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迷藥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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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的量太大,我這兒沒現成的,得去湊。”
    他掃了眼顧從卿緊繃的側臉,補充道,“下午三點,還在這兒見。
    別來早了,也別來晚了。”
    顧從卿點頭“可以。”說著從口袋裏數出二十塊錢遞過去,“押金。”
    胡老頭沒多問,揣好錢,轉身就鑽進了巷子深處。
    顧從卿沒在黑市多待,徑直往鎮上的郵局走。
    郵局裏人不多,他排在電話機後麵,手指無意識地敲著褲縫,心裏盤算著時間。
    輪到他時,他摘下聽筒,撥通了家裏的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起。
    “喂?”是顧父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爸,是我。”顧從卿的聲音壓得很低,“村裏情況不太好,可能需要軍方出麵。”
    顧父那邊沉默了片刻,顯然是聽懂了他話裏的分量“出什麽事了?”
    “具體的後麵再說,現在時間緊。”
    顧從卿語速很快,“您盡快聯係大伯他們,讓在軍區的人做好準備。
    我一旦拿到證據,可能需要他們直接派可靠的人過來,地方上的關係太雜,信不過。”
    顧大伯在部隊任職,由他出麵協調,遠比地方上的周轉穩妥。
    “我知道了。”顧父的聲音沉了下來,“你自己小心,別衝動。
    證據重要,你的安全更重要。”
    “嗯。”顧從卿應了一聲,沒再多說,掛斷了電話。
    走出郵局時,日頭已經升到頭頂,曬得人有些發暖。
    他找了個牆角的陰涼處坐下,腦子裏一遍遍過著計劃——下午拿到藥,選個合適的時機動手,搜查證據,然後聯係大伯那邊……每一步都不能出錯。
    他看了眼日頭,離三點還有段時間。
    顧父握著聽筒,耳邊還殘留著兒子掛斷電話的忙音,指尖卻已有些發涼。
    有些話,不必說透。
    兒子在電話裏語氣平靜,可那句“需要軍方出麵”,像塊石頭砸在他心上——若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兒子絕不會開口提這個。
    尋常的矛盾,找公社、找派出所都能周旋,牽扯到軍方,意味著事情早已超出了地方能擺平的範疇。
    “地方上的關係太雜,信不過”——這話更是戳破了關鍵。
    兒子顯然是在村裏撞了硬茬,連當地的武裝力量都不放心,這背後的水,恐怕比想象中還要深。
    是宗族勢力盤根錯節?
    還是有更深的勾結?
    顧父不敢細想,隻覺得後背一陣發緊。
    他沒敢耽擱,立刻找出通訊錄,翻到顧大伯辦公室的電話。
    撥通的瞬間,他深吸了口氣——兒子敢把這事捅到軍方層麵,必然是掌握了些什麽,也做好了承擔風險的準備。
    作為父親,他能做的,就是盡快搭好這座橋,讓遠方的力量,能及時護住那個在泥沼裏獨自支撐的孩子。
    電話接通,顧父沒繞彎子,隻沉聲道“大哥,從卿在鄉下那邊,可能遇上了點事,他需要那邊部隊搭把手。”
    聽筒那頭的顧大伯沉默片刻,隨即傳來一聲凝重的回應“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
    掛了電話,顧父站在原地,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心裏像壓了塊石頭。
    ……
    離下午三點還有段時間,顧從卿沒在原地耗著,轉身又鑽進了黑市。
    他在一個專門倒賣票據的人那裏,用幾張全國糧票換了厚厚一遝煤票——冬天快到了,知青點的柴火雖夠,但有蜂窩煤能更省些事,燒起來也更持久,夜裏能暖和不少。
    他捏著煤票往兜裏揣時,心裏忍不住琢磨要是能在這待得久些,高低得盤個炕。
    他是東北人,打小睡炕長大,一到冬天,沒個熱炕頭總覺得渾身不得勁。
    可想想下鄉最多不過兩年,終究是過客,便壓下了這念頭。
    換完煤票,日頭正盛,肚子也餓了。
    顧從卿往國營飯店走,推門進去時,裏麵正熱鬧,跑堂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他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兩個菜一盤餃子,安安靜靜地吃著。
    周圍的人三三兩兩地聊著天,說的都是鎮上的新鮮事。
    吃完麵,離約定時間還早。
    他又踱到供銷社,在裏麵慢悠悠地轉著。
    拎著東西走出供銷社,街上的人漸漸少了些,陽光也斜了些。
    顧從卿看了眼天色,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才轉身往黑市那條胡同走。
    胡同裏比上午更安靜,隻有風吹過牆縫的“嗚嗚”聲。
    他靠在斑駁的牆根下,目光落在巷口,手裏無意識地摩挲著剛買的火柴盒。
    火柴盒的棱角硌著掌心,讓他保持著清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牆上的日影慢慢拉長。
    終於,巷口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胡老頭的孫子胡六子的身影出現在拐角處,手裏揣著個鼓鼓囊囊的布包。
    顧從卿站直身體,迎了上去。
    顧從卿看著攤販懷裏那個鼓鼓囊囊的布包,足有十斤麵粉大小,忍不住挑了挑眉“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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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六子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把布包往他麵前一遞“不是你說要量大點?
