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進度條終於滑到盡頭，係統提示聲在耳邊連續響起，像在催促我從短暫的出神狀態裏回過味來。
    “係統升級完成，新功能‘資源整合’已解鎖。”
    冷冰冰的界麵劇烈跳轉，熟悉的藍光一圈圈擴展開來。
    我盯著那新冒出來的功能欄，遲疑了一秒，把手按上桌沿，意念一觸就進入了整合界麵。
    一排排物資以虛影樣式跳躍到我眼前，鋼鐵、橡膠、防彈纖維、電子元件，種類雜亂。
    我選中這幾樣打開合成麵板，係統沒等我多猶豫，直接彈出一串組合結果：“輕型防彈背心。
    可選附加屬性：提升防護等級，犧牲靈活度；或提升靈活度，降低部分防護。”
    我盯著數據，隨手滑動參數條，試著把防彈能力調高一級。
    下達確認指令後，指尖竄過一陣被靜電拍過似的刺麻感。
    背心像憑空冒出來一樣，幹淨利落地躺在物品欄中。
    我嗓子微微有點發幹，全身緊繃著。係統提示繼續跳：“可進行更高階整合。
    請注意材料消耗。”
    白小柔還在低頭翻看手裏的舊文件，嘴裏斷斷續續和我交代著什麽，我隻應了兩聲，其實心裏全在試著摸透係統規則。
    她對我短暫的出神沒多在意。我用最快速度又試了一輪，在虛擬界麵裏選了點特種合金、高能電池、光學元件和電子線路，係統顯示可製造“高級脈衝步槍”。
    我選了最穩妥的參數，把衝擊模式切成多檔。
    確認後，麵前多了一把科幻風格的嶄新脈衝步槍，沉甸甸地壓在手裏。
    我叫住白小柔，“接住這個。”說完不帶多餘解釋，把剛整出來的防彈背心扔了過去。
    白小柔下意識伸手接住，掂量了一下，低頭摸了摸衣料，語氣裏摻雜著猶豫和狐疑：“這背心——是從哪來的？”
    她沒繼續多問，隻是皺著鼻梁又觀察了下我的神情。
    我抬眸看了她一眼，說道：“穿好它，咱們隨時可能得硬拚一場。”
    她嘴角一繃，把背心套進外套下，動作利索，所有搭扣和魔術貼全都調整得正合身。
    我沒給她解釋物資的來處，而是又把指令打進係統。
    新一輪組合，我用的是合金邊條，高能電池組，還有最精密的一批光學傳感器。
    係統渲染的物品圖很快穩定：“x7型脈衝步槍。”
    我一臉平靜舉起武器，試著用手掌拍了拍，檢查空倉裝滿與內部連接，無一處滯澀。
    白小柔吸了口冷氣，兩隻手撐在桌沿邊上，語氣低低地壓著：“這是軍方最新配發的裝備，正規渠道買都買不到。
    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調試著安全保險，隻說了句：“誰還沒點秘密。
    現在最要緊的，是能不能破出去。”
    時間緊迫，我把剩餘時間都耗在實驗係統功能上。
    從物資庫裏抓出一堆半成品通訊裝置，膠體藥劑筒、修理用納米纖維和幾盒電容器。
    整合模塊一次次彈窗，係統把組合選項不停刷新。
    “便攜通訊幹擾器”、“夜視鏡”、“醫用納米修複噴劑”、兩組三段式微型爆破裝置——這些都是我在失控的環境下最急需的工具。
    每敲下一段參數，係統都會自動調配能耗，有一次係統還建議：“自定義參數可提高裝置隱蔽性，降低功率消耗。”
    白小柔在旁邊沒怎麽插嘴，隻一會看看我，一會又轉回去擺弄那件防彈背心。
    我調試成品的時候，她把電磁手槍插進腰帶，忍不住低聲開口問了句：“這些裝備是你提前藏在屋裏了？”
    我沒正麵回答，看著她把爆破裝置收好，說道：“它們是我自己組合出來的。
    沒別的解釋。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不是壞事。
    大概‘新世界’打死都會拿不到我的生產辦法，守望者衝我們，也是衝著這點。”
    她用手指敲了敲剛拿到的電磁手槍，又抬起頭盯著我，“不是普通的技術。
    你是不是那種所謂的‘現實扭曲者’？專門能憑空做東西出來那種？”
