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都聖槍防護結界被擊碎，無法阻止四季高空飛行突入，地麵上沒有騎士能夠攔截。
    不論任何時代，飛行優勢總是能夠做到一些特別之事，直奔對手核心重地隻是一個小功能。
    憑借飛行能力，四季直奔王城最矚目建築高塔，準確說是高塔頂部的王座之間。
    saber 騎士王就在那裏。
    她無法躲開魔眼捕捉，那顆藍色太陽一般龐大魔力源，即便隔著十幾裏地都能被魔眼看到。
    即便她釋放三次聖槍後魔力依舊龐大無比，讓人羨慕的魔力量。
    呼吸就能夠恢複魔力的紅龍爐心，盡顯其強大本質。
    高塔外圍能夠阻擋強大魔力炮擊牆壁，此刻卻無法阻止四季，被輕易轟出一個額大洞。
    邁著輕快腳步，四季走進這座高塔王座之間，見到了成長之後的 saber 騎士王。
    這還是距離四次聖杯戰爭後，四季第一次見到手持聖槍的 saber 騎士王真容，之前在聖都門口，因為騎士王頭戴麵具無緣相見，很是可惜。
    和曾經四戰時那副高中生少女模樣不同，此刻在四季眼前的 saber 騎士王，不論身高還是著裝都有所改變。
    超過一米七的身高隻比四季略矮一些，一身精致純白鎧甲被同樣顏色的純白毛皮領披風包裹。
    從四季破壞牆壁吹進來的高空冷風掀起披風一角，露出裏麵沒有變過的藍色衣裙。
    輕風同樣吹動 saber 騎士王耳邊兩縷金發，讓四季注意到那根獨特又孤立的呆毛，在 saber 王冠中盡顯存在感。
    “王的象征一點也沒有變啊。” 四季心想。
    隻不過，那雙碧綠中因為金色發光瞳孔渲染成黃綠色冰冷雙眸，猶如一潑冷水，澆滅四季心中見到好朋友升起的熱情。
    他明白此刻 saber 騎士王，不是曾經那個熱愛民眾有美好理想的朋友。
    而是一位有計劃，有行動能力，要把五百名通過聖槍篩選人類，保存在塔中這個神明博物館中，供後世文明了解人類存在過曆史的冷酷無情女神。
    “女神麽……”
    四季盯著 saber 成長後精致容顏，不得不承認， saber 騎士王從少女長大後，更具女人味。
    即便以他的私人審美來說，長大後的騎士王也相當漂亮，是他欣賞的那種歐洲美人類型，和羽斯緹薩一樣……
    咳！
    四季咳嗽一聲，把一些不必要的思想拋出腦海，對著 saber 騎士王揮揮手，微笑著打了一個招呼。
    “好久不見了，saber ，雖然不知道經過歲月流逝後 saber 是否還記得我，但身為朋友，不打招呼就出手，那既不符合規矩也不符合我做人的理念。saber ，有句心裏話我想告訴你，見到你很高興。”
    特殊問候並沒有引起獅子王表情變化，依舊一副淡然模樣盯著麵前少年。
    四季著裝同樣出乎意料。
    不是曾經黑發黑眸，而是轉變為金發翠綠雙眸，純白精美鎧甲披風少年。
    和她本人有些相似服飾。
    這讓她有些不解，猜測可能是四季少年個人愛好。
    但那模樣和氣質，和十二年前沒有變化，依舊那麽特殊，有生命活力，朝氣蓬勃。
    對待她的態度，也是那麽溫和平等和尊重。
    年輕意味著時間在那個世界看起來沒有走多久。
    那是四戰之時所有記憶，她和四季少年對理想交流，對夢想執著，對平等理念的尊重等等。
    但在神性思維模式下，這一切都是過往雲煙，絲毫沒有引起心裏感情有何波動，這些都是不必要的存在。
    她那冷淡毫無感情的聲音在王座之間響起，語氣緩慢而又有節奏。
    “我記得你，四季少年，第四次聖杯戰爭那段經曆改變了一切，不論是四季少年，還是我自身。隻是我不明白，四季少年為何來到這個特異點，或許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原因吧。”
    “saber 記得我麽，很高興。”
    四季心裏的確非常高興，還以為經過一千五百年時間流逝，騎士王被聖槍神性侵蝕，一些不必要的記憶都會被舍棄遺忘呢。
    之前聽蘭斯洛特說過他試探結果，saber 騎士王反應不是特別大，還以為騎士王把‘四季’這個名字忘卻。
    現在看來沒有呢，至於第四次聖杯戰爭，對那場儀式四季心有感觸。
    “確實，第四次聖杯戰爭改變了我，也改變了 saber 。”
    如果沒有第四次聖杯戰爭，或許四季這個異世界同位體還是那個熱血少年也說不定。
    會平平安安過完一生，不會經曆什麽殺人鬼，英靈戰鬥，也不會進入神秘世界。
    但四季心裏同樣慶幸，自己會在那個時間點覺醒，參與聖杯戰爭，後來更是在三咲市遇到了心愛女孩，還有洋房裏的大家。
    下定決心要留在這個世界，不想在不同世界中流浪，並且為之付出努力。
