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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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人界某處光芒萬丈的山巔,聖界據點懸浮於虛空之上。白玉石階流轉著星辰般的符文,每道紋路都在吞吐著神聖的微光,空氣中漂浮的淡金色光粒,宛如被囚禁的星屑在低聲嗚咽。
這裏是聖界在人界的中樞,連風拂過水晶廊柱的聲響,都裹挾著權力博弈的肅殺。
聖賢王身披繡著鎏金太陽圖騰的長袍,每一步落下,圖騰便如活物般舒展光芒。
他立於高台之上,俯瞰著下方的愈虎君與千林薑,鷹隼般的目光掃過兩人:"空刃派崇尚鋒芒,可許以殘缺的上古鑄兵圖譜,讓他們為爭奪完整之秘自相殘殺;無憂穀自詡清高,便以聖界冊封的仙宗虛名相誘,再用他們弟子的性命暗中施壓。"
聖賢王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刃,字字句句都帶著令人戰栗的寒意。
愈虎君一身玄色勁裝勾勒出曼妙身姿,銀色戰甲在肩臂處延伸出鋒利的棱角,恰似她眸中暗藏的鋒芒。
她單膝跪地,抱拳行禮時,腕間鐵鏈發出輕響:"請聖賢王放心。空刃派的鑄劍爐,很快就會熔鑄他們自己的骸骨。"
千林薑搖著繪滿雲紋的折扇,溫潤的笑容下藏著毒蛇吐信般的陰鷙:"無憂穀的掌門最看重清譽,我會讓他在名聲與弟子性命間,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聖賢王微微頷首,雙手在胸前結出繁複印訣。刹那間,天穹裂開金色縫隙,聖皇絕對領域的印記如烈日降臨,灼目的光芒中,他的身影漸漸消散在扭曲的空間漣漪裏。
聖紫域內,紫色水晶牆壁流淌著液態的星輝,地麵的星紋石折射出冷冽的幽光,整個空間仿佛浸泡在凝固的暗夜裏。
聖王愈聖延背負雙手,他冷峻的麵容在水晶映照下分裂出無數個倒影,每一道目光都透著噬人的寒意:"時間之神的封印即將鬆動,首戰必須撕開魔界的咽喉。"聖紫域之主轉動著鑲嵌血鑽的王冠,寶石紅光映得他眼底泛起貪婪的猩紅:"或許可以從永夜冰川入手,那裏..."
話音未落,空間突然泛起蛛網狀的震顫。聖賢王的身影如鬼魅般浮現,他袍角還沾著人界的雲霧,眼中卻燃燒著聖界特有的傲慢。愈聖延與聖紫域之主同時轉身,水晶地麵倒映出三人交疊的身影,宛如三頭蓄勢待發的凶獸。
聽見了聖皇和聖王對話,聖賢王徐徐開口:"聯絡魔界前朝餘孽。"聖賢王指尖劃過虛空,一道暗紅血痕浮現,宛如撕裂現實的傷口,"給他們足夠的糧草與兵器,讓他們在魔界腹地掀起叛亂。"
聖賢王的聲音帶著毒蛇吐信般的嘶嘶聲,"魔界若分兵鎮壓,我們便直取空虛的防線;若坐視不理,後方的戰火也會燒穿他們的脊梁。"
聖紫域摩挲著腰間鎖鏈,金屬碰撞聲清脆如骨裂:"好一招驅虎吞狼。當魔界疲於奔命時,我們的聖輝鐵騎便能踏碎他們最後的防線。"愈聖延一拍手掌,發出意味深長的聲響:"隻是那些前朝餘孽...事成之後,是否該讓他們永遠閉嘴?"
聖紫域內爆發出一陣狂笑,水晶牆壁上的倒影隨著笑聲扭曲變形,恍若無數惡魔在張狂嘶吼。而在這陰謀旋渦的中心,聖賢王眼中跳動的金光,恰似點燃戰火的第一簇火苗,即將將三界卷入永劫的深淵。
一邊魔界軍隊大營。演武場上蒸騰著滾滾熱浪,魔界四柱將之一的狂嘯赤著半邊臂膀,玄色勁裝被汗水浸透,緊貼在虯結的肌肉上。
黑鱗鎖子甲泛著冷冽的幽光,隨著他每一次揮棍,甲片相撞發出清脆的金屬鳴響。丈二混鐵棍“奔雷”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風,棍身刻滿的上古雷篆吞吐著紫色電光,所過之處空氣發出劈裏啪啦的爆裂聲。
“一群廢物!”狂嘯猛地收棍,震得地麵塵土飛揚。他額間的鎏金雷紋額飾隨著劇烈喘息微微晃動,琥珀色豎瞳裏跳動著不耐煩的火焰,“就這點力氣,拿什麽去跟聖界那群偽君子拚?”
他一腳踢飛身旁的青石礅,石塊轟然炸裂,碎石飛濺間,練兵場上數百魔兵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一名身形瘦弱的魔兵顫巍巍上前:“將軍,兄弟們已經連續操練三個時辰了......”話未說完,狂嘯的混鐵棍已重重砸在他腳邊,濺起的碎石劃破臉頰。
“三個時辰?”狂嘯暴喝一聲,墨發被氣浪掀起,左眼的雷紋狀疤痕隨著青筋突突跳動,“在戰場上,你們連三個呼吸的機會都沒有!不服就幹,唧唧歪歪幹什麽!”
演武場陷入死寂,唯有混鐵棍上殘餘的雷光滋滋作響。突然,狂嘯轉頭盯上角落裏的一隊魔兵,他們正偷偷擦拭額頭的汗水。
“那邊幾個!出列!”他話音未落,人已如黑色閃電般掠至,混鐵棍橫掃而出,“今日若接不下我三招,全都滾去熔岩礦洞挖礦!”
