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所修功法，乃是我顧家先祖所創。”
    顧清雪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人皇睿智無雙，眸光似可堪破一切，縱然而今隻是一縷殘魂複蘇，但依舊通曉陰陽天時，堪破世間一切變化，在其麵前撒謊，並無意義。
    “很好。”
    人皇微微頷首，目光中亦露出一抹欣慰之意。
    蒼茫人族之中，自他之後，還能誕生出這等境界的存在，便不枉費他昔日所做的一切。
    “同道者不孤，不知道友可否現身一見？”
    人皇眸光望向顧清雪，輕聲自語道。
    人皇這是在和誰說話？難道是師尊？
    顧清雪心中一驚，覺得當初既然老祖宗都能發現師尊的存在，人皇同為無上帝境，或許也能看出才是。
    不過下一刻，她便知曉自己猜錯了。
    因為其懷中符籙發光，竟自主複蘇，於眾人麵前凝聚成一道身影，正是顧塵！
    “老祖宗！”
    顧清雪一驚，瞬間明白了一切。
    這枚符籙，是族長顧道臨賜予她的，其中蘊藏著一縷老祖宗打入其中的力量，而今恐怕是察覺到了人皇氣息，這才自主複蘇，顯化了出來。
    “本帝顧塵，道友有禮了。”
    顧塵現身，隻是看了人皇殘魂一眼，便已經知曉了發生的一切，並向人皇平靜見禮道。
    雖說嚴格來說，在人皇麵前，哪怕是顧塵也隻是一名後輩。
    但修行之路，本就是達者為先，他與人皇同列帝境，以道友相稱，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不曾想到，本皇竟然還能看到我蒼茫人族，誕生出一尊真正的帝。”
    人皇看向顧塵，微微讚歎。
    到了他這等境界，自然知曉真正的帝境，與蒼茫界所謂的偽帝之間，到底有多麽巨大的差距。
    “道友後人，救下我伏氏最後的血脈，本皇欠道友一個人情。”
    人皇開門見山道。
    “無妨，這本就是她們應該做的。且本帝也曾參悟過道友傳下的陰陽兩部母經，兩相抵消，你我互不相欠。”
    顧塵麵色如常。
    昔年他欲創下天帝經，曾尋遍蒼茫，觀盡古來帝經，化為自己創下天帝經的養料。
    而人皇所創的陰陽兩部母經，雖然顧塵未曾尋到真正完整的經文觀看，卻也為他提供了不小的幫助。
    “這份恩情，本皇自會償還，道友無需多言。”
    人皇坦蕩言道，
    “我雖創下太陰古經與太陽古經，但這兩部古經並未化為真正的帝境功法。
    但後來本皇真正證道成帝後，曾將陰陽兩部古經合二為一，化為陰陽帝經，算是真正的帝境功法。
    我觀道友已於帝境中造詣頗深，願將陰陽母經贈與道友，助道友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陰陽帝經？
    顧塵一怔。
    他剛剛完成係統任務，得到了九帝真解，內含九部真正的帝境功法，若是再能夠得到人皇創下的陰陽帝經，那便是整整十部帝經。
    若是能將其盡皆參悟熔煉，化萬道萬法於一爐，或許真的能夠助其天帝經更上層樓。
    念及此處，顧塵也不推諉猶豫，微微點頭道，
    “既然如此，那便多謝道友了。”
    見顧塵答應，人皇麵上，這才浮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他看了眼趴在他懷中沉睡的伏雯，眼中露出一絲柔和之意，又繼續對顧塵說道，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人皇早已死去，我不過隻是昔日人皇留下的一道殘念，過不了多久便會消散於人世間。
    若道友允許，能否讓我這後人，拜在道友門下，也算是保全了我伏家這最後一條血脈。”
    人皇想讓伏雯拜老祖宗為師？
    聽到人皇的話語，顧清雪心中一驚，但旋即又覺得這是人皇所能做出的最佳選擇。
    如今伏家已滅，唯有伏雯一人還活著。
    人皇為伏氏先祖，自然不會不為伏家血脈傳承考慮，若是伏雯能夠拜在老祖宗門下，其日後安全定然有所保障。
    如此一來，人皇才可真正無憂矣。
    “自無不可。”
    顧塵並未過多猶豫，便答應了下了人皇的請求。
    人皇既已將陰陽帝經贈與他，這伏雯乃是人皇血脈，天生與陰陽大道親近，由自己傳授其陰陽母經，也算是最佳的選擇。
    “有道友的這句承諾，我便可以放心離去了。”
    人皇欣慰言道，但旋即又麵露凝重之意，揮了揮手，陰陽母樹顫動，垂下一縷縷太陰太陽之力，化為混沌光幕，將他與顧塵盡皆籠罩在內，令外人再也無法知曉混沌光幕內的一切變化。
    “臨去之前，我還有最後一句話，要囑托道友。”
    見人皇一副麵色凝重之態，顧塵自然知曉人皇所言之事定然無比重要，於是肅穆言道，
    “道友盡管說。”
    “我隻是真正人皇留下的一縷殘念，並未擁有人皇生前的全部記憶。”
    人皇殘念一字一頓道，
    “但在我所知曉的人皇殘存記憶中，或許有一件事情，會對道友有所幫助。”
    “成仙，是騙局！”
    成仙是騙局？
    聽到人皇殘念所言的話語，顧塵先是一怔，隨後麵露若有所思之意。
    他知道，人皇殘念隻說出這句話語，而並未解釋因由，是因為其並沒有繼承真正人皇的全部記憶，便是追問也無用。
    但是，真正的人皇，為何會留下這句話語？難道他曾經發現了某種真相？
    聯想到自己九萬年前闖到所謂的成仙路盡頭，卻發現那裏並非仙界，而是魔界邊疆，顧塵愈發覺得這一切並不簡單。
    九萬年前的所謂成仙路，通向魔界邊疆。
    那九萬年後的今天，那道於中州道域上空裂開的天淵裂隙，又將通往何處？
    “以道友現在的境界，距離成仙已不遠矣。凡遇與成仙有關之事，皆需謹慎對待，切記，切記。”
    人皇殘念凝重囑托道。
    “道友放心，本帝記下了。”
    顧塵頷首，肅然點頭道。
    “既如此，我已沒有什麽好囑托道友的了，這陰陽母經，還請道友拿去。”
    人皇殘念抬掌，左右手掌中，分別有極陰極陽之力匯聚，最終陰陽之力合二為一，化為一卷流轉太陰與太陽之力的古經，向顧塵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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