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純白空間衝破那層神秘屏障，整個空間如同泡沫般開始消散。
    四季和冬之聖女心裏都清楚，他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白色空間逐漸消失，眼前的景象映入眼簾。
    “唔～”
    四季隻覺大腦一陣轟鳴，瞬間一片空白。
    根源之渦，這是世界的終極神秘所在，是一切的起始，也是一切的終結之地。
    這裏沒有常規意義上的景色，沒有任何詞匯能夠確切形容它的模樣。
    有的，隻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宏大感。
    當四季第一眼望向 “根源” 時，仿佛刹那間看到了整個宇宙、無數平行世界以及數不清的信息，它們如洶湧潮水般瞬間湧入他的大腦。
    四季此時隻有一個感覺，自己的腦子快要被這海量信息撐爆了。
    即便閉上眼睛，也無濟於事。
    此刻，不隻是視覺，觸覺、味覺、嗅覺、聽覺，所有能感知外界的方式都在瘋狂運作，讓接觸 “根源” 的人獲取信息。
    這既是 “根源” 的賜予，同時也是一種同化。
    沒有人能夠拒絕這種知識，也沒有人能夠逃離，因為這就是 “根源” 的祝福與詛咒。
    若承受不住，便會與 “根源” 合而為一，重歸其中，讓整個世界遺忘自己的存在。
    “不行，現在來到這裏太早了！！”
    此刻，四季的腦海中隻有這一個念頭。
    他的魔眼閃爍著光芒，手臂上僅剩的三枚令咒，以及手背上的三枚令咒，所有魔力在此刻一同被點燃。
    無比龐大的魔力在他的魔力回路中瘋狂流轉，如洶湧的潮水般奔騰咆哮。
    終於，四季能夠微微動彈一下了。
    憑借魔眼的特殊視覺，他也隻能勉強屏蔽一小部分與 “根源” 的連接和同化。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冬之聖女，隻見她一臉癡癡的模樣。
    四季心中覺得好笑，同時又隱隱有些擔心。
    “羽斯緹薩～”
    四季開口呼喊，卻發現聲音根本無法傳遞過去。這個方法行不通，那就換一個。
    四季通過聖杯賜予的令咒契約，運用魔眼的能力，將一股強大的精神震蕩波轟進聖女的意識中。
    終於，這種方式喚醒了聖女。
    冬之聖女這位半個魔法使，總算恢複了一些意識，也意識到了當前的狀況。
    “四季！！我們必須遠離，要回去！！”
    她連忙試圖拉著四季遠離 “根源”，可以她的體力，根本沒走多遠，就被 “根源” 強大的吸引力給吸了回來。
    如此反複了十幾次，聖女再也動彈不得，她的體力徹底耗盡了。
    “沒用的麽，我們回不去了。”
    意識到這種情況，聖女心中滿是愧疚。
    這種情緒，在以前她根本不會出現。
    但現在，在意識到感情是人類最珍貴的東西後，她有了被稱之為人的資格，不再隻是一個人造人。
    可這一切都太晚了，她有些後悔，不該如此莽撞地帶著四季一起來到這裏。
    那個時候，她要是撇下四季，一個人來的話，四季就不會陪著她一同陷入 “根源” 之中。
    她咬著嘴唇，緊緊抱著四季，無聲地流淚。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傷心，她覺得是自己害了四季，這個相識僅僅幾天的同伴。
    但這幾天，對她而言，卻是誕生以來最歡喜的時光。
    她有了同伴，不隻是普通的同伴，還有了共同的夢想，一個不同於禦三家打通 “根源” 的夢想，而是一個能讓世界變的越來越好、讓地球重獲新生的夢想。
    可這一切，都因為她的一意孤行，想要來 “根源” 完成真正的第三魔法，而即將終結。
    一想到這裏，聖女就傷心地流淚。
    不過，這淚水並非真正的眼淚，而是源自靈魂深處的情感。畢竟，冬之聖女的肉體早在獻祭中就已經毀掉了。
    “羽斯緹薩，別哭，還沒到絕望的時候。”
    四季的聲音在她心中響起。
    聖女抬起頭看著四季，隻能看到他那隻魔眼正散發著五彩光芒。
    “四季，我…… 對不起，連累你了。”
    眼前這個男孩還很年輕，如果沒有這件事，說不定還有漫長的人生可以享受。可現在，就因為自己，他要被 “根源” 吞噬。
    “哎呀，都說了別這麽哭嘛，我們都努力過了，認識到自己的極限，這也是好事，不是嗎？”
    雖然左眼接觸根源就被爆掉，但因為 avaon 的緣故，它一邊損毀一邊修複，這種痛苦幾乎讓人崩潰。
    魔眼也在逐漸崩壞，神秘力量的衝突讓 avaon 無法發揮作用。但四季依舊燃燒著海量魔力，將魔眼的能力擴大到能包圍他們兩人。
    聖女的哭泣讓四季感到驚訝，同時，聖女如此富有感情的表現，更讓四季覺得，此刻的聖女恐怕再也不會生出，那些恐怖的夢想了，比如說救濟什麽全人類。
    那這一趟 “根源” 之行也不算白來，雖然沒有真正進入 “根源” 內圍，但四季也並非毫無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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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羽斯緹薩，我們要回去了。”
    “回去？”
    聖女抬起頭，滿臉疑惑。
    他們要怎麽回去？來時的路已經消失了。
    他們不知道在這裏待了多久，畢竟 “根源” 本就沒有時間概念。
    或許已經過去很多天了，以大聖杯儲存的海量魔力，也堅持不了幾天，甚至可能連一天都撐不到。
    看到聖女茫然的表情，四季指了指自己的魔眼，說道：“來，我們就靠它回去。幸好我提前留了這幾手，要不然，我們倆可就隻能一起當一對…… 呃，總之，別再哭了，羽斯緹薩，我們這就回去。”
    “嗯。”
    盡管聖女不知道四季打算怎麽做，但此刻她無比相信他。
    就像之前四季給她講的那個故事，她相信那個未來。
    這一次行動是她太魯莽了，以後，她一定會聽四季的話，不再衝動。
    魔眼的力量不同於一般意義上的魔術，在 “根源” 外圍，四季依舊能夠使用魔眼的力量，尤其是他這隻非常獨特的眼睛。
    有了聖女魔力的支持，不得不說，聖女的魔力量極為龐大。
    四季拚著魔眼報廢的代價，展開了最大能力。魔力的瘋狂流通，幾乎要將魔眼燒毀。
    終於，在魔眼真正報廢的前一刻，四季通過魔眼的力量，成功溝通到了存在於 saber 身上的那畜生道的坐標。
    魔眼，外道專屬能力 —— 時空間傳送，發動！
    包圍著兩人的紅色球型護罩，瞬間在 “根源” 外圍消失。
    倘若 “根源” 有意識，此刻恐怕會忍不住大喊：“我靠，居然有外掛！！”
    而某個平行世界裏。
    一位正在海邊釣魚的壯碩白發老頭，是忽然有感，望向虛空，眉頭緊皺。
    “剛才，那是什麽意思……。”
    剛才，從連接的“根源”之中，傳來一絲輕微的波動，讓老頭很疑惑，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但能夠和自己，還和“根源”相關的，也就他所掌握的魔法了。
    “這是有人掌握的第二法？”
    他是搞不懂，也放棄搞懂，什麽法不法的，都不如自己釣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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