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林苑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
    臉頰在一瞬間變得通紅。
    就是刮過的冷風，也沒能讓她降溫。
    她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嘴巴卻像縫了針線一樣，難以說話。
    沈夙朝她走近一步，視線依舊牢牢地黏在她的眼睛上。
    聲音帶著蠱惑。
    “隻要是苑苑想的話，怎樣都可以。”
    林苑吞咽口水的速度越發的急促，身體隱隱有了發汗的趨勢。
    “滋啦——”
    是拉鏈滑動的聲音。
    沈夙裏麵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不似夏天那樣單薄，但也不厚。
    林苑的眼睛忍不住下移。
    毛衣遮住的腰身被空出來一段，顯得有些寬鬆。
    也正是這份寬鬆，讓腰部看起來瘦長筆直。
    十六班的女生說得不錯，沈夙的腰的確很細。
    但他也不僅僅是腰瘦，他渾身上下都瘦。
    難得長出的一點肉，也因為舊病複發而消磨沒了。
    這樣穿衣固然好看，可林苑卻有些心疼。
    他又不是模特，不需要這樣瘦。
    要是能胖一些就好了，抱起來會舒服很多。
    不知怎麽想到這個的林苑，鬼使神差伸出了手。
    沈夙的嘴角微微翹起。
    他的眼睛也從林苑的眼睛移到了她的手上。
    路燈映在他的眼裏，亮閃閃的。
    “滋啦——”
    在他期盼的眼神中，再次響起了拉鏈滑動的聲音。
    身軀驟然一暖。
    卻不是他想要的溫暖。
    沈夙：......
    笑容僵在臉上，沈夙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林苑輕咳了一聲，表情義正言辭。
    “這麽冷的天，你還拉開拉鏈，不要命了！”
    一開始林苑還有些窘迫，可開了口，就越說越順。
    “你身體本來就不好，更應該好好穿衣。”
    “明天就是考試了，凍感冒可怎麽辦。”
    林苑絮絮叨叨。
    沈夙木然地垂下嘴角。
    他不知道是怎麽發展到了這一步。
    明明書上寫了。
    適時地展示身體魅力，能讓對方為你傾倒。
    他聽得出來，林苑在向他敘述的時候，帶著隱隱的向往。
    明明是無往不利的行動，卻......失敗了......
    沈夙的不解和鬱悶可想而知。
    可他自己是知道了，林苑卻並不知道。
    她還在給他例數冬天不好好穿衣的n種危害。
    嗯......更氣了！
    沈夙抿緊了唇，轉過身往前走。
    林苑怔了一下，不明白好端端人為什麽走開了。
    而且還氣呼呼的。
    可想到剛才的事情，她又尷尬的碰了碰鼻子。
    好吧，她大概猜到為什麽了。
    無非是拋媚眼給了瞎子看。
    嗯，是她的錯。
    可是啊......
    林苑看著附近或牽手或擁抱的情侶，將心裏的躍躍欲試慢慢壓了下去。
    她和沈夙也會這樣的。
    在不久的將來。
    她肯定！
    信心湧入胸膛，林苑將本就不多的陰霾掃空，屁顛屁顛的去追人。
    她已經有一陣沒有哄人了，希望不要生疏。
    事實證明，能被哄好的人，往往不需要太好的技巧。
    隻要他自己願意。
    林苑僅僅是掏出了一塊街邊買的糕點，就讓沈夙軟了神色。
    氣鼓鼓的臉頰，也被甜甜的糕點塞滿。
    許是仍然有些不悅，沈夙咬得有些大，咀嚼的腮幫一鼓一鼓的。
    像隻倉鼠。
    莫名多了一分稚氣。
    林苑看著有趣，笑著問他。
    “明天要考試了，緊張嗎？”
    沈夙覷了她一眼。
    原本以為生著氣，肯定不會順著林苑，結果出口的話，卻與以前別無二致。
    “緊張。”
    哪怕表情不對，也依舊配合著林苑的表演。
    林苑笑得更歡了，從口袋裏掏了掏，終於拿出了準備好的禮物。
    “當當，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麽！”
    沈夙抬起頭，眼前是一個紅色的福包，繡著‘金榜題名’四個字。
    “這是我特地從寺廟給你們求得，保證你和晴晴能一舉中第。”
    沈夙準備揚起的眼尾，在聽到另一個人的名字時，停了下來。
    “木子晴也有？”
    他問林苑，聲音涼涼的。
    林苑心虛了一瞬，然後馬上道。
    “可你是我第一個送的人！”
    “你看我和晴晴待一起那麽久呢，都隻想著先送給你。”
    “哼。”
    沈夙哼笑了一聲，手徑直握住了福包。
    雖然沒說什麽，但他的表情似乎在說，‘這還差不多。’
    林苑抓了抓臉頰，忐忑地開口。
    “晴晴是女孩子，你們是不一樣的，你不要老這麽在乎她......”
    林苑聲音越來越小。
    因為沈夙從她說第一個字，就轉過了頭看向她。
    他什麽也不說，就隻是盯著她。
    眼神泠泠，配著冬季的夜風，總有種揮之不去的冷意。
    林苑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聽到沈夙這樣問。
    “你說什麽？”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語速，林苑卻一陣猛搖頭。
    “沒什麽，沒什麽。”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總覺得剛才的沈夙有些危險。
    兩人又走了一陣消食。
    自那次不了了之的對話之後，林苑聰明的跳過了這些敏感話題。
    叮囑了一些考試的注意事項，倒也氣氛融洽。
    快到九點的時候，兩人分別，沈夙堅持送林苑回酒店。
    坐在與南城完全不同的公交車上。
    窗外各色的霓燈晃過，林苑有感而發。
    “等下次來，我想去看看你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沈夙凝視著林苑的眼睛，輕點了一下頭。
    “嗯。”
    低低的回應混在嘈雜的車流聲中。
    又是那麽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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