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他的名字
    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注視著這一刻。
    整個龍國上下更是興奮至極，搬著凳子嗑著瓜子守在電視前。
    誰也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這樣的大戲。
    堂堂的燈塔國總統，竟如喪家之犬般被公開審判！
    這可太刺激了。
    屬於是能載入史冊跟兒孫吹噓幾十年的大新聞。
    ……
    當然，這個結果這也在很多人預料之中。
    戰爭是賭博，輸家注定要傾盡所有。
    從古至今，但凡輸掉戰爭的國家都要麵臨割地，賠款，清算戰犯三部曲。
    現如今前兩項都已經結束。
    割地——讓出西方市場。
    賠款——無償供應室溫超導技術。
    隻剩下清算戰犯這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項了。
    好在燈塔國高層非常有眼色。
    他們在撤兵認輸以後，直接全麵滑跪，為了討好龍國是無所不用其極，生怕龍國追究更多……
    所以才會出現在全球麵前公開審判總統這樣極為侮辱國格的事情。
    這自然遭到了燈塔國民眾們的抵製。
    雖然民眾們都知道木已成舟，作為輸家，燈塔國注定再無翻身之日，迎接他們的隻能是每況愈下的晦暗前途。
    但畢竟燈塔國祖上也是闊過的。
    在過去的一百年裏，燈塔國是前最強工業國，第二次世界戰爭的救世主，坐擁世界最多財富的地上天國，威懾藍星近一個世紀的霸主國家……
    如此漫長而光彩的榮耀，讓其人民早就培養出了無比的驕傲和自尊。
    即便如今已成敗者。
    但從心底裏還是不太能接受總統被這樣屈辱審判的事情發生……
    頗有點龍國傳統文化裏“士可殺不可辱”的色彩。
    於是無數人湧上街頭遊行。
    寫滿抗議標語的橫幅在燈塔國首都滿地開花。
    他們的請求隻有一個——表示如果川德有罪，請殺死他，不要讓燈塔國的總統在全世界麵前成為任人羞辱的笑話。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麵對著如此聲勢浩大的遊行抗議。
    向來極為注重民意輿論的燈塔國政府，竟相當強硬，遊行剛開始沒一個小時，就直接就派出了警察部隊來了場暴力鎮壓。
    手段極其幹脆利落。
    高壓水槍，防爆車，催淚彈……
    期間還直接開槍鬧出了不少人命。
    開什麽玩笑！
    平日裏喊一喊自由民主聽聽得了，還真以為我們這些官老爺要聽你們的？
    不公開審判？
    萬一沒消下去龍國老爺心頭之怒，人家決定擴大追責範圍，最後追到我們頭上怎麽辦？
    難道你們這些卑賤平民能替我們死嗎。
    ……
    其實原本按照國際戰爭慣例。
    不僅是發動戰爭的敗方總統要算做戰犯。
    其執政團隊核心成員，軍方主戰高層等一係列人也逃不了，統統都需要接受審判。
    可龍國和燈塔國這次情況實在特殊。
    雙方既沒有實質性的大規模對抗
    也沒有明麵上的因火力造成的人員傷亡。
    外加上其最高指揮官安德魯上將已死。
    雖然對外的消息是病逝，但早就有傳言說，他在燈塔國宣布放棄進攻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直接自絕身亡了。
    畢竟這樣死去，還能讓家人免於被牽連。
    這就是體麵人。
    這個體麵人的出現，也讓燈塔國在苟延殘喘之中，多得到了一絲龍國的寬恕和施舍，沒有進行更多株連。
    ……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體麵的。
    就在燈塔國的電視信號通向全世界的那一刻，攝像頭剛劃過坐滿了議員和法官的大堂，立刻就遠遠聽到一陣尖銳瘋狂的叫罵。
    “你們這群該死的混蛋，懦夫！”
    “你們要對我做什麽！”
    “我可是你們的總統！我是燈塔國民選出來的總統！你們這是在叛國！”
    很難想象一位年近八十的老人，聲音還能如此渾厚有力。
    即便是隔著遙遠距離和電視信號的削弱，都能聽到聲音裏那使不完的力氣。
    然而這聲音剛起來，就戛然而止。
    仿佛是被人掐斷了耳麥。
    鏡頭一轉，隻見身穿西服的金發老人，燈塔國總統川德如同小雞崽一樣，被兩位身穿西服的墨鏡男給硬生生地架了上來。
