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神劍飛雲玉和邪惡眼睛，第一次使用超載天魔變的莫小攜 沒有想到後遺症這麽嚴重，在解除一刻，莫小攜 感覺自己無法動彈了，一時間感覺就像自己如同被琥珀包裹小蟲子。
    罡風卷著沙礫掠過焦土，發出尖銳的呼嘯聲，仿佛無數怨魂在哀嚎。莫小攜單膝跪在破碎的龍紋陣眼旁，玄色衣袍下滲出的血珠將冰棱染成暗紅，如同被潑灑的晚霞凝固在這片荒蕪之地。
    當超載天魔變的威壓如退潮的海水般褪去，他忽然聽見自己骨骼發出瓷器碎裂般的脆響，那聲音清脆而驚心。
    經脈裏翻湧的劇痛像是千萬根銀針在攪動，又似熊熊烈火在焚燒，每一寸神經都在叫囂著痛苦。
    指尖還保持著抓取玉瓶的姿勢，卻在解除魔化的刹那驟然失去力氣，瑩白的玉瓶骨碌碌滾出三丈遠，瓶中白風治療血晃出半弧冷光，宛如一彎殘月墜落人間。
    “這就是強行使用超載狀態魔化暴走的代價...”他喉間溢出破碎的苦笑，眼瞼不受控地顫抖。冷汗順著額角滑進眼角，刺痛得他幾乎睜不開眼。
    此刻的他就像被無形蛛網縛住的蝶，連轉動脖頸都成了奢望，全身關節僵硬得如同被冰封千年的古木。
    遠處傳來羊群細碎的鈴鐺聲，混著稚嫩的哼唱，在死寂的戰場上空顯得格外突兀，那歌聲就像黑暗中的一點微光，既溫暖又脆弱。
    粉白身影踏著碎石走近時，莫小攜的瞳孔微微收縮。紮著紅頭繩的女孩背著竹筐，狼耳垂著結痂的傷痕，狼尾尖沾著草屑。
    她蹲下身時，粗布裙擺掃起一縷塵埃，在逆光中勾勒出她脖頸處青紫的指痕，那些傷痕像是命運留下的烙印。
    “大哥哥受傷了嗎？”清脆的童音像是春溪破冰，帶著不屬於這片荒蕪之地的鮮活，又似一聲溫柔的呼喚，喚醒了莫小攜漸漸模糊的意識。
    莫小攜喉結艱難滾動，幹涸的唇瓣翕動卻發不出聲音。他用盡全身力氣轉動眼球，餘光瞥向不遠處的玉瓶。
    女孩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忽然拍了下腦袋：“是要喝這個嗎？”她踮腳夠來玉瓶，擰開時濺出幾滴血珠，在她掌心暈開梅花狀的紅痕，那紅痕如同綻放的花朵，卻又帶著一絲淒美。
    當帶著藥香的液體灌入喉嚨，莫小攜感覺有團火苗從丹田竄起。僵硬的指尖終於微微抽搐，像是瀕死的蝶重新扇動翅膀。
    他咳出帶血的濁氣，發現女孩正歪著腦袋打量自己，澄澈的瞳孔裏倒映著他蒼白如紙的臉。“能站起來嗎？”她伸手時露出手腕的淤青，卻固執地要攙扶這個比她高大數倍的男人，那堅定的眼神仿佛在說，她會一直守護著他。
    羊群“咩咩”的叫聲在身後此起彼伏，莫小攜被拽著踉蹌起身，才發現自己雙腿虛軟得如同新生的幼鹿。每走一步，經脈都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像是有人用鈍刀在剜著血肉。
    女孩卻像不知疲倦的小獸，哼著不成調的歌謠，不時回頭查看他的狀況。暮色漸濃時，遠處亮起幾點篝火，而她肩頭的傷痕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宛如某種沉默的控訴，訴說著她所遭受的苦難。
    夜幕如墨，將莫小攜的腳步壓得愈發沉重。踏入低矮的茅草屋時，潮濕發黴的氣息混著刺鼻的酸腐味撲麵而來，像是被揉碎的枯葉浸泡在汙水裏發酵。
    火塘裏的殘火明明滅滅，映得屋內兩個身影的輪廓都透著冷硬的棱角。屋內的木梁上掛著幾串已經發黑的幹菜，牆角堆滿了破舊的農具，整個屋子顯得破敗而壓抑。
    “帶個廢物回來做什麽？”女人粗糙的手掌重重拍在木桌上，震得碗碟叮當作響，目光如淬了毒的箭矢般射向莫小攜。她身上的粗布衣服打著補丁，臉上布滿了歲月的滄桑，眼神中充滿了戒備和厭惡。
    男人倚著土牆，煙袋鍋子敲在磚頭上的聲響格外刺耳，“家裏沒多餘口糧，天亮就滾。”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冷漠，他吐了一口唾沫，眼神中滿是不耐煩。
    莫小攜扶著門框喘息，喉間腥甜翻湧。他瞥見角落裏女孩垂著腦袋，狼耳不安地向後抿著，像隻被訓斥的幼獸。
    可當她轉身去拿陶碗時，卻悄悄衝莫小攜眨了眨眼，眼尾還沾著趕路時的草屑，那抹靈動讓他想起戰場上轉瞬即逝的劍光。
