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蹲點幹部張凱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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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遙遠的六十年代初期,陽光灑落在洋河鎮郭村的打穀場上,仿佛給這片土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遠遠望去,隻見一群人正沿著蜿蜒曲折的鄉間小道,緩緩地向著打穀場這邊走來。他們有的扛著鋤頭,有的背著竹筐,還有的牽著小孩,一路上有說有笑,好不熱鬧。
當人們逐漸靠近打穀場時,可以看到場地中央擺放著一張與學校裏常見的那種簡易教學桌別無二致的桌子,旁邊還配備了兩條略顯陳舊的木凳子。此刻,村長和一個年紀約莫二十二歲上下、麵容清秀的年輕人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這兩張木凳之上。他們的目光不時投向那些陸續抵達的村民,眼神中透露出期待與關切。
隨著時間的推移,來到打穀場的人越來越多。終於,當大部分村民都已經聚集在此之後,村長清了清嗓子,用力地咳嗽了兩聲:“咳咳!各位村民們呐,請大夥都再往前靠一靠啊。今天呢,鎮裏頭專門給咱村子派過來一名幹部喲。那個……那個……哎呀,瞧我這記性,你叫啥名兒來著?”說著,村長將頭轉向身旁的年輕人,麵帶疑惑地詢問道。
被村長這麽一問,年輕人不禁有些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然後微笑著站起身來,對著周圍的村民們大聲說道:“嘿嘿,各位鄉親父老們好呀!我就是鎮上派到咱們村來蹲點工作的幹部,我叫張凱軍!以後還請大家多多關照啦!”他的聲音清脆響亮,回蕩在整個打穀場上空,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就在此時,原本安靜的站在那裏的村民,瞬間變得喧鬧起來,村民們紛紛交頭接耳、嘰嘰喳喳地議論個不停。尤其是那些正值青春年華的年輕姑娘們,她們一個個羞澀而又好奇地偷偷用那水靈靈的小眼神時不時地瞄向這位身材高大但長相並不算十分帥氣的年輕幹部。
隻見人群中有一個皮膚黝黑、身材壯實的中年漢子大聲嚷嚷道:“哼!這每年啊,上頭都會派好幾撥幹部下來,可結果呢?咱們老百姓壓根兒就沒見到有啥實實在在的好處落到咱頭上!”他的話音剛落,旁邊一個麵容慈祥的大媽急忙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並壓低聲音嗔怪道:“哎呀,我說二傻啊,你可別這麽口無遮攔的,小心給自己招來禍端喲!”
然而,在不遠處角落裏站著的一個大約十六七歲模樣的小姑娘,正低著頭悄悄地自言自語道:“嗯……這個看起來還挺不錯的呢,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被派飯到我家裏呀?”她一邊說著,一邊紅著臉用手擺弄著自己的發梢,心裏暗自期待著能與這位新來的幹部有更多接觸的機會。
正在大家議論紛紛之際,一直沉默不語的村長終於發話了:“好了好了,都別吵吵啦!既然人已經來了,那就先安排住處和吃飯問題吧。那個張凱軍同誌嘛,就住在李虎家吧。今天中午就在李虎家吃午飯,晚上的話就輪到劉二家負責招待。行嘞,就這麽定了哈!李虎,你來帶張幹部去你家安頓好,然後記得回頭去大隊部,領取相應的補貼和糧票。還有劉二,你也別忘了去大隊部,把糧票領回來。好了,大家夥都各回各家,該幹啥幹啥去吧!”說罷,村長便頭也不回地自顧自轉身離去,留下一群麵麵相覷的村民們逐漸散去。
張凱軍邁著輕快的步伐緊緊跟隨著李虎朝著他家的方向徐徐前行。一路上,李虎猶如那好客的主人一般,始終洋溢著熱情的笑容與張凱軍滔滔不絕地嘮著家常。
“張幹部啊,咱們這郭村呀,位置確實稍微有點偏了,但您放心,村裏的老少爺們兒可都是實打實的實在人呐!要是有什麽照顧不周、讓您覺得不滿意的地方,您千萬別藏著掖著,隻管開口就是啦!”李虎一邊大步流星地走著,一邊扭過頭來對著張凱軍爽朗地笑道。
張凱軍聞聽此言,趕忙擺了擺手,滿臉堆笑地回應道:“哎呀,李大哥,瞧您這話說的,真是太見外啦!往後還少不了要仰仗各位鄉親多多關照呢!”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李虎家門前。隻見李虎的媳婦王秀蘭早已笑意盈盈地站在門口迎接他們了。她那張樸實無華的臉龐上綻放出真摯而又親切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般溫暖:“喲,張幹部,您可算來了!快快請進屋吧,這一路走來肯定累壞了吧?”
張凱軍微微頷首致謝後,便將手中的行李輕輕放在地上,然後饒有興致地開始打量起這座充滿濃鬱鄉村氣息的農家小院來。隻見這院子麵積雖然不算太大,但被主人打理得井井有條、幹淨整潔。尤其是那幾株生長在牆角處的向日葵,正沐浴著陽光茁壯成長,仿佛也在歡迎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張幹部,您先坐會兒歇息一下,我這就去給您燒點熱水,好讓您舒舒服服地洗把臉,解解乏。”王秀蘭快人快語,話還在小院裏回蕩,她的身影就已經風風火火地閃進了廚房,隻留下一陣輕微急促的腳步聲,仿佛連空氣中都彌漫著她的熱情與忙碌。
此時,暖陽毫無保留地傾灑在寧靜的小院裏,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張凱軍悠然地坐在那張略顯破舊的凳子上,微感冰涼,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興致。身旁的李虎,皮膚黝黑粗糙,那是被歲月與農活打磨的痕跡,正和張凱軍熱烈地交談著,話題自然而然地圍繞著他們所熟悉的莊稼展開。
“李大哥呀,咱們村子如今主要種植哪些種類的莊稼呢?”張凱軍一臉好奇,眼睛裏閃爍著探尋的光芒,往前微微探著身子,急切地想要了解這個新環境。
李虎微微皺了皺眉,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又像是在為那些並不如意的收成而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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