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可真快，就跟指縫裏的沙子似的，沒咋注意，幾天就這麽溜過去了。禁空城裏頭，飛雲軍的整訓那叫一個熱鬧，熱火朝天的。
    演武場上，狂大夯跟狂二楞帶著手下的兄弟們，一邊喊得震天響，一邊汗水跟下雨似的往下淌，那股子戰士的熱血和激情，全都釋放出來了。
    冷楓跟冷雲呢，就在一旁專心地琢磨新的戰術，製定紀律，一臉認真，眼睛都不帶動一下的。
    這會兒的空氣裏，鐵鏽味兒混著汗水味兒，還飄著一股子戰士們被挑起來的狂熱和殺氣，感覺整個城都被這股子勁兒給點著了。
    莫小攜把這些都看在眼裏。可最近這幾天，他心裏一直擱著件事兒，又覺得不敢相信，又隱隱有點興奮。
    啥事兒呢？就是他發現自己的實力恢複得那叫一個快，快得嚇人，而且還在不停地變強，這變化眼睛都能瞅見。
    每天早上一睜眼，他就覺著經脈裏的力量比前一天更凝練了；中午眯一會兒起來，就感覺腦海裏的念力好像又壯大了幾分。
    就連晚上坐著靜修的時候，都能清楚地感覺到一絲絲微弱的天地能量波動，就跟被花香吸引的蝴蝶似的，主動往他身體裏鑽。這哪是普通的實力恢複啊，簡直就像野蠻生長一樣，力量“蹭蹭”往上漲。
    這情況太奇怪了，莫小攜心裏頭閃過一絲警惕，不過更多的還是那種說不出來的興奮勁兒。他琢磨來琢磨去，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咋回事。但他心裏頭有個直覺，覺得這事兒大概率不會是壞事。
    為了弄清楚到底咋回事，順便處理幾件麻煩事兒，莫小攜就回了自己的臨時住處。到了地方，他小心翼翼地在屋裏布置了一層看著簡單，但是特別管用的防禦陣法，就怕被外人瞧見裏頭的動靜。
    弄好以後，他才盤腿坐下，把心神沉到了體內那個像星辰大海一樣廣闊的神國裏頭。
    神國裏頭，混沌之力就跟煙霧似的，飄飄嫋嫋的，中間懸浮著一座看著又古樸又有靈性的塔影，這就是飛雲塔。
    塔影下麵，有個毛茸茸、圓滾滾的家夥正懶洋洋地趴著。感覺到莫小攜的意識進來了，它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慢慢地睜開了那雙跟黑曜石似的，鋥亮鋥亮的眼睛。
    “？”莫小攜又驚又喜。記得上回見這塔靈的時候，它就拳頭那麽大點，現在好家夥，都有西瓜那麽大了，毛色也鮮亮了不少，看著生機勃勃的。
    瞧見主人來了，高興得小短尾巴甩個不停，還“吱吱”叫了好幾聲。莫小攜心裏頭一動，尋思著：這塔靈變得這麽不一樣，是不是跟自己實力提升有關係啊？他先把這想法壓下去，然後把心裏的疑問說了出來。
    “，我有兩件事兒想問你。”莫小攜把意識凝聚成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在神國裏頭傳開了，“第一，我這把劍，還能不能變回原來那個樣子啊？”
    隨著他意識一動，一把傷痕累累的狂龍神劍就出現在神國裏了。這劍身上好多地方都裂了，眼看著都快撐不住原來的樣子了，以前多威風啊，現在狼狽得不行，一股子快要崩潰的氣息往外冒。
    好奇地湊過去，小鼻子嗅了嗅那虛幻的劍影，小爪子還輕輕地扒拉了兩下劍身，發出一連串“吱吱嘎嘎”的聲音，好像在琢磨啥。
    最後，它抬起頭，用那雙黑亮黑亮的眼睛看著莫小攜，通過意念傳話說：“打造這把劍本身就是個了不起的事兒，它融合了生命跟毀滅兩種完全相反的道則。每次攻擊，能把敵人的生命力吸過來，敵人生命值要是減半了，直接就給抹殺了。”
    莫小攜 點頭歎息…
    “這力量太霸道了，也特別不穩定。想完全修好它？根本沒可能！絕對不可能！要修好好比一個人普通在暴雨中三秒內被雷劈三次，除非……除非你能找到也掌握這兩種道則的厲害人物，再不然，就是找到傳說中的九天玄鐵和絕地鎢鋼。九天玄鐵能暫時穩住道則不崩塌，絕地鎢鋼能加固劍身的材質，可這些都隻是暫時解決問題，沒辦法從根本上修好。”
    莫小攜心裏一沉，果然跟自己想的差不多。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看來想完全修好是沒啥指望了，隻能盡量保住它別徹底壞掉。他接著問：“那這九天玄鐵和絕地鎢鋼，你能不能幫我找找啊？”
    吐了吐小舌頭，意念裏透著為難：“九天玄鐵……這太難找了，說不定得上九天才能找到。絕地鎢鋼……相對來說好一點，我飛雲塔的有些地方，可能還藏著那麽一點。不過主人你也曉得，這東西少得可憐。”
    莫小攜心裏明白，看來隻能先想法子弄點絕地鎢鋼，保住狂龍神劍別報廢了。他點點頭，緊接著又問了第二個問題：“那這個呢？”說著，他意念一動，一個長得凶巴巴、關節還特別靈活、渾身透著金屬冷光的人形戰鬥傀儡出現在神國裏，這是他從聖界敢死隊那繳獲來的。