    女孩的動作很輕，生怕發出一點聲音惹父母不高興，她小心翼翼地從櫃子裏拿出陶碗，又從水缸裏舀了些水，開始準備晚餐。
    女孩赤著腳在灶台前來回穿梭，腳踝處新添的淤青在火光下泛著可怖的紫。她用豁口的木勺攪動鍋裏的野菜粥，蒸汽模糊了她通紅的小臉，卻遮不住專注的神情。
    每當父母投來不耐煩的目光，她便加快動作，將滾燙的粥碗輕手輕腳地放在莫小攜膝頭，指尖被燙得通紅也隻是咬著嘴唇忍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看著莫小攜喝下粥，臉上才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莫小攜望著碗裏零星漂浮的菜葉，喉嚨發緊。他想起龍皇弑神大陣啟動時，自己操控雙劍斬斷虛空的意氣風發，此刻卻連保護一個孩子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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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粥的熱氣氤氳中，女孩蹲在角落啃著硬邦邦的窩頭，狼尾巴下意識地蜷縮著，這個細微的動作像把生鏽的刀，一下下剜著他的心。他在心裏暗暗發誓，等恢複力量，一定要讓女孩不再受這樣的苦。
    “小心燙。”女孩忽然抬頭，狼耳抖了抖，沾著鍋灰的臉上綻開笑靨，“明天...明天我帶你去後山摘野果。”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偷瞄向父母陰沉的臉色，像隻隨時準備逃竄的野兔。
    莫小攜握緊發燙的陶碗，掌心的汗混著碗壁的水珠滑下，在地上洇出深色的痕跡。他望著女孩，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也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連續幾日，部落的天空都籠罩在一層詭異的灰霧之下，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子夜時分，不落像是被無形巨手攥住咽喉的活物，連犬吠都透著顫栗。
    莫小攜盤坐在草堆上，周身流轉的暗紫色魔紋正與無律之界心法共鳴，忽然喉間泛起鐵鏽味——遠處河麵竟裂開蛛網般的紋路，靛藍的水光中翻湧著珍珠母貝般的詭異光澤，那抹熟悉的腥甜氣息裹著寒氣撲麵而來，像極了白風玉瓶裏封印的邪惡本源。
    在這之前的幾天，河水就開始變得渾濁，時不時還會有一些奇怪的水草漂浮上來，夜晚總能聽到從河底傳來若有若無的嗚咽聲，仿佛在預示著什麽災難即將降臨。
    "果然是同脈的孽障。"他瞳孔深處炸開細小的雷紋，手臂上的魔翼紋飾驟然亮起刺目金光。雷霆聖雕黑丸自光芒中俯衝而出，羽翼劃破空氣時帶起一串焦糊味。
    黑丸在半空縮成巴掌大小，黑曜石般的瞳孔映著主人蒼白卻堅毅的麵容，發出一聲低沉的鷹唳。黑丸圍繞著屋子盤旋了幾圈，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將到來的危險，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守好這裏。"莫小攜將黑丸放在窗欞上，指尖殘留的混沌之力在木頭上灼出焦痕。他轉頭望向草席上熟睡的女孩，月光為她覆著絨毛的側臉鍍上銀邊，蜷縮的狼尾還保持著防備的弧度。
    心口某處突然傳來鈍痛，他想起昨夜女孩偷偷塞給自己的半塊烤紅薯，餘溫仿佛還殘留在掌心。女孩的睡夢中，偶爾會發出輕輕的囈語，臉上帶著一絲不安，莫小攜看著她，心中滿是心疼和擔憂。
    破曉時分，不落的天空被染成詭異的珊瑚色。血腥味混著海藻的腥氣灌進鼻腔，莫小攜強行運轉紊亂的念力，隔著門板都能聽見利爪撕裂皮肉的聲響。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他看見整座部落淪為血色囚籠——鱗甲泛著珍珠母貝光澤的生物拖著魚尾遊走，妖民們像牲畜般被趕進用珊瑚骨刺成的牢籠。