    我把注意力從她身上抽開，盯著蒙在角落的監控主機，兩隻手不自覺地在操作台沿摩擦。
    “技術歸技術，這能力要落在他們手裏，後果不會比病毒小。”
    我晃晃手上的爆破裝置，“咱們得趁現在，把肖鐵、藍娜娜他們找回來。
    不能坐以待斃。”白小柔點頭應著，但是又慢慢補充道：“東區醫療區有我妹妹小雨的檔案。
    你要幫我救人，得先去那查查，我懷疑她比文件寫的情況更棘手。”
    外麵槍響和喧鬧一點沒消，監控裏新世界和守望者的巡邏隊滿場亂鑽。
    我把所有能用的新裝備一一裝進腰包和背袋，把醫療噴劑遞給白小柔，看著她麵部線條一緊，收了起來。
    接著又調係統給每人組合了一個加密通訊器，保證要是脫離視線還能互相找到。
    白小柔轉著通訊器，手微微有點抖。“你的能力真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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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一被新世界或者守望者他們拿到……”她話沒說到底。
    我把整合好的戰術匕首插回腰套上，斜著身看向她，“你想清楚。
    如果你還有二心，我轉身就能解決你，不用等這些煩心事。”
    白小柔這才露出一絲鐵了心的樣子，“行，我明白。
    你要給小雨活路，我就把命搭給你。”
    我們把所有東西都分裝好，繞著屋子最後巡查了一圈，所有監控設備除了必須實時的全都停了電。
    屋子裏像是拖了一遍水泥渣漿，亂得不可收拾。
    我打開門鎖，門栓裏麵“哢噠”一聲，空氣和外麵的噪音打進來。
    白小柔舉起電磁手槍，用指節抹了抹槍身，“可以出發了。”
    我點頭，頭一個踏出去，走進昏暗而危險的指揮中心通道。
    腳步才落幾步，通訊機突然跳了一行字，是加密頻道。
    “衛隊長，我在病毒檔案裏發現可怕線索。病毒釋放本就是實驗計劃的一部分，而且我拿到證據，薑美人和研究小組關係密切！
    她真實身份是——”消息到這就戛然而止，再無後續。
    我眉毛抖動了一下，嚐試用通訊反向追蹤，係統提示對方已徹底離線。
    白小柔想了想：“薑美人果然有問題。不是單純的管理人員。”
    我低聲道：“她要是出賣我們，藍娜娜就危險了。
    我們得去查證她找到的證據，同時不能耽擱去醫療區的計劃。”
    我把信號追蹤器連進係統，把材料一陣快速拚裝。
    “組合完成，小型信號追蹤器。”屏幕上藍光一蹦而出，我把這東西調到最大靈敏度，捕捉到藍娜娜最後信號位置在實驗室下層檔案室。
    我把地圖一挪：“現在第一站檔案室，查證據，找藍娜娜，再去小雨的醫療資料。”
    白小柔沒糾結太久，“主意不錯，但檔案室就在中央實驗區邊上，巡邏肯定多。
    是不是得多兩手準備？”
    我皺著眉琢磨，重新用剩下的特種薄膜、光學襯片和微型發生器合成了兩套光學擾亂器。
    雖然做不到完全隱身，但監控探頭一般很難識別。
    裝備備齊，我指著路線圖說：“主通道走不了，從維保管道通地下，避過巡邏營地。
    若被堵，想辦法轉移。”
    白小柔翻了下裝具，把光學擾亂器固定在外衣暗袋。
    我看著她，沒再多一句廢話。然後係統界麵最後提醒：“材料已進入警戒線，是否需要臨時補充？”
    我心下盤了盤，還能支撐一輪激烈交火。再拖下去，什麽東西都得掂著用。
    所有設備分門別類打包好，門外一步一個腳印往危險去。
    我沒再猶豫，把門鎖好，和白小柔朝走廊裏衝出去，不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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