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攜眼神淡漠，隨意掃了眼那趴在地上，幾乎要把自己藏進冰層裏的無相心。
    他壓根沒搭理對方那討好到近乎諂媚的稱呼，隻是在心裏默默動了個念頭。
    刹那間，懸浮在他身側、原本就散發著柔和光暈的飛雲塔輕輕一顫，塔身上古老的符文猛地亮了起來，散發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壓。
    塔口就像張開了一張無形的大口，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吸力“呼”地爆發出來。
    無相心正打算再講幾句討好的話，好鞏固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主人”名分呢，突然就感覺渾身一緊，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死死抓住，連一絲魔氣都施展不出來。
    那吸力跟有形似的，直接把它龐大的魔影從冰麵上拽了起來，朝著散發著神聖光輝的飛雲塔拖去。
    “不——！”
    無相心心裏“轟”地湧起一聲又驚又怒的咆哮，獨眼瞪得老大，滿是不甘和怨毒。它拚命掙紮，體內殘餘的魔氣像著了火一樣四處亂撞，想掙脫這詭異的束縛。
    可飛雲塔散發的力量，好像跟它體內的某種規則不對付，又或者根本就是高高在上、壓它一頭的存在。不管它怎麽折騰，都跟泥牛入海似的，那吸力紋絲不動。
    它隻能在心裏瘋狂罵道“莫小攜，你個卑鄙小人！有種跟我單挑！仗著這破塔欺負我，算什麽好漢！我記住你了，總有一天……”
    罵聲在飛雲塔的吸力下突然就沒了，無相心那龐大的魔影被快速拉扯、壓縮，最後“嗖”的一下，徹底鑽進了飛雲塔的光芒裏。塔身符文閃了幾下，又恢複了平靜，就好像剛才啥都沒發生過。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人眼睛都跟不上，無相心壓根沒機會反抗。
    冰帝看著這一幕，本來因為莫小攜氣勢變化心裏就有點微妙的感覺，這下瞬間被更深的擔憂取代了。
    他盯著莫小攜的側臉，那張平靜淡漠的臉下，似乎藏著深不可測的東西。
    “飛雲塔……居然能這麽輕鬆就收服甚至囚禁魔界守護者？”冰帝忍不住自言自語，眼裏閃過一絲凝重，“這塔的來曆，恐怕比咱們想的還神秘、還厲害。小攜這孩子，現在變得……太讓人琢磨不透了。”
    冰帝心裏明白，從這一刻起，莫小攜不再是那個需要他護著的少年了。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看著平靜，卻帶著一種君臨天下的威嚴，讓人不敢直視，更不敢輕易招惹。
    很快，冰帝帶著莫小攜去參觀冰封之城，冰夢兒在一旁當向導。他們先後去了武器工坊、種植基地，還有陣法推演院。
    等幾人來到演武場，冰帝得意地喊手下開始演練陣法配合和戰魂作戰。
    頓時，整個冰封之城都跟著顫抖起來！
    冰封之城的演武場，寬敞得能裝下好幾萬大軍。這會兒，場裏整齊排列著幾百個穿著銀甲、氣息沉穩的戰士。
    他們一個個精神飽滿，在一位將軍的指揮下，開始演練一種配合特別精妙的陣法。陣型變來變去，隱隱能聽到風雷的聲音，再配上他們眉心閃爍的戰魂光芒，看起來確實挺壯觀。
    冰帝站在高台上，看著下麵整齊劃一、氣勢昂揚的演練，臉上露出滿意又自豪的笑容。
    他拍了拍旁邊的莫小攜，語氣裏透著幾分得意“小攜，咋樣？我冰封之城的戰士，配合起來夠厲害吧？這陣法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磨合出來的。”
    莫小攜站在冰帝身邊，目光平靜地掃了眼下麵演練的士兵，嘴角微微動了動，輕輕搖了搖頭。
    “嗯？小攜，你這啥意思？”冰帝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疑惑地看著他，“難道有啥問題？”
    莫小攜沒直接回答，而是慢慢閉上眼睛，再睜開時，他的目光好像透過眼前的演武場，看向了一個更遙遠、更宏大，簡直不可思議的戰場。
    緊接著，一股柔和的精神波動像漣漪一樣擴散開，悄無聲息地鑽進了冰帝的腦海。
    冰帝就覺得腦海裏“轟”的一下，好像一下子被丟進了一個無邊無際的戰場。
    那是一個由混沌法則構成的神國領域，無數星辰在裏麵轉來轉去、相互碰撞，散發著毀滅和新生的氣息。在他“看”來，兩支規模巨大的軍隊正在進行一種近乎本能的配合。
    一支軍隊穿著銀白戰甲，像白雲一樣輕盈，他們的陣型變化又快又靈活，進攻防守都好像跟天地呼應，每次衝擊都帶著能撕開空間的銳利勁兒。
    另一支軍隊則披著墨色重甲，像烏雲一樣厚重，他們的陣型穩得像座山，防守密不透風，每次反擊都帶著能把星辰震碎的恐怖力量。
    這兩支軍隊，就是莫小攜體內混沌神國裏的十萬精英二轉神——天雲軍和黑雲軍。
    這會兒，他們正在演練一種叫“陰陽歸元”的頂級戰陣。
    陣法運轉的時候，銀白和墨黑的光芒交織閃爍，一會兒像潮水一樣洶湧，一會兒像磐石一樣穩固，配合得那叫一個默契，幾乎到了心意相通、連呼吸都能感覺到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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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股磅礴又有序的力量，把整個混沌領域都震得直顫。
    冰帝看得眼睛都直了，大腦都快轉不動了。他一直引以為傲、精心訓練了好些年的冰封之城精銳，跟眼前這支軍隊比起來，簡直就像一群剛學會排隊的小孩。
    不管是陣型變換的流暢程度，還是力量運用的精準度，又或者彼此之間的默契配合，都差得太遠太遠。
    “這……這……這是什麽軍隊啊？”冰帝的聲音抖得厲害，滿是難以置信，“這配合……這力量……根本不是我們能想象的！”
    莫小攜收回傳送到冰帝腦海裏的畫麵，淡淡地說“天雲軍和黑雲軍，是我混沌神國裏的二轉神軍隊。”
    “二轉神？”冰帝下意識地重複著，眼裏全是震撼和不敢相信，“你體內……居然有這麽厲害的軍隊？這些軍隊……都是你培養出來的？”
    他看著莫小攜那張還是平靜得沒啥波瀾的臉，突然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小兄弟，或者說“晚輩”，了解得實在太少了。
    他身上藏著的秘密，比自己想象的多多了。剛才那副淡定的樣子，背後是深不可測的城府啊。
    冰帝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驚濤駭浪，目光重新落到莫小攜身上，帶著強烈的好奇，還有一絲不太容易察覺的敬畏，問道
    “小攜，這些年你一個人在外麵闖蕩，經曆了那麽多，到底是誰教你修行的？你的力量、見識還有城府……都不是一般少年能有的。跟我說說，是誰把你培養成這樣的？”
    “姚天勝……他是我的義父老師加父親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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