    之前，他也聽蘭斯洛特講過 saber 的改變，認為那是一個好消息，更想見識一下 saber 身為女王是何模樣。
    至於為何會來這個特異點，四季如實告訴 saber 。
    “來這裏，的確不是什麽重要原因，就是因為曾經和 saber 交流後，相信你會成為一個理想的女王。打算過來看看 saber 所建立的理想之國是什麽模樣，這就是我來此的理由。”
    “哦！原來是這樣麽，我明白了。”
    這個理由獅子王相信，不論認知中四季少年為人，還是某種奇特感應，都告訴她四季少年沒有說謊。
    不知道怎麽，獅子王心裏泛起一股奇特想法，她想聽聽身為朋友，四季少年如何評價自己的王國。
    “那麽，四季少年，我如今的王國不好麽？”
    “老實說，一點都不好，saber。” 四季表情平淡斷言道。
    “為什麽？” 獅子王心中有些不解，麵無表情詢問，“人理燒卻，人類沒有未來情況下，保留人類曆史證明珍藏在塔中，創建一個擁有人類千年王國有何不妥？這能夠證明人類曾經在這顆星球上存在過，我創建的是人類王國，這是身為女神對人類的愛。”
    女神，愛，人類王國。
    這些詞語讓四季心中略感無奈，皺了一下眉頭，果然神性思維模式下的 saber 騎士王，思考方式神性化，絕對理性不會考慮人類視角。
    就和他之前想要毀滅敵人遷怒世界一樣，那沒有什麽不同，都是以心中某一個點放大後的思維模式。
    四季深深歎了口氣，回答 saber ：“曾經騎士王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把國民珍藏在塔中，那是博物館不是王國。知道我為什麽一直稱呼 saber 而是不是別的，什麽阿爾托莉雅或者獅子王麽？”
    “為什麽？”
    這也是獅子王奇怪的地方。
    在這個特異點裏，她打出名號就是純白獅子王，基本上所有人都清楚。
    不管是圓桌騎士團還是普通民眾，一般都稱呼她為獅子王而不是其他。
    這裏麵有什麽意義麽。
    那意義可就大了，四季望著 saber 騎士王，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懷念微笑開口道：“因為我認可的朋友，是曾經的 saber 騎士王，而不是如今名為阿爾托莉雅·彭德拉貢，實際上本質為女神倫戈米尼亞德的存在。”
    是的，神性思維模式下，眼前的 saber 騎士王就是女神倫戈米尼亞德。
    魔眼中，聖槍和 saber 騎士王聯係緊密，幾乎可以說是一體存在，金色光芒閃耀，聖潔又神聖。
    長時間凝視甚至有種一絲頂禮膜拜衝動，雖然那是很微弱衝動，但那是以四季本身為標準來衡量。
    要是普通人，可能早就五體投地麵見偉大存在 —— 神明。
    神明，能讓四季跪拜的存在不是沒有，但女神倫戈米尼亞德顯然不在其中。
    四季注視著獅子王，平淡開口：“女神倫戈米尼亞德，等我擊碎聖槍神性讓 saber 恢複人性活力之後，再聽你說說，為何會產生建造人類博物館這種想法吧，就那麽不相信我們人類自身能力麽？”
    “人類能力麽？但我眼前的四季少年，真的能夠稱為人類麽？”
    獅子王使用那雙瞳孔散發金色光輝神性雙眸，盯著名為四季的少年。
    呈現在她眼中畫麵，雖然大部分身體結構和組織和人類一模一樣，但還有一部分，少年右手臂，那異常在她眼中猶如黑洞一樣明顯，看不出一丁點東西。
    深邃和神秘能量，猶如血液一樣從小手臂上沿著血管流經少年全身。
    那不是普通人類魔術師，也不是神明所擁有的異常力量。
    雖然沒有見過，但她有種直覺，那就是魔法使力量。
    獅子王淡漠的斷言道：“已經身為魔法使的四季少年，不論血液還是身體，恐怕也不能稱呼為人類。”
    “……呃……女神眼眸能夠看到那一步麽……這還真沒想到……是聖槍神性緣故麽。”
    被獅子王看穿一些存在本質，四季心裏多少有點詫異和鬱悶。
    聖槍作為錨定世界光之塔以寶具形態存在的投影，本身或許具備一些超越神明之力也說不定。
    魔法使不是單純人類，在接觸“根源”瞬間，存在本質就發生了一些改變，隨著使用魔法次數越多，其本質就會越來越脫離單純人類身份。
    之前他和達芬奇說過‘不想成為人外’並不隻是因為吸血種緣故。
    魔法使方麵也是同理，都需要控製克製使用魔法次數，不想過早讓魔法力量改變自身存在性質。
    但這些都是次要的。
    四季鄭重點頭宣言：“女神倫戈米尼亞德，不管我未來變成什麽，隻要我心裏認定自己是人類，那我就是人類。就像是女神一樣，即便身體是人類之身，但心靈是女神，那也不是人類。”
    “四季少年是這麽認為，重要的是心靈。”
