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領導王玉化名）對著小虎黑著臉說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是個練家子。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你可別再給我惹事。”
    小虎怒氣衝衝地說：“你不追究，我還要追究那！你憑什麽不讓我調走？我在這待不下去了。”
    王玉擺了擺手道：“以後你的事情我不管了，調走肯定不行，你也別在搞事情了，以後你在單位，愛幹嘛幹嘛，不來也行。我懶得管你，隻要別給我添亂。”
    小虎怒道：“老子，如果不來上班去你家吃飯嗎？你這不是故意刁難我？”
    王玉笑了笑道：“隻要你不鬧事，來不來，工資一分不會缺你的。這樣夠意思了吧？你就偷著樂吧。”
    小虎氣鼓鼓地漲紅了臉，雙眼圓睜，直勾勾地盯著王玉，大聲說道：“這可是你說的！每月我會到點來開工資，如果缺一分錢，咱們沒完。我可把話撂這兒了，你最好別糊弄我。”說完，“砰”地一聲摔門，那聲響在寂靜的走廊裏格外刺耳，他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王玉辦公室。
    回到車間，阿強等幾個好友像發現了救星一般，瞬間圍了上來。阿強扯著大嗓門，一臉關切地問：“小虎，咋樣了？那領導咋說？快給兄弟們講講，急死個人了。”
    另一個好友小李也在一旁急切地附和追問：“是啊是啊，到底讓不讓你調走？你倒是吱個聲啊。”
    小虎緊抿著嘴唇，隻是一言不發，呆呆地坐在那裏，眼神空洞，心裏像打翻了調味瓶，五味雜陳，各種滋味交織，實在不知道從何說起。
    車間裏機器的轟鳴聲，仿佛成了遙遠的背景音，小虎就那麽木然地坐著，直到下班鈴聲驟然響起，他才像被驚醒一般，木訥地站起來，拖著沉重的步伐，向著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小虎一頭倒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盯著天花板，心裏空空蕩蕩，好似沒了靈魂一般，沒過多久，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這幾年小虎的神經一直緊繃著，每天滿負荷工作，早已疲憊不堪，這一睡就像陷入了無盡的深淵，足足睡了三天三夜。
    直到第四天中午，小虎才被饑腸轆轆的饑餓感硬生生叫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翻身坐了起來。一睜眼，就看到室友正瞪大眼睛盯著自己，他沒好氣地嘟囔道：“幹嘛？我臉上又沒有錢。一直盯著我看。”
    阿強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著打趣道：“哎呀，我們的小虎大哥，你可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可嚇死我們了都！這幾天你睡得跟個石頭似的，怎麽叫都叫不醒。”
    小虎一臉懵逼，撓了撓頭，迷茫地問到：“咋了？我睡了很久了嗎？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好長好長的夢。”
    這時，室友小趙端著三個飯盒走了進來，他走到小虎床邊，將一個飯盒遞給小虎，說道：“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咋叫也叫不醒，可把我們幾個嚇壞了。我們還想著要不要送你去醫院呢，就怕你出啥事兒。”
    小虎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看到遞過來的飯盒，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趕忙拿了過來，打開一看是米飯和菜，也顧不上形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阿強趕忙遞過來一杯水，一臉擔憂地說：“你幾天沒吃了，慢點吃，喝口水別噎著了。你這一睡可把大家都急壞了，我們還以為你生病了。”
    “我這是咋了？病了嗎？我好像不記得了。”小虎接過水杯，喝了一大口，緩了緩神問道。
    小趙笑著搭話：“你可是威風八麵了。那天你把經理給打了，兄弟都為你豎大拇指，好樣的小虎。當時我們可都在心裏給你叫好呢。”
    “是啊，那天中午你回來就倒床上睡著了，我們幾個每天都給你打飯回來，可是就是叫不醒你。”阿強說著打開自己的飯盒，也開始吃了起來。
    小虎一拍腦門，努力回憶著：“哦，想起來了，後來咋樣了？單位沒出啥事吧？不會因為我闖禍，連累你們吧。”
    “沒有，就好像啥事沒發生一樣。就是經理好像這幾天也沒來單位。估計是被你那一鬧，給嚇著了。”
    “管他，愛來不來，你們沒事吧，工作還行不？”小虎問道。
    阿強放下飯盒，聳了聳肩道：“還那樣，瞎混唄，給開資就行。就是老人都走差不多了，咱們幾個現在就算老人了。哈哈！說起來真是唏噓，這單位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行了，到點了走吧，上班去。”小趙說著向外走去，阿強看了看小虎：“你今天去上班不？要是不去，我們幫你請個假？”
    “走去看看情況再說。”小虎說著，站起身來和大家一起向單位走去。
    來到單位，正好上班鈴聲響了，進入車間，隻見大夥三三兩兩的，紮堆在聊天，車間裏彌漫著一種散漫的氣息。
    小虎到處看了看，機器大多都安靜地停在那裏，也沒啥可幹的，又去其他車間轉了一圈。幾乎都是聊天的多，幹活的少，整個單位就像一潭死水。
    又去幾個辦公室看了看，辦公室裏幾個女的在悠閑地織毛衣，男的在昏昏欲睡地打瞌睡，他們看著小虎都帶著躲閃的眼神，好像生怕小虎會指責他們一樣。小虎沒有說話，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裏滿是失望，走出辦公室。
    走到到書記辦公室時，看到書記辦公室門開著，小虎不禁嘀咕著：“書記早退休了，門咋開了？”懷著疑惑，他邁步走了進去。
    “是小虎啊，過來坐坐。”經理王玉的聲音突然闖入小虎耳朵。
    隻見經理王玉，正和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坐在沙發上，那男子麵容和善，眼神透著精明。小虎沒有吭聲，轉身就打算退出去，他實在不想和這些人再有過多交集。
    這時經理王玉站起來，快走幾步拉住小虎：“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小虎，這是新來的關書記。以後大家都在一個單位，多熟悉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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