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曖昧情絲破內患,攜手同心禦外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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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袖中的虎頭徽記幾乎要灼穿皮肉,庭院古柏上的少年衣袂翻飛,青銅羅盤在他掌心緩緩旋轉。
曾瑤的銀鏈突然繃直成劍,二十三枚銀環叮當作響拚出北鬥星圖。
"公子小心!"老周抄起門閂就要衝出去。
我按住老周青筋暴起的手腕,盯著少年腳下若隱若現的齒輪虛影:"慕容部的銅符還在祠堂供桌下?"
"辰時三刻剛用硝石封存。"曾瑤的耳墜在夜風中輕晃,銀鏈尖端指向少年腰間,"他掛著拓跋部的狼牙墜。"
月光在青銅羅盤上折射出奇異的光斑,我忽然嗅到鐵鏽味的記憶——穿越那日係統提示音說過,當三個時代的造物同時顯現,時空裂隙就會......
"瑤瑤,把《齊民要術》殘頁撒向東南角。"我抓起供桌上的靛青粉末,假裝踉蹌撞翻香爐,"老周去把糧倉第三根梁木換成槐木!"
少年瞳孔突然收縮成豎線,羅盤指針瘋狂震顫。
曾瑤揚手的瞬間,她袖中飛出的根本不是殘頁,而是裹著硝粉的慕容部銅符。
當青銅與青銅相撞的刹那,整株古柏突然泛起類似鱗甲的紋路。
"走!"我拽著兩人撞進祠堂,木門閉合的瞬間,外麵傳來齒輪卡殼的刺耳聲響。
曾瑤的指尖還在微微發抖,卻將銀鏈拆解成三枚銅錢大小的圓環:"公子方才用的可是聲東擊西?
那株柏樹..."
"是活的青銅傀儡。"我蘸著香灰在地上畫出羅盤結構,"記得流民裏那個能變青銅汁的老頭嗎?
這些叛徒身上都有慕容部煉金術的痕跡。"
老周突然用火石點燃窗邊的艾草:"公子請看!"
煙霧升騰處,白天招募的流民名冊上,三個名字正在滲出青銅色的油漬。
曾瑤輕呼一聲,銀鏈拚成的星圖恰好籠罩那三個名字——竟與祠堂橫梁的裂紋走向完全吻合。
"瑤瑤,取西廂房的《泛勝之書》來。"我故意提高聲調,"既然他們能用《齊民要術》做暗號,我們就在糧種秘方裏摻些特別的..."
窗縫外倏忽閃過半片青衫。
曾瑤會意地取出書卷,指尖在我掌心輕撓三下——這是我們約定的危險信號。
當她俯身研磨時,一縷發絲垂落在我腕間,帶著忍冬花的清香。
"公子真要冒險用砒霜拌種?"她蘸著朱砂在書頁邊緣畫圈,睫毛投下的陰影像振翅的蝶。
我按住她發涼的手指,在"溲種法"章節旁批注:"唯有此法可防蟲蛀,明日你親自盯著他們拌三十石黍種。"
三更梆子響時,祠堂梁柱忽然傳來指甲抓撓聲。
曾瑤假裝打翻燭台,躍起的火光裏,我看見橫梁縫隙探出半截青銅色的觸須。
老周突然咳嗽著往火盆潑水,蒸騰的霧氣中,那觸須慌忙縮回裂縫。
"成了。"我在曾瑤掌心寫下"戌時",她耳尖立刻泛起薄紅。
當我們在庫房清點農具時,她忽然用銀鏈纏住我的小指。
"公子故意說錯《泛勝之書》的年份,是要等...等魚兒自己浮出水麵?"她呼吸間的白霧拂過我頸側,銀鏈上的星圖正指向庫房角落的青銅犁。
我笑著將錯就錯:"瑤瑤可知漢代農書裏藏著多少機關?"話音未落,角落傳來陶罐碎裂聲。
我們追出去時,隻看到地上一灘冒著氣泡的青銅汁液,在月光下凝成箭頭形狀,直指西南角的馬廄。
曾瑤的銀鏈突然發出編鍾般的嗡鳴,二十三枚銀環次第點亮。
當我們掀開馬槽底的草料時,半幅用簡體字寫著"履帶傳動圖"的羊皮卷,正蓋在慕容部狼頭徽記上。
"公子快看!"曾瑤突然扯住我衣袖。
月光穿透她手中的羊皮卷,在地麵投下的影子竟是輛坦克的輪廓,炮管位置赫然插著根青銅弩箭。
遠處傳來急促的更鼓聲,我摸到弩箭尾部刻著細微的齒痕——與穿越那日係統幻境裏見過的機械表齒輪一模一樣。
曾瑤的銀鏈突然纏上弩箭,星圖光斑順著刻痕流動,最終在箭簇處拚出個"卯"字。
"瑤瑤,讓老周把拌種的時辰改到卯時三刻。"我故意對著虛空提高聲調,"記得要用硝水而不是井水。"
當我們在祠堂布好機關返回廂房時,曾瑤突然按住我翻窗的手。
她的銀鏈不知何時少了一枚圓環,月光映出她眼底跳動的火焰:"公子方才...是故意讓妾身偷走銀環去試探老周?"
