幾塊破片打在防彈衣上，導致他肋骨挫傷，但他沒說，不想讓綺禮分心。
    切嗣聲音平穩有力，讓綺禮稍稍放下心來。
    趁著切嗣射擊的間隙，綺禮也快速換好了彈夾。
    代行者，作為教會不擇手段處理敵人的暴力機構成員，他們對現代化火力武器再熟悉不過了。
    隨著最後一枚手榴彈爆炸，b 計劃進入第二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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