    “對，心靈上自我認知和立場才是判斷是否人類的重要標準，我是這麽認為的。”
    從表情淡漠獅子王臉上也看不出來什麽，四季也不打算繼續和 saber 騎士王探討什麽人類身份問題。
    擊敗對方，驅除聖槍神性之後，有的是時間來談論這個人類身份深奧命題。
    四季一伸手就從虛空中抽出聖劍，魔眼力量延伸就讓聖劍綻放金色光芒。
    出於尊重聖劍規格，四季雙手握劍拖到身側，一臉認真注視著獅子王說道：“我不清楚 saber 騎士王有怎樣經曆，也不明白你為何會失去希望變成女神倫戈米尼亞德。不過……”
    融入身體的聖杯釋放龐大魔力，四季全身被猶如電路板一樣的修羅道能力覆蓋，強化身體本質，提升身體能力，附加超強神秘抗性。
    麵對女神倫戈米尼亞德，四季必須展現最強能力，絲毫不能留手，這和打拉二時候不一樣。
    saber 騎士王是他朋友 ，不是不共戴天的敵人。
    龐大魔力擾亂王座之間空氣流動，四季和獅子王倆人金發飄動，不同樣式披風在相同氣流下飛舞，顯露出內裏相同顏色鎧甲。
    四季平淡聲音在王座之間響起，帶著明確決心：“不過，就讓我這位冒牌亞瑟王，讓女神倫戈米尼亞德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身為人類，身為王者，即便在地獄裏，也不要放棄希望。抬頭挺胸望向天堂，黑夜再漫長，總有白晝的那一刻。”
    “聖劍 —— excaibur……果然在四季少年手中麽。”
    前天那道從西方沙漠中升起的照耀世界之光，獅子王同樣看到。
    更是能夠清晰感覺那到光的溫暖。
    當時心中感情波動前所未有之大，感情激蕩，好似要化為一股力量掙脫捆綁在心靈中的束縛。
    但感情掙紮就如同蛛網中的獵物逃脫不掉，最終聖槍神性平複心中波動，壓下那一絲因為見到聖劍而蕩起的感情波瀾。
    今天，真正見到聖劍，還是被四季少年展現聖劍力量姿態，心中那股感情徹底平複下去，沒有激起半點心瀾。
    聖劍拋棄了她而選擇了四季少年，曾經是她主動選擇歸還聖劍，放棄聖劍。
    多年感情說沒就沒，即便處於神性思維模式下，還是有點心情複雜，不是滋味。
    麵對四季這番人生大道理宣言，獅子王在淡漠中給予了強力回應：“說的很好聽，但四季少年之前想要使用魔法毀滅這個星球之時，恐怕沒有做到自己說的那樣，心懷希望。”
    “……呃……這個……”
    四季語塞，心中略有尷尬，雙手握劍都有些不自在，他忘了還有這茬。
    對於這一點他無法反駁，沒得洗。
    誰讓那個時候心中黑暗翻湧，自身思維模式改變，想要毀滅敵人同時遷怒這個世界呢。
    什麽希望，仰望天堂，等待白晝到來，那個時候有想過沒有？
    答案是否定的，沒有想到，隻是想發泄自己情緒。
    所以四季語塞，心裏很別扭，就和曾經他鼓勵別人，給予好朋友浦飯同學勇氣一樣。
    到自身這裏連和青子告白勇氣都沒有，雖說之前鼓起勇氣告白同樣也失敗了。
    嘛，重點也不是這個，重點是他不能在話語上占領上風，個人氣勢有所衰弱。
    最後，他隻能放棄這種說辭，但拯救 saber 騎士王想法依舊沒有變。
    四季聳聳肩膀，歎了口氣：“好吧，我還真沒有什麽資格說不要放棄希望這種話，本身就沒能做到。不過，擊敗女神，阻止你計劃這一點不會改變。”
    “是麽，到最後我們還是要以武力來決定誰對誰錯麽。”
    獅子王提起手中光芒閃耀之槍對準少年，淡漠眼神中帶著冰冷寒意，不知道是因為四季少年展現敵對姿態，還是因為聖劍選擇緣少年心裏不怎麽痛快。
    她語氣沒有變化，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表露自己神明意誌。
    “四季少年，我的做法沒錯，這個世界人類沒有未來。我能給與人類最後之愛，隻有向後世文明，展現人類曾經曆史，讓世界記住星球曆史中，人類是曾經一個文明。”
    “所以說啊，要相信人類希望啊，不要擅自決定人類未來，女神大人。就算這個世界處在地獄之中，但隻要有希望，人類就擁有未來。” 四季堅定說道。
    不管這個世界最後劇情如何，但四季總相信人類能夠戰勝任何困難。
    神明，外星人，未知存在敵人。
    隻要不能把人類一瞬間徹底打死，那到最後人類總會有翻盤戰勝敵人的時候。
    他是如此信任人類能力，相信人類的強大。
    四季把聖劍指向獅子王，戰鬥不可避免，也無需避免，本來也沒有可能靠談話就解決矛盾。
    “那麽，今天就是女神大人退場之時。”
    聖劍和聖槍，或許是第一次在戰鬥中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