    任由他如何掙紮。
    那兩位墨鏡男的胳膊如同鐵索一般將其鎖住動彈不得。
    哐當——
    一陣金屬碰撞聲傳來。
    鏡頭隨之移動。
    霍然發現，川德的腳上竟然戴著一副金屬鐐銬！
    “這群老燈們夠狠啊！”
    電視前，周遊忍不住想豎起一個拇指。
    可惜他手上被繃帶纏得嚴嚴實實，一動都不能動，隻能在心裏默默稱讚。
    要知道，電子鐐銬的技術在如今早已普及。
    燈塔國作為全世界關押犯人最多，刑審手段最強的國家，其電子鐐銬技術全球遙遙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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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多項電子鐐銬國際技術專利，他們一個國家就占了二百四十項，可見一斑，
    電子鐐銬上麵裝載有發電裝置和芯片係統。
    隻要佩戴者做出程序設定之外的動作，或是進行有可能逃跑的大幅度運動，就會直接受到電擊。
    無論是佩戴方便程度還是有效程度，都比傳統腳鐐強不知多少倍！
    但即便如此，燈塔國還是選擇在這個公開場合，給他們的前總統……不，從法理上講，甚至還是現總統，戴上了粗大的金屬鐐銬。
    唯一的理由隻能是故意羞辱川德讓龍國解氣。
    這也是為什麽周遊都忍不住對他們感到敬佩。
    夠狠夠不要臉！
    ……
    此時，全世界的人注視著這位藍星曾經最有權勢的男人，以如此屈辱的姿勢，被關進了審判台。
    看起來可憐又孤獨。
    讓人不禁聯想到那些輸光了家產的賭徒。
    他的口中一刻不停地瘋狂唾罵。
    卻因為麥克風被關閉，一個字都傳不出來，看起來像一出滑稽至極的默劇。
    此刻，也沒有人會在意他說些什麽了。
    砰砰！
    坐在第一排的燈塔國聯邦大法官敲動手中錘子，開始朗讀文書。
    “川德·侯賽因，違反《燈塔國自由憲章》第十七條，因個人私欲擅自動用權力裹挾全國進入緊急狀態，給國家和世界造成了巨大的損失，我將代表聯邦法院宣布你的罪行！”
    緊接著是一串長長的術語。
    足足幾十條罪名從這位滿頭白發的大法官口中流出。
    條目之多。
    罪行之詳細。
    讓人不免懷疑川德在過去的八十年中，是不是每一天都在作奸犯科。
    底下的燈塔國官員們神情各異。
    有低頭不語的，有眉目泛光的，有興高采烈的，更多的人則是麵無表情地目睹著這一切。
    雖然是川德在接受審判。
    但這一刻，他們都是敗者！
    罪行宣讀完畢後，就來到了整場戲的第二部分。
    坐在大法官左側的議會議長起立。
    “下麵將進行現場表決，將根據表決結果，決定是否延續川德·侯賽因的總統職務！”
    幾乎沒有任何停頓。
    話音剛落，大堂內的幾百名議員便齊刷刷地舉起了手。
    無論是任何黨派，任何政治傾向的人……都在這一刻連絲毫心理掙紮都沒有，生怕自己舉晚了一秒被龍國看在眼裏。
    所謂兵敗如山倒便是這樣。
    就在幾天之前，在場的許多議員還是戰爭的堅定支持者，堅信自己能在龍國身上咬下一塊肉。
    然而從燈塔國麵對機甲選擇退兵的那一刻開始。
    如多米諾骨牌轟然倒塌。
    這些曾經無比凶狠的野心家們，在殘酷現實麵前，全部變成了被嚇破膽的喪家之犬。
    勇氣、尊嚴……一絲都不複存在。
    很快，會議就進行到了第三項，也是本次會議的重頭戲，無數龍國人守在電視前就是為了這一幕——
    發言的依舊是聯邦大法官。
    這一次他站起了身，雖然神情努力平靜，但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現川德·侯賽因已被剝奪總統職務，在燈塔國聯邦法律審判範圍之內，經陪審團全體商議，決定對川德·唐納德的過往罪行實施……”
    他沉默幾秒。
    “終身監禁！不得假釋！”
    此言一出，全球的電視前轟然炸開。
    “怎麽會是終身監禁呢？”
    “不應該是死刑嗎？”
    “這種戰爭販子，差點引起世界大戰，應該是死刑啊！”
    “靠，這燈塔國在搞什麽啊！”
    這完全是個出人意料的結果。
    燈塔國搞了這麽大一出戲，最後卻沒宣判死刑，而是輕飄飄搞了個什麽終身監禁，開什麽玩笑？