    我跑了三家才湊齊,夠你用的了。”
    頓了頓,他又盯著顧從卿,眼神裏帶著點警惕,“東西給你之前,我得問清楚——你買這玩意兒,別是去幹殺人放火的勾當吧?
    真出了事,我可擔不起。”
    顧從卿被他問得嗤笑一聲,也翻了個白眼“我要是真打算幹那事,你覺得你現在還能站在這兒跟我說話?”
    他抬眼掃了攤販一眼,語氣帶著點冷意,“這東西早歸我了,哪還用跟你廢話,更犯不著留著你的命。”
    胡六子被他眼神裏的冷意掃得一哆嗦,想起剛才顧從卿出手闊綽的樣子,又想起黑市上那些關於“硬茬子”的傳聞,縮了縮脖子,沒再追問“行吧,我不管你幹啥,錢貨兩清,往後各不相幹。”
    顧從卿接過布包,分量沉得壓手。
    他拉開一角看了看,裏麵是用油紙包著的灰白色粉末,聞著沒什麽異味。
    他從口袋裏掏出剩下的錢遞過去“數目沒錯吧?”
    胡六子數了數,揣進懷裏,點點頭“沒錯。”
    胡六子手指在粗糙的布麵上蹭了蹭,聲音壓得很低“按我說的比例兌水,保準錯不了。
    藥效不算烈,最多五六個小時就醒,醒了也隻會覺得頭沉,記不清啥細節。”
    這個人名叫胡六子,正是當初顧從卿去買三輪車和小刀匕首時,那個院子裏的青年。
    後來,顧從卿又陸陸續續去了幾次,一來二去,兩人也就漸漸熟悉了。
    胡六子知道顧從卿是在鄰村下鄉的知青,而更關鍵的是,他打心底裏覺得那個村子的人都不怎麽樣。
    也正因如此,他才願意把迷藥拿給顧從卿。
    在他看來,那村子裏本就沒什麽好人,即便顧從卿是江洋大盜、殺人狂魔,真把那滿村子的人怎麽樣了,似乎也算不上什麽大不了的事。
    顧從清聽後點了點頭,眼神深邃地看了他一眼,開口問道“你跟那個村子的人有仇?”
    胡六子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沒仇。
    但我一個同學的姐姐,嫁到那個村子裏,第三年就沒了。”
    他頓了頓,抬頭看了眼顧從卿,眼裏帶著點說不清的複雜,“我那同學的姐姐,當年也是十裏八鄉數得著的俊姑娘,嫁過去頭年還好好的,後來就總聽人說她‘瘋了’,見人就躲,頭發揪得亂七八糟。
    第三年開春,在村後的井裏撈著了,人都泡得認不出了。”
    顧從卿捏著紙包的手指緊了緊,紙包裏的粉末隔著布料傳來細碎的觸感,像撒在心上的沙。
    “村裏說是她自己跳的井?”
    “可不是嘛,”胡六子嗤笑一聲,往地上啐了口,“那家人一口咬定是她瘋病犯了,派出所來查了兩回,也沒查出啥,最後就按‘意外’結了案。
    可我同學說,他姐結婚後跟他說過,那村裏的人看她的眼神,像看圈裏的豬,饞得讓人發毛。”
    他抬頭瞅著顧從卿,“你說,那樣的地方,就算真被藥倒了,能算多大事?”
    顧從卿沒接話,隻是把紙包往懷裏揣得更緊了些,指尖摸到包角的褶皺,像摸到了那口井裏冰涼的水。
    他想起村裏那些他從沒見過的女知青,想起王玲的哭喊聲,想起村裏人看女知青時那黏糊糊的目光,心裏像堵了團濕棉花,又沉又悶。
    “走了。”顧從卿拍了拍胡六子的肩膀,轉身往院外走,腳步比來時沉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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