    領頭的美人魚脖頸纏繞著幽藍符文，那紋路與詭異男子豎瞳裏的魔印如出一轍，正用尾鰭拍打著啼哭的幼崽，濺起的血珠落在她綴滿珍珠的發間，恍若某種殘忍的冠冕。
    街道上到處都是破碎的家具和血跡，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不時還能聽到一些微弱的求救聲，讓人不寒而栗。
    腐臭的血腥味順著牆縫鑽進來，混著美人魚鱗片摩擦的沙沙聲，像無數指甲在抓撓耳膜。莫小攜盤坐在殘破的梁柱下，經脈裏翻湧的混沌之力如沸騰的岩漿，每運轉一次無律之界心法，都像有鐵刷在剮蹭著內髒。
    屋外傳來孩童的哭嚎，像被掐住脖子的幼鳥，斷斷續續地刺入他的神經。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慢慢恢複，但還遠遠不足以對抗這些邪惡生物，心中充滿了焦急和無奈。
    小女孩突然從草堆裏躍起，狼耳直直豎起，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我要去救他們！”她的裙擺還沾著昨夜幫莫小攜擦拭傷口的草藥汁，此刻卻被攥得發皺。
    莫小攜猛地伸出手臂攔住她，掌心傳來的溫度燙得驚人，“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磨過生鏽的鐵片，卻在觸及女孩倔強的眼神時，心底泛起一絲刺痛。
    女孩掙紮著想要衝出去，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不想看到自己的族人被這些怪物傷害，那無助又堅定的眼神，讓莫小攜既心疼又無奈。
    就在這時，院子裏傳來牧羊犬大黑撕心裂肺的狂吠，混著美人魚尖嘯般的笑聲。莫小攜眼中寒芒一閃，手臂魔翼紋飾驟然亮起幽光，一道漆黑的旋渦在虛空中撕開。
    雷霆聖雕黑丸如離弦之箭俯衝而下，尖銳的鷹爪抓住大黑的脖頸，在鱗片擦過地麵的刺耳聲響中，將瑟瑟發抖的牧羊犬拽入屋內。大黑渾身濕透，身上有幾處傷口，它躲在莫小攜身後，還在不停地低吼著，警惕地看著外麵。
    “趴下！”莫小攜將女孩按在身後，指尖在地麵劃出玄奧的符文。門板在怪物的撞擊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裂痕如蛛網般蔓延。當第一片帶著腥氣的鱗片從門縫飄進來時，他手臂上的飛雲塔紋章爆發出璀璨光芒，一條渾身纏繞著雷電的蛟龍虛影破體而出。
    蛟龍飛仔的出現，讓屋內的溫度瞬間升高，它的眼神中充滿了霸氣和威嚴，似乎在向這些邪惡生物宣告，這裏是它的領地。
    “飛仔，一個不留！”莫小攜的聲音在靈力的加持下震得屋梁簌簌落灰。蛟龍飛仔發出震天動地的咆哮，龍尾掃過之處，珊瑚骨刺搭建的牢籠轟然倒塌。
    美人魚們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它們鱗片上的幽藍符文在蛟龍的雷霆之力下滋滋作響，像被潑了濃硫酸的腐肉。
    戰鬥的轟鳴聲、怪物的慘叫聲和雷電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整個屋子都在顫抖，莫小攜緊緊護著女孩，眼神堅定地看著外麵的戰鬥，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保護好女孩，消滅這些邪惡生物。
    莫小攜看著飛仔在血雨腥風中穿梭，鱗片折射出妖異的光芒。他低頭望向懷中顫抖的女孩，狼耳貼在腦袋上，卻依然倔強地睜大眼睛看著外麵的戰鬥。
    “別怕。”他的拇指輕輕擦去女孩臉頰的淚痕，觸到的皮膚燙得驚人，“等我恢複力量，這些怪物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女孩點了點頭，緊緊抱住莫小攜，在這個充滿危險的時刻，莫小攜就是她唯一的依靠，而莫小攜也暗暗下定決心，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要守護好這個善良又堅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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