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額角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摳進掌心，在堅硬的地磚上艱難蹭出半寸距離。
    聲音裏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意：“顧閣主！我們願降！長老會上下從此唯您馬首是瞻！”
    七長老膝蓋重重磕在碎石上，疼得眼前發黑，卻仍拚命仰頭嘶吼：“饒命！所有供奉翻倍！魔都地下產業任您調配！”
    他臉上的血汙混著淚水，將平日裏的倨傲衝刷得一幹二淨。
    柳媚凝倚在門框輕笑，指尖纏繞的綢帶卷著片枯葉，慢悠悠點向某個試圖偷偷運功的護法：“現在求饒，不覺得太晚了些？”
    顧北垂眸擦拭袖口不存在的灰塵，忽然又打了個響指。
    清脆聲響如催命符般炸開，最先爆開的是三長老。
    他大張著嘴剛說出“求”字，整個頭顱就像被無形巨手捏爆的西瓜，紅白之物噴濺在身後圖騰上，玄龍仿佛浴血重生。
    緊接著，長老們的腦袋如同被定時引爆的炸彈。
    “砰砰”聲此起彼伏。
    五長老在爆開前瞪大雙眼，瞳孔裏映出顧北冷淡的麵容。
    二長老伸手想要抓住什麽，卻隻來得及揮散一團血霧。
    大長老最後一刻喉間發出嗚咽，渾濁的眼球滾落在地，直勾勾盯著顧北的皮鞋。
    九長老連滾帶爬躲到桌底，顫抖的手死死捂住腦袋，看著同僚們的殘軀在麵前堆成小山。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腥甜，而顧北起身時，衣擺甚至未沾上半點血跡。
    九長老蜷縮在桌底，渾身沾滿鮮血與碎肉，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當顧北的皮鞋出現在他視線中時，他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恐與討好。
    顧北低頭看著他，神色平靜：“起來吧，以後長老會你說了算。”
    他的聲音依舊平淡，卻讓九長老如墜雲端，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九長老手腳並用，狼狽地從桌底爬出來，“撲通”一聲跪在顧北麵前，額頭重重磕在地上：“顧閣主大恩，卑職沒齒難忘！從今往後，長老會就是您手中的刀，指哪打哪！卑職這條命，也是您的！”
    他一邊說，一邊不停磕頭，額頭很快滲出鮮血。
    柳媚凝和碧姬站在一旁，看著九長老這副醜態，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柳媚凝輕輕嗤笑一聲：“這副諂媚的樣子，還真是難看。”
    顧北卻不在意，伸手將九長老扶起，語氣似有若無地帶著一絲威懾：“好好幹，別讓我失望。若是敢有二心......”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九長老卻瞬間如墜冰窖，連忙點頭如搗蒜：“不敢！卑職絕不敢有任何異心！定當為顧閣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九長老站直身體，看著滿地狼藉的同僚屍體，心中卻沒有半分悲傷。
    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隻要抱緊顧北這條大腿，日後在魔都，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想到這裏，他看向顧北的眼神愈發熾熱，滿滿的都是忠誠與討好。
    九長老抹了把臉上的血汙，眼中閃爍著討好的光芒，他佝僂著背湊到顧北身前，聲音裏帶著難以掩飾的殷勤：“顧閣主，長老會有座寶庫，存放著無數天材地寶、上古功法，還有威力絕倫的神兵利器。小人願帶您前去，裏頭的東西，您看上什麽盡管拿！”
    說著，他還搓了搓手，像是迫不及待要向顧北展示自己的“誠意”。
    柳媚凝聞言挑眉，搖曳著身姿走上前，指尖繞著一縷青絲，嬌笑道：“聽起來倒是有趣，正好去挑些寶貝玩玩。”
