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的青磚地麵還殘留著林暗探的血跡，曾瑤端著茶盞的手忽然微顫，褐色的茶湯在陶碗邊緣蕩出詭異的幹涉波紋。
    我盯著那些同心圓狀的漣漪，突然意識到這是量子糾纏的具象化表現。
    “主上，該去東廂房了。”曾瑤的裙裾拂過青銅燈台，十二連枝燈上的火焰突然分裂成二十六道糾纏態的光粒子。
    我伸手按住她脖頸後發燙的條形碼，那些跳動的數字正以斐波那契數列的規律重組。
    推開雕花木門的瞬間，三道裹著獸皮的身影從不同時空維度撞進現實。
    吳長老的青銅麵具在晨光中泛著冷光：“陸公子又要去討好那些羯族蠻子？”他身後兩個戴著儺戲麵具的長老，袖口隱約露出類似粒子加速器的環形裝置。
    “三長老倒是勤快。”我故意踢翻門邊的青銅甗，鼎耳與地麵碰撞發出的十二平均律音階，恰好幹擾了他們藏在袖中的弦理論發生器。
    曾瑤適時遞上竹簡：“昨夜觀測到的超新星爆發記錄，與長老們衣袖上的放射性同位素衰減周期完全吻合。”
    吳長老的喉結劇烈滾動，他腰間玉玨突然投射出全息星圖。
    我伸手按住他肩膀，知識洞察眼瞬間解析出他視網膜上跳動的克萊因瓶參數：“用四維空間泡藏武器庫？您這把年紀玩拓撲學，不怕把肝氣鬱結的毛病氣成黎曼猜想？”
    議事廳外突然傳來羯族戰馬的嘶鳴，錢謀士的玄色深衣上沾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碳納米管纖維。
    他手中漆盒突然發出蓋革計數器的嘀嗒聲：“陸公子要的鹽鐵契約，不過...”盒中玉圭突然浮現出薛定諤方程的概率雲，“得用您那女仆的量子鍾擺來換。”
    我捏碎茶盞，瓷片在羊皮地圖上拚出納維  斯托克斯方程：“錢先生既然帶著流體力學來談判...”話音未落，曾瑤突然掀開賬冊，竹簡上墨跡突然量子隧穿成麥克斯韋妖的形態，“不如先解釋下您袖口的碳14含量為何超出本時代三百個半衰期？”
    林暗探就是在這時端著漆盤闖入的。
    他太陽穴上的青銅釘還在滲血，盤中烤肉的香氣裏混著正電子湮滅的伽馬射線。
    我假裝去接酒樽，指尖劃過他手腕處的量子糾纏紋身——那分明是二十一世紀粒子對撞機的安全編碼。
    “林兄最近常去北山打獵？”我突然用洛陽官話問道，他條件反射般吐出句英文語法結構的鮮卑語。
    曾瑤的玉簪突然發出康普頓散射的藍光，照亮了他後頸處不斷重組的二進製條形碼。
    議事廳的二十八宿星圖突然開始三維投影，我拽過祭祀用的青銅觥砸向地麵。
    飛濺的碎片在磁感線中排列成泡利不相容矩陣，林暗探懷中的量子通訊器頓時爆發出一串光年外的尖叫。
    “原來是大夏龍雀的餘孽。”我踩住他試圖啟動時空躍遷的右手，青銅弩機頂端的鈈元素結晶在晨光中泛著死亡藍光，“用鈈238做發煙劑？你們霍金輻射課是體育老師教的吧？”
    曾瑤的裙帶忽然展開成莫比烏斯環，將試圖量子化逃逸的林暗探死死纏住。
    我扯開他的交領，胸口皮膚下蠕動的拓撲絕緣體正發出中微子震蕩的蜂鳴：“給五石散摻石墨烯？你們穿越者管理局的績效考核這麽瘋狂？”
    當林暗探的軀體在量子退相幹中化作光粒時，錢謀士突然鼓起了掌。
    他掌紋間躍動的普朗克尺度波紋，在青銅燈下映出六維空間的克萊因瓶結構：“陸公子以為這是結局？”他撕開的皮膚下露出德西特空間的負能量密度，“棋盤才剛剛升溫呢。”
    我盯著契約帛書上自動生成的希格斯場方程，突然笑出聲。
    曾瑤默契地遞來算籌，我在空中劃出卡  丘流形的軌跡：“那就告訴你們主子...”三十六個青銅鼎同時鳴響，聲波在議事廳構成弦理論的卡拉比  丘成相，“這個棋盤，該換執子的人了。”
    廊下的銅壺滴漏突然逆時針旋轉，十二道月光穿過二十八宿星圖的縫隙，在青磚地麵投射出標準模型粒子譜。
    我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知識洞察眼殘留的十秒空白期裏，曾瑤脖頸後的條形碼已經褪成預警的琥珀色。
    "該收網了。"我碾碎指尖殘留的鈈元素結晶，青銅燈台投射的光斑突然在牆麵組成哥德爾不完備定理的公式。
    曾瑤默契地推開西窗，羯族軍營的篝火正在山腳下扭曲成克萊因瓶的拓撲結構。
    議事廳內，孫將軍的環首刀在案幾上壓出黎曼度規的凹陷。
    錢謀士的漆盒裏，鹽鐵契約正自動生成納什均衡的博弈樹模型。
    我故意讓沾著林暗探血跡的衣擺掃過契約帛書，那些墨字突然開始進行霍奇猜想式的形態變換。
    "孫將軍不妨先嚐嚐這道炙鹿肉。"我掀開鎏金銀爐，肉香裹挾著碳14檢測儀的紅光掃過全場。
    曾瑤執匕割肉時，刀刃精準地切斷了羯族使團藏在肉塊裏的量子通信纖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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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謀士的瞳孔突然收縮成普朗克長度："陸公子這切割手法，倒像是學過..."