    不過也有很多人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燈塔國是廢死法學派，聯邦法律中並沒有死刑。
    從法理角度而言，就算川德把全燈塔國人殺光，會麵臨的最高刑罰也就是終身監禁。
    但這並不代表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哪怕不考慮龍國對此刑罰是否滿意，即便是對燈塔國官員們而言——
    川德不死，他們也不會安心！
    所謂的終身監禁，不過是保留燈塔國表麵上法治尊嚴的一塊遮羞布，
    事後想辦法將其弄死就是了。
    這樣的事情在燈塔國簡直是司空見慣。
    川德很顯然對此也心知肚明。
    “川德·侯賽因，你對此判處有什麽異議嗎？”
    當大法官說完這話，朝旁邊揮了揮手，示意打開川德的麥克風後。
    金發老人歇斯底裏的謾罵直接響徹。
    “你們這些該死的叛國賊！”
    “憑什麽審判我！我沒有輸！不過是一個機甲而已，你們這群軟蛋都被嚇得尿褲子了嗎！”
    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重重敲擊聲傳來。
    大法官皺眉看著他：“川德，如果你繼續胡言亂語，我將剝奪你最後講話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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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文托馬斯！”
    金發老人自呼其名，雙目血紅欲裂：“你這個老眼昏花的走狗，你也和龍國是一夥的，竟然敢審判你的總統，燈塔國的榮耀被你踩在腳下……”
    他的眼神中充滿怨毒和瘋狂。
    人們毫不懷疑。
    如果現在給他一把槍，他將會毫不猶豫地將在場的所有人擊斃！
    誰能不恨呢？
    以素人之軀，八十高齡，創造兩度成為總統的奇跡！
    在職期間，帶來了燈塔國二十年來最好的經濟曲線，甚至帶領燈塔國研發出了足以劃時代的室溫超導技術，為燈塔國積累了足以真正登頂藍星的實力！
    如此功績，無論放在哪個時代，都是足以登上教科書的卓越政治家。
    然而……他遇到了龍國。
    這個本來已經兩度走投無路的國家，硬是靠著核聚變和機甲，從絕境中走出一條生路！
    而且還實現了雙方實力的兩極反轉。
    將燈塔國的未來和他個人的願景毫不留情擊了個粉碎！
    真的……就差那麽一點點！！
    這種隻差一籌就能取勝的感覺，對於一位賭徒而言，堪比挫骨般的痛苦！
    可以想象，即便是死後，他的靈魂也將永世沉淪在不甘與悔恨的煉獄中！
    “要不是那個該死的核聚變，要不是那個絕對不可能成功的機甲！恨啊！我明明殺了那個小科學家，戰略機械項目不應該成功才對！這個好運的龍國……”
    “嗯？”
    電視前，所有人看到正在謾罵的金發老人猛地一愣，仿佛是想到了什麽。
    忽然，他竟仰頭狂笑了起來。
    笑的眼淚順著皺紋橫流！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又哭又笑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栗，聲音順著電波信號，在全世界擴散開來！
    “戰略機械項目怎麽可能成功？”
    “原來如此！隻有這種可能……你還活著，你這個卑賤的龍國人還活著！”
    此時，大法官等人意識到川德已經完全發瘋，立刻要吩咐閉麥……但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金發老人驟然低下頭，死死盯著攝像頭，快速開口。
    “我為何會敗給龍國！到底發生了什麽……那些核聚變和機甲究竟從哪裏來，我不信你們不想知道答案！”
    “聽好了！”
    “核聚變和機甲的研發者是同一個人！同一個人！不殺掉他，你們所有國家世世代代都無法翻身，永遠隻能是龍國的奴隸！你們知道我在說什麽！”
    他的聲音在全世界傳開。
    “來吧，陪我一起下地獄吧！哈哈哈哈哈！”
    “”他的名字就是……”
    ……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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