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目光帶著長者的關切道，“有時候沉默，比話語更有力量。"
    小虎馬不停蹄趕回威虎安保公司，一進會議室，就看到李豪傑、美美和其他幾個核心成員滿臉愁容地坐在那裏。
    "虎哥，這次供應商太突然了，說什麽原材料市場價格波動大，所以他們也要跟著漲價，而且態度很強硬。"李豪傑把茶杯重重擱在桌上，"昨天還客客氣氣通電話，今天直接發函漲價，完全不給商量餘地。"
    小虎鋼筆重重拍在桌上，金屬外殼與桌麵碰撞出清脆聲響："他們提出漲多少？有沒有說具體的期限？"
    美美接話道，"他們要求下個季度起，原材料價格上漲百分之二十，而且一漲就是一年。最要命的是，對方采購總監在電話裏說，要是我們接受不了，他們隨時可以把產能騰出來給其他客戶。"
    "百分之二十？這漲得也太離譜了！"小虎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當我們是冤大頭嗎？豪傑，你和他們對接這麽久，最近有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
    李豪傑揉著太陽穴，滿臉疲憊："說實話，上個月他們就開始旁敲側擊說成本壓力大，但我以為隻是客套話。現在想來，當時他們銷售經理就反複問我們下半年的訂單計劃，估計那時候就在盤算漲價了。"
    "咱們和他們合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都沒出現過這種情況。美美，你去查一下最近原材料市場的真實價格走勢，看看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豪傑，你把和這家供應商以往的合作合同找出來，我們研究一下有沒有什麽應對條款。"小虎來回踱步，皮鞋踏在地板上發出噠噠聲響，"聯係三家備用供應商，了解他們的報價和供貨周期，我要在兩小時內看到對比報告。另外，查查他們最近的工商變更記錄，有沒有新的投資方介入。"
    辦公室裏隻剩小虎一人。月光從百葉窗的縫隙鑽進來，在鋪滿文件的辦公桌上投下斑駁光影。他捏著供應商發來的漲價函，反複咀嚼對方那句"成本壓力過大"。突然抓起電話打給在市場監管局工作的老同學："老張，幫我查個事。你們係統裏能查到xx特種布料的最新價格備案嗎？另外，這家供應商有沒有價格違規的曆史記錄？拜托了！"
    第二天清晨，美美抱著一遝資料匆匆走進來："虎子，我查過了，原材料價格確實有所上漲，但漲幅最多也就百分之三，他們這明顯是想借機敲我們一筆。而且我走訪了幾個業內朋友，聽說他們最近接了幾單，產能根本不飽和。"
    這時，李豪傑也抱著合同走進會議室："虎哥，合同裏倒是有關於價格調整的條款，不過需要雙方協商一致，而且要提前三個月通知。他們這次通知得太突然，明顯不符合合同規定。還有，我發現合同附件裏約定了違約責任，單方麵漲價屬於重大違約，我們可以要求賠償。"
    小虎將手中一遝文件推向向眾人，上麵是市場監管局公示的最新價格指導文件："更關鍵的是，他們主營的特種布料屬於政府管控物資，價格浮動不能超過行業標準。這次談判，我們手裏的牌比想象中多。但對方既然敢獅子大開口，肯定也做了準備，一會兒開會咱們再推演幾遍談判策略。"
    他起身整理西裝領口，鏡片後的目光閃爍著鋒芒，"聯係供應商，約個時間，我親自去和他們談判。"
    到了談判那天，暴雨又一次席卷城市。小虎帶著美美和李豪傑走進供應商公司的會議室，潮濕的空氣裏彌漫著濃重的火藥味。對方團隊足足坐了七個人，孫經理翹著二郎腿靠在椅背上。
    "孫經理，我們收到你們漲價的通知了。"小虎將文件袋"啪"地拍在會議桌上，震得水杯裏的水麵泛起漣漪，"但據我們了解，目前原材料市場價格漲幅遠沒有達到百分之二十，而且按照咱們之前簽訂的合同，價格調整需要提前三個月通知並雙方協商一致，這次你們的做法似乎不太合理。"
    孫經理轉動著鍍金鋼筆，發出哢嗒哢嗒的聲響："小虎啊，市場情況多變，我們也是沒辦法。雖然合同是這麽寫，但現在成本壓力實在太大，我們也得生存不是？人工成本漲了，運輸費漲了，就連水電費都比去年翻了一番。"
    "孫經理，巧了，我們威虎安保的運營成本也在漲。"小虎笑著抽出一張報表，"您看，這是我們上個月的財務數據，人員工資、場地租金、設備維護費，哪一項不是硬支出？但我們沒想著把壓力全轉嫁給客戶，做生意得講良心吧？"
    小虎突然笑了，從文件夾裏抽出幾張照片推過去。照片上，供應商的倉庫堆滿了嶄新的生產設備："孫經理，據我所知，貴公司上個月剛引進了三條全自動生產線，這可不像成本承壓的樣子。而且新設備投產後，產能至少提升40，怎麽反而說成本扛不住了？"
    他又翻開另一份文件，"而且，你們主營的xx特種布料屬於政府管控物資，價格浮動上限是行業均價的百分之二，這是市場監管局的最新文件。如果貴公司堅持違規漲價，我作為合作方，有義務向監管部門反映情況。"
    孫經理的鋼筆突然停住，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小虎，你這話說得就見外了。咱們合作這麽多年，不至於為這點事傷了和氣吧？"
    小虎不卑不亢地繼續說道："孫經理，我們理解你們的難處，但我們威虎安保也有自己的運營成本和利潤考量。如果你們堅持漲價百分之二十，我們很難接受，這可能會影響到我們後續的合作。而且，我們也不是沒有其他選擇，最近也有幾家供應商向我們拋出了橄欖枝，價格比你們便宜，質量和服務都不比你們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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