    碧姬則默默握緊腰間軟劍，警惕地掃視四周，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九長老點頭哈腰，立刻在前頭引路，腳步急促得幾乎要小跑起來。
    穿過錯綜複雜的回廊，繞過布滿機關的甬道，一扇刻滿古樸符文的青銅巨門出現在眾人眼前。
    九長老深吸一口氣，伸手在門上的凹槽處按下，口中念念有詞，符文頓時亮起幽藍光芒，巨門緩緩開啟，璀璨的寶光瞬間傾瀉而出，映得眾人眼前一片明亮。
    青銅巨門完全敞開的刹那，濃鬱的靈氣撲麵而來，夾雜著各種奇珍異寶的光華。
    牆上懸浮的夜明珠將整個寶庫照得亮如白晝，玉匣裏躺著泛著青光的千年寒玉。
    琉璃瓶中封存著流轉金芒的上古丹丸，牆壁兩側的兵器架上，神劍寶刃吞吐著凜冽寒芒，空氣中甚至漂浮著若有若無的龍嘯鳳鳴之聲。
    柳媚凝眼波流轉，如蝴蝶般輕盈地穿梭在寶物之間，忽而拿起一串鑲嵌著星輝石的項鏈，對著光轉動時，璀璨的光芒在她臉上跳躍。
    “這玩意兒倒是有趣，戴在身上說不定能當小夜燈使！”
    碧姬則專注地盯著兵器架，纖手拂過一把通體漆黑的軟劍，劍身立刻發出清越的鳴響，她眼中閃過驚喜：“好劍！”
    顧北負手而立，神色淡然地掃視著滿室珍寶。
    他的目光掠過散發著祥瑞之氣的上古卷軸，掠過流淌著混沌氣息的神秘古鼎，卻始終沒有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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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長老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見顧北神色冷淡，心中不禁忐忑，小心翼翼地開口：“顧閣主，這裏可還有您瞧得上眼的東西？若沒有，小人再命人把壓箱底的寶貝取出來！”
    顧北微微搖頭，這些對旁人來說價值連城的寶物，在他眼中不過是尋常物件。
    他抬眼望向寶庫深處，那裏擺放著一座散發著古老氣息的祭壇，祭壇上隱隱有神秘符文流轉，卻並未顯露出太過珍貴的氣息。
    然而，顧北的目光卻在祭壇上停留了許久，神色若有所思。
    顧北的目光如鷹隼般鎖定在祭壇上，冷冽的聲音讓九長老心頭一顫：“那祭壇，有何來曆？”
    九長老撓了撓頭，滿臉不以為意：“不過是初代長老留下的擺設，以前有人試過，根本沒什麽用，就是個唬人的玩意兒！”
    顧北並未理會九長老的輕視，緩步走向祭壇。
    祭壇表麵刻滿晦澀難懂的符文，雖曆經歲月卻依舊閃爍著微弱的幽光。
    他抬手撫過符文，指尖觸及的瞬間，祭壇突然劇烈震顫，發出低沉的嗡鳴。
    九長老瞪大雙眼，臉上寫滿震驚，他從未見過這祭壇有如此異動。
    顧北毫不猶豫地咬破指尖，一滴鮮血滴落在祭壇中央。
    鮮血如活物般迅速蔓延，順著符文紋路遊走。
    刹那間，祭壇爆發出刺目的光芒，地麵開始龜裂，整座寶庫劇烈搖晃。
    柳媚凝和碧姬急忙護住周身，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隨著一陣刺耳的機關轉動聲，祭壇下方緩緩升起一個古樸的劍匣。
    劍匣剛一現世，整個寶庫的靈氣瞬間被抽空，所有寶物都黯然失色。
    顧北伸手打開劍匣，一柄通體晶瑩剔透、散發著淩厲劍意的寶劍出現在眾人眼前。
    劍身刻滿神秘的圖騰，劍柄處鑲嵌著一顆血色寶石，寶石中似乎有一頭沉睡的巨龍在緩緩遊動。
    九長老呆若木雞，指著寶劍結結巴巴道：“這......這怎麽可能？難道這祭壇真藏著驚天秘密？”
    顧北握住劍柄，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湧入體內，寶劍發出一聲清越的龍吟，響徹整個寶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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