我笑著摘去她發間的草屑,指尖觸到滾燙的耳垂:"瑤瑤可聽說過雙重誘餌?"話音未落,馬廄方向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接著是青銅器碎裂的清脆聲響。
曾瑤的銀鏈突然全部黯淡,唯有西南角的星位泛著血光。
當我們趕到現場時,月光正將古柏的影子拉長成張牙舞爪的怪物,樹根處半融化的青銅汁液裏,浸泡著半塊帶齒輪的懷表殘骸。
"公子,這刻痕..."曾瑤用銀鏈勾起殘骸,表麵模糊的羅馬數字正在滲出青綠色液體,"似乎是我們穿越那日客棧更漏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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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袖中的虎頭徽記突然劇烈震動,遠處傳來群馬驚嘶。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霧靄時,釘在馬廄立柱上的羊皮卷無風自動,那些簡體字正在逐漸融化成青銅色的......
青銅汁液在晨光中凝固成猙獰的獸首,我蹲下身用銀簪撥開懷表殘骸,秒針竟還在齒輪間倔強顫動。
曾瑤的銀鏈突然繃緊,二十三枚銀環倒卷著纏住我的手腕,在皮膚上烙出北鬥狀的紅痕。
"公子當心!"她旋身將我護在身後,銀鏈尖端刺入青銅獸首的眼窩。
地麵突然震顫起來,古柏根係如活蛇般拱出泥土。
我抓起曾瑤的手腕疾退三步,老周掄起鐵鋤砸向翻湧的青銅浪潮。
那些液態金屬在晨光中扭曲變形,竟凝成個佝僂老者的輪廓——正是三天前跪在粥棚前咳嗽的流民。
"張伯?"曾瑤的銀鏈發出箏弦般的顫音,"你明明說妻女都死在羯人刀下..."
老者渾濁的眼珠突然泛起青銅光澤,十指化作齒輪咬合的利爪:"陸公子好手段,竟能用《泛勝之書》誘我激活時空錨點。"他的聲音像是生鏽的齒輪在摩擦,"可惜你算錯了一步——"
我猛地拽斷祠堂簷角的風鈴,銅片紛落如雨。
當啷一聲,老者脖頸突然浮現朱砂繪製的鎖鏈紋,正是昨夜曾瑤在《泛勝之書》邊緣畫的圈。
他驚怒交加的嘶吼中,我笑著晃了晃掌心的磁石:"真當我不認得三十二烷烴的熔點?"
曾瑤會意地甩出銀鏈,北鬥星圖精準罩住老者天靈。
當第七枚銀環嵌入他眉心時,青銅身軀突然開始汽化,露出胸腔內精密運轉的齒輪組。
老周趁機潑出硝水,齒輪在青煙中熔成灘腥臭的黏液。
"公子早就知道他是煉金傀儡?"曾瑤用銀鏈挑起半融的彈簧,那金屬竟在晨光中折射出鈦合金的光澤。
我踢了踢地上仍在抽搐的青銅觸須:"從他說《齊民要術》該用桑皮紙抄錄時——漢代哪來的桑皮紙?"袖中虎頭徽記突然發燙,西北角烽燧傳來三短一長的號角聲。
馬蹄聲撕破晨霧,斥候的馬背上插著三支雕翎箭。
少年滾落鞍韉時,懷裏還緊緊抱著個青銅匣子,匣縫滲出青綠色的液體,將石板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慕容部重騎...咳咳...已過黑鬆林..."少年嘔出帶著齒輪碎片的血沫,"他們在找...找公子那日吟誦的《短歌行》..."
曾瑤突然扯開少年衣襟,他心口處赫然嵌著半塊機械表盤。
當秒針劃過羅馬數字7時,整個青銅匣突然迸發刺目強光。
我拽著曾瑤撲向水井,背後傳來金屬熔化的滋滋聲。
"公子快看!"老周用鋤頭勾起燒紅的匣蓋,內側蝕刻著幅詭異的地圖——鄴城輪廓竟與現代北京市重疊,永定門的位置標著血紅的"時空錨點"。
銀鏈突然發出蜂鳴,曾瑤踉蹌著扶住井欄。
她腕間的北鬥紅痕正在滲血,血珠墜地竟凝成微型齒輪:"那首《短歌行》...公子醉酒那夜吟過"周公吐哺"..."
我瞳孔驟縮。
穿越那日在客棧醒來時,案頭確有一卷抄錯的《魏武帝集》,當時還笑古人筆誤——現在想來,那"天下歸心"四字分明是簡體字!
烽燧又傳來兩聲號角,比先前急促如擂鼓。
曾瑤突然用銀鏈纏住我的手指,星圖光斑在我們掌心拚出個"卍"字符:"公子可記得給流民分發的黍種?
今晨巡倉時...那些種芽的排列..."
她沾著硝粉在地上畫出圖案,我後背瞬間沁出冷汗——那分明是坦克履帶的傳動紋!
遠處傳來群鴉驚飛聲,地平線上塵煙如黑龍騰空,隱約可見金屬反光在林間閃爍。
"老周,帶人去把糧倉第三根梁木換成桃木。"我撕下袍角飛速書寫,"瑤瑤去地窖取那壇泡著齒輪的硝水,要澆在西南角的界碑上。"
當曾瑤捧著陶罐回來時,發間沾著地窖蛛網。
她欲言又止地望著我,最終隻是將銀鏈拆成兩段,把較長的那截係在我腕間。
晨風卷起她沾染青銅碎片的裙裾,我忽然發現她耳後新添了道齒輪狀的血痕。
"報——" 了望塔上的守衛突然嘶吼,"黑鬆林升起狼煙!"
我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袖中虎頭徽記燙得驚人。
當第一縷陽光掠過祠堂飛簷時,供桌上的青銅香爐突然自行轉動,爐壁雲紋在光線下竟顯出等高線地圖的輪廓——而慕容部騎兵突襲的路線,正與八達嶺高速的走向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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