    一下子就來了精神，眼睛都亮閃閃的，圍著傀儡轉了兩圈，興奮地通過意念說：“這個簡單！仿造它？小意思！主人你想啊，咱們這飛雲塔本身就是個特別厲害的造物，裏麵藏著數不清的機關造物圖紙，你以前試煉的時候不也見過那些超厲害的機關造物嘛，這就說明飛雲塔本來就有製造這種東西的本事，就是……”
    “之前被塔靈給封印了一大部分能力。現在我複蘇了，跟塔的聯係也越來越緊了，製造機關傀儡這種事兒，對咱們來說，就跟捏泥人一樣容易！”
    莫小攜眼睛裏閃過一道光，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想起試煉的時候看到的那些讓人驚歎的機關造物圖紙，當時就覺得神奇，沒想到這就是飛雲塔本身能力的體現啊。複蘇，不光是塔靈回來了，更是把塔的潛能給解鎖了！
    仿造傀儡不難，保住神劍也有辦法了，以後說不定還有更多厲害的事兒能做。莫小攜感受著身體裏不斷往上冒的力量，看著眼前活潑得不行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翹了起來。
    困難？挑戰？好啊，他正摩拳擦掌，就等著這些來把自己這股子不斷湧出來的力量，練成真正誰都擋不住的鋒芒呢！好像連禁空城的風，都因為他這一笑，變得更熱乎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晨光就給禁空城披上了一層金邊。莫小攜從深度靜修中慢慢醒過來，意識就像潮水退去一樣，從體內神國收了回來，隻覺得身上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充實感，還帶著一點點淡淡的疲憊——這是力量一下子增長太快，正常會有的反應。
    他推開房門，像平常一樣抬頭看天。可今天這一看，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往常要麽湛藍要麽偶爾陰沉的天空，這會兒竟然被三麵巨大的、發著柔和光的鏡麵給占了。這三麵鏡子就懸在城上空，跟三塊大告示牌似的，清楚得很。鏡子上用一種看著特別古樸莊重的字體，寫著三個詞：戰功榜、斬將榜、英雄榜。
    莫小攜心裏一動，趕緊走出府邸，來到街上。這時候已經有人發現這奇怪的景象了，三兩個湊在一起，仰著頭往上看，臉上又是好奇又是疑惑的。飛雲軍的士兵們也不說話了，全都把目光投向天空。
    莫小攜先看向戰功榜，排在頭一位的是個熟名字——狂三刀！旁邊簡單寫著他的事兒：斬殺聖界敢死隊五人，得了五百點功勳。緊跟著是狂三炮，斬殺三人，三百點功勳。瞧見這倆名字，莫小攜心裏覺得有點諷刺，這倆家夥，搶了自己的功勞啊。
    莫小攜眼睛在榜單上掃了一圈，找自己的名字。還真找到了，在最底下呢，不過這事跡看著就……不咋起眼：參與圍剿聖界敢死隊，斬殺一人，獲功勳一百點。
    看著這“一百點”，莫小攜臉上沒啥表情，可心裏頭還是有點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是統帥，大部分時間都在想戰略戰術，直接跟敵人拚命的機會相對少一些。
    但這數字跟別人比起來，還是讓他心裏有點刺撓。狂三刀跟狂三炮這倆家夥，還真沒讓他“失望”。五百、三百，這倆數，分量可不小。
    他又把目光移到第二麵鏡子——斬將榜上。上麵啥都沒有，就有個注釋：斬殺敵人千人將一種高級軍官）開始計算。這就意味著，真正難打的仗，還在後頭呢。
    最後是英雄榜。這個榜上沒有具體的排名，也沒有數字，就簡簡單單幾句話：記錄對本次戰役有巨大貢獻的人，不管成功還是失敗。這更像是一種精神上的表揚，是對那些在戰場上幹出了不起事兒的人的一種銘記。
    街上的人，不管是穿著飛雲軍衣服的士兵，還是忙著趕路的老百姓，看著這三麵懸在天上的鏡子，臉上的表情都慢慢變得嚴肅起來。
    戰功榜上的數字是實實在在的榮耀，斬將榜的空白是還不知道啥樣的挑戰，英雄榜又提醒著每個人，打仗可不是鬧著玩的，有功勞，就肯定得有犧牲。
    一種沉甸甸的感覺，就跟真有東西壓著似的，壓在每個人心頭。空氣好像都變得稀薄了，陽光也沒了平常的暖和勁兒，變得有點刺眼。
    戰爭的腳步，已經離得很近很近了，不再是聽著像傳說那麽遠，而是像一把劍，就懸在腦袋頂上，說不定啥時候就落下來了。
    莫小攜站在人群裏頭，感受著這股壓抑的氣氛，心裏倒沒覺得多意外。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地在三麵鏡子上掃了一圈，特別是盯著那空白的斬將榜和發著微光的英雄榜。
    嘴角，慢慢地浮現出一絲冰冷的笑意。一百點功勳又咋了？斬將，當英雄……他心裏已經有主意了。
    這壓抑的氛圍，對他來說，更像是一劑讓人興奮的猛藥。戰鼓都已經敲起來了，他啊，正盼著跟敵人來一場最激烈的碰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