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融合那麵仙王戰旗時，便有一股黑色霧氣自那仙王戰旗上彌漫而出，最終湧入無量劍內，同時也令顧塵窺得了那仙魔兩界上古征戰的一角。
    隻不過當時顧塵並未考慮其他，隻是認為那不過是上古一戰時戰場上所孕育的慘烈殺氣及執念留下的殘影罷了。
    但現在經過靈皇這麽一說，顧塵才發現當初似乎是自己想的太過簡單了。
    很明顯，那團黑色霧氣，便是因為受了魔界深處的那位影響才會出現的產物。
    至於對方為何這麽做，又為何會選上厭古仙王，這一點顧塵便不得而知了。
    顧塵思索良久，仍舊沒有想到答案。
    他不禁喟歎一聲，如今他雖然戰力已經足以比肩老牌仙皇，但是距離魔界宏大淨土中的那位存在而言，還是相差有些遙遠。
    當二者實力境界相差許多時，想要猜出對方在想些什麽，無疑更加是難如登天。
    不到同一境界，一些事情永遠都無法理解，自然也不可能猜測出對方到底在想些什麽。
    “不過，隻是因為我殺掉了厭古仙王，那所謂的始皇，便會針對我麽？”
    搖搖頭將與魔界深處有關的那尊存在的事情暫且擱置一旁，顧塵聲音略顯不屑道。
    聽靈皇的意思，包括那始皇在內，這仙界有一批古老仙皇，竟然將成就仙皇之上的契機與希望，全都放到了那厭古仙王的身上。
    這簡直就是可笑！
    就算魔界那位存在，真的在厭古仙王身上留下了些什麽又如何？
    到了仙皇境界，所能依靠的唯有自己。
    無盡元會，哪位道主不是憑借自身，自芸芸眾生之中超脫出來，直至超脫諸天之外？
    甚至就連那些道主境最為看重的子嗣們，各位道主也不過隻是將其送入諸天之內，給其一個證道的機會，卻從不會幹涉其子嗣的任何舉動，也不會出手幫忙。
    而現在，這些仙界的古老仙皇們，竟然還想著從一尊魔界至高身上窺得突破的契機，這怎能不說是可笑呢？
    “其他仙皇倒還好，厭古雖然死了，但畢竟是在本皇的地盤，他們就算心有不滿，也不會多說些什麽。”
    靈皇淡淡言道，
    “唯有這始皇，本身雖然算是這仙界的古老仙皇之一，但當年隻能算是勉強證道成皇，據說擇道之時，僅有一條大道顯化，甚至差點將其拋棄掉。
    所以，始皇的天資，隻能算是一般，很一般。”
    聽著靈皇對始皇的評價，顧塵不禁嗬嗬一笑。
    再怎麽說，這始皇也是一位仙界的古老仙皇，但在靈皇的口中，卻仿佛隻是一個愚笨之人。
    能如此評價一位古老仙皇的，恐怕也唯有麵前的這位靈皇了。
    “就因為這始皇的天資很差，想要靠自己成就仙皇之上，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機會。所以他這才會將一切希望都寄托於外物了？”
    順著靈皇的話語，顧塵立刻便猜出了答案。
    “不錯。”
    靈皇微微頷首，目光中有著一抹讚許之色，
    “你也清楚，到了仙皇境界，雖說已是這仙界至高，是億萬萬生靈夢寐以求的頂點。
    但事實上，真正抵達這一境界的存在，又有哪個，不做夢都在想著能夠自這諸天之中超脫出去，成為仙皇之上的偉大存在呢？”
    或許在億萬萬普通生靈眼中，能夠成就仙皇，此生便已經完全知足了。
    但事實上卻是，但凡能夠成就仙皇之境的，沒有一個會自我滿足，而是心中盡皆有著強烈的突破仙皇境的執念。
    如若不是這樣，也不會成就仙皇大位。
    所以，這始皇突破仙皇，自然也是如此。
    但奈何其天資太低，就連自己都知道，想要憑借自己成就仙皇之上，幾乎是癡人說夢。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將這種希望與幻想，寄托在外物之上。
    這厭古仙王便是如此。
    因為其身上沾染了魔界至高淨土中的那位存在的一縷氣息，始皇便會覺得其身上孕育著仙皇之上的線索，且苦苦等待與觀察了那麽久。
    但是現在，厭古仙王卻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被顧塵直接給殺了。
    這讓已經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這上麵的始皇，如何能夠接受？
    對殺掉厭古仙王的始作俑者顧塵充滿仇恨，也似乎便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不過，就連靈皇都看不上這位始皇，就差沒把對方說成是廢物了。
    這等存在，顧塵又怎會有所畏懼？
    “若他不來尋我，那一切自然無事。但若是他真的來尋我，隻能說他運氣不好罷了。”
    顧塵淡淡回應道。
    區區一個始皇，他還真的沒放在心上。
    “嗯，本皇也隻是隨便提醒一句罷了。
    至於其他的一些古老仙皇，雖然不似始皇這般有著強烈的執念，但厭古之死，他們或多或少總是有些不滿的。
    若是始皇居中攛掇，將他們串聯起來，共同針對你，這才是你最需要小心應對的事情。”
    靈皇善意提醒道。
    “多謝靈皇告知。”
    麵對靈皇釋放的好意，顧塵自然不可能無視，順勢道謝道。
    “嗯，不過發生這種事情的概率也不高便是了。
    本皇知曉道友已有仙皇境的戰力，但那始皇卻是不知。
    在他眼中，你或許還隻是個小小的仙王罷了。對付你，自然也用不上要聯合其他仙皇。”
    靈皇搖搖頭道，覺得或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在那始皇眼中，如今的顧塵怕隻是一個仙王境的小家夥，就算他真的要對顧塵下手，憑自己便夠了，哪裏還需要去請動其他仙皇？
    隻不過如今顧塵為她找來了萬靈道冊的下半冊，補全了自己的證道根基所在，靈皇自然也要投桃報李，將自己所知曉的一切關於顧塵的隱患都盡皆告知，好教其能提前有所防備。
    “若無其他事情，那在下便告辭了。”
    顧塵對著靈皇拱手告別道，隨即便離開了這萬千星光海，重返月靈天中。
    靈皇急著想要修行那完整的萬靈道冊，而顧塵又何嚐不是想要盡快確定自己的仙皇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