    "不過是庖丁解牛的現代版。"我蘸著醬料的玉箸在空中劃出費馬大定理的證明軌跡，"就像貴方在契約第七條款埋下的暗契——"青銅鼎突然共鳴，聲波震碎了帛書上隱藏的玻爾茲曼大腦方程。
    孫將軍的護心鏡突然折射出伽馬射線暴，我抬手用青銅觥接住那道致命光束。
    酒液在容器內沸騰成等離子態，映出他鎧甲內側蝕刻的狹義相對論公式："將軍的護心鏡保養得不錯，洛倫茲因子調校得比鮮卑馬鐙還精細。"
    曾瑤適時遞上算籌，我在羊皮地圖上排出超對稱粒子的質量矩陣："既然貴方喜歡在契約裏玩量子疊加態..."竹簡突然量子隧穿，顯露出對方藏在十二重維度裏的真實條款，"那我們就按貝爾不等式來重新製定遊戲規則。"
    錢謀士的鶴氅無風自動，袖中算珠突然開始進行退火算法演算。
    我踢翻的青銅冰鑒裏，千年後的計算機原理正以結繩記事的形式重組："錢先生不妨省省算力，您藏在契約夾層裏的哥德爾命題——"曾瑤的玉簪突然刺破虛空，挑出一團正在自指遞歸的墨跡，"早被圖靈停機問題破解了。"
    孫將軍突然拍案而起，環首刀在青磚上擦出希格斯場的火花。
    我悠悠然舉起銅鏡，鏡麵反射的月光突然在牆麵投射出羯族軍營的全息沙盤："將軍的五千輕騎此刻應該正忙著撲滅糧草庫的量子火災？"
    錢謀士終於撕破溫文假麵，他懷中的漆盒突然展開成六維空間的卡拉比丘流形："陸公子可知何為螳臂當車？"盒中玉圭迸發的暗能量，竟將二十八宿星圖扭曲成霍金輻射的能譜。
    我大笑著扯開衣襟，胸口皮膚下躍動的弦理論模型突然實體化："那錢先生可聽說過..."青銅燈台全部傾倒，燈油在地麵匯聚成標準模型拉格朗日量，"用納維斯托克斯方程煮酒的樂趣？"
    當曾瑤將最後半卷偽造的《甘石星經》投入火盆，整個議事廳突然陷入詭異的狄拉克海真空。
    漂浮的竹簡碎片上，墨字正以量子漲落的形態重組為對羯族絕對不利的條款。
    "夠了！"孫將軍的刀柄突然迸發伽馬射線暴，卻在觸及我衣角前被曾瑤的莫比烏斯環裙帶吞噬。
    錢謀士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背，玄色深衣上突然浮現出無數個平行宇宙的契約版本。
    我端起殘留正電子湮滅痕跡的酒樽："既然貴方舍不得這杯毒酒..."突然將酒液潑向虛空，粒子對撞的藍光中顯露出羯族可汗的量子化虛影，"不如讓大單於親自品鑒？"
    孫將軍的護腕突然傳出超新星爆發般的能量波動，卻在即將爆發時被錢謀士用九章算術的矩陣方程強行壓製。
    老謀士深揖及地時，我注意到他後頸的皮膚正在呈現德西特空間的負能量褶皺。
    "三日後，按新契約交割。"我將青銅虎符按在羊皮地圖的彭羅斯階梯圖案上，"順便提醒貴方——"曾瑤適時展開的絹帛上，羯族秘密研製的曲速引擎圖紙正在自動焚毀，"下次往馬鐙裏刻相對論公式時，記得把光速常數單位從羅馬裏換算成漢尺。"
    當羯族使團帶著扭曲的卡拉比丘流形契約離開時，最後一縷月光正好劃過孫將軍抽搐的腮幫。
    他按在刀柄上的手背暴起量子隧穿效應的藍光，卻在即將拔刀的瞬間被錢謀士用九連環鎖住了時空坐標。
    "主上，他們的馬蹄印在呈現波函數坍縮。"曾瑤伏在箭垛旁，玉指輕點著城外雪地上詭異的幹涉條紋。
    我摩挲著青銅弩機上殘留的鈈元素結晶，突然嗅到某種超越這個時代的腥甜鐵鏽味。
    山風卷起殘破的量子鍾擺碎片，在城樓上空拚出個詭異的笑臉。
    那分明是二十一世紀粒子對撞機的危險警示標誌，此刻卻浸染著五胡時代的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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