被選中的魔兵麵色慘白,卻不敢違抗。他們剛擺出防禦架勢,狂嘯已揮動“奔雷”,棍未到,先有一道紫色雷弧破空而來。魔兵們倉促舉盾,轟然巨響中,三人被震飛出去,撞翻了後方的兵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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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繼續!”狂嘯踩在倒地魔兵的盾牌上,混鐵棍指著天空,“看到那些烏雲了嗎?”不知何時,演武場上空已聚滿紫黑色的雷雲,悶雷滾滾,“這是老子引動的天雷!今日誰能讓我拿出三分力氣,就不用再受這雷劈之苦!”
話音剛落,他周身突然纏繞起紫色雷蛇,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轉眼間,狂嘯化作三丈高的雷獸,鱗片閃爍著金屬光澤,口中噴出的氣息都帶著電光。他揮動混鐵棍,一道水桶粗的雷霆從天而降,直直劈向演武場中央。
魔兵們在雷霆中嘶喊著閃避,有人被餘波震得口吐鮮血,卻無人敢停下。狂嘯的暴喝混著天雷轟鳴,回蕩在整個訓練場:“不夠!再來!”就在此時,一道幽藍的傳訊符劃破天空,在他麵前炸開。
“魔皇召見?”狂嘯冷哼一聲,身上的雷蛇漸漸消散,身形也恢複如常。他甩了甩混鐵棍,將上麵的血跡震落,“算你們運氣好。都給老子記住,下次操練,我要看到真正的魔兵!”
說罷,他拾起地上的黑鱗鎖子甲,大步流星地朝皇宮走去,腰間赤金雷紋腰帶在夕陽下泛著刺目的光。
魔皇宮議事大殿內,幽紫色的燭火在青銅燭台上詭異地明滅,將地麵蜿蜒的血紋圖騰映得如同流動的血管。
魔皇狂赫風身披漆黑龍鱗戰甲端坐在魔晶王座上,額間魔紋隨著呼吸吞吐暗光,鷹隼般的目光掃過殿門。
最先踏入殿內的是狂熙淚,她滿頭紅發如烈焰般張揚,發間銀質骨飾隨著步伐叮當作響。一襲暗紅色勁裝勾勒出曼妙身形,外搭的皮質護甲泛著冷冽光澤,腰間鏈刃上凝結的血珠正順著鋒利的倒鉤緩緩滴落。
她抬手將垂落的發絲別到耳後,眼尾的赤色妖紋隨著動作微微顫動,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緊接著,狂無虛步伐輕盈如鬼魅般飄入。月白廣袖長袍外罩半透明墨色紗衣,八棱青銅鏡“惑心鑒”在他手中流轉著幽藍光暈,蒼白麵容上眼尾的暗紫色妖紋透著幾分邪魅。他躬身行禮時,發間青銅鬼麵簪折射出冷光,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尾調:“見過魔皇。”
“哈哈哈哈!”狂燼大笑聲如炸雷般在殿內響起,他朱紅錦袍獵獵翻飛,玄鐵鎖子甲與鎏金火焰紋雙鐧碰撞出鏗鏘聲響。衝天赤發間,眉心的赤色火珠燃燒得愈發熾烈,俊美麵容上盡是張揚的暴戾:“叫我們來是不是要開戰了?我的‘炎煌’可早就饑渴難耐了!”
最後扛著混鐵棍“奔雷”踏入殿中的狂嘯,黑鱗鎖子甲還沾著訓練場的泥塵。他重重將鐵棍杵在地上,引發一陣雷鳴般的震動:“磨磨唧唧幹什麽,有話快說!”棍身刻滿的上古雷篆吞吐著紫色電光,與殿內幽光交織成危險的網。
魔皇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不悅,但很快歸於平靜:“神術天地歸原封鎖即將鬆動,今日召你們商議兩件事——聖界最可能從何處進攻,以及糧草軍備的準備。狂無虛,你善謀算,先說。”
狂無虛轉動銅鏡,鏡麵泛起詭譎漣漪:“永夜冰川與焚天裂穀是必爭之地。前者防守薄弱,一旦突破,聖界可直搗腹地;後者作為連通兩界的咽喉,失守則門戶大開。”
“來多少燒多少!”狂燼雙鐧相擊,迸濺出幽紅火光,“我倒要看看,他們的聖盾能不能扛住幽冥業火!”
狂嘯不耐煩地甩動鐵棍,金屬摩擦聲刺耳:“管他從哪來,來就打!唧唧歪歪說這些有什麽用!”
魔皇看向倚在殿柱上把玩鏈刃的狂熙淚,她紅發無風自動,鋒利的鏈刃在指尖轉出危險的弧度:“依我看,與其被動防守,不如主動出擊。趁他們兵力未集結,殺個措手不及。”她的聲音帶著刀刃般的銳利,赤色妖紋在燭火下宛如跳動的火焰。
這時,負責後勤的官員戰戰兢兢上前:“稟魔皇,糧草籌備已達七成,但運輸途中頻遭前朝餘孽暗探破壞......”
“廢物!”狂嘯猛地跺腳,混鐵棍砸得地麵龜裂,“連糧草都守不住,要你們何用?”
狂無虛嘴角勾起狡黠笑意,銅鏡映出扭曲的光影:“不如將計就計。故意露出破綻,引那些暗探入局,一網打盡。”
魔皇沉思片刻,周身魔氣翻湧:“就按此計行事。四位柱將即刻加強邊界布防,隨時準備迎戰。聖界敢犯,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殿內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應和,幽紫色燭火突然暴漲。狂熙淚將鏈刃甩了個漂亮的弧度,紅發飛揚間,與其他三位柱將的身影一同被映照得猙獰而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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