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兮給師尊倒了一杯茶，還拿出些糕點和兩盤水果拚盤，自己抱著一盤吃了起來。
    隻是大眼睛一直盯著師尊，對禮物超級期待。
    淩無塵笑了笑，端起茶杯，反而不急著提禮物的事兒了。
    “小兮啊，你說，若是當初師尊沒在無源城收你為徒，現在會如何？”
    慕清兮一愣，突然想起剛進宗門的時候，掌門三師伯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就是你之前推算，與你有緣的那個徒弟？”
    她當時還在奇怪，師尊還推算與她有師徒緣分？那為何前世並沒有這份師徒緣分呢？
    看著小徒弟一臉疑惑的模樣，淩無塵抬頭看著天空中的圓月，有些感歎。
    “你入門之前，我曾有過一次推演，咱們扶搖峰所有人，都有一場死劫。”
    慕清兮心中驚訝，就聽淩無塵繼續說道，
    “我推演破局之法的時候，偶然間推算出有萬分之一的生機，在我即將收的第四個徒弟身上。”
    “可是，這生機卻是若隱若現，時有時無。”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即使這生機再渺茫，我也要前去一試。”
    “那天在無源城，你測試靈根的時候，我感知到你的靈根不一般，那一瞬，我就知道，你就是我推衍出的那一絲生機。”
    “這件事我隻告訴了你三師伯，是以，當你告訴他宗門有內鬼之時，你三師伯才會那麽輕易的就信了你。”
    “至於你說的什麽高人朋友推算，你三師伯一點都沒在意是真是假，隻要是你的預警，他都會信。”
    慕清兮所有的疑惑，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前世無源城收徒之時，她正在家裏臥病在床，還失去了一條腿！
    更何況那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擁有時空靈根，隻以為自己是不能修煉的廢物。
    還剛剛被退婚，暗算，根本不會出現在收徒現場，更何況去測試靈根？
    師尊自然就遇不到她。
    更何況，前世的她也不會知道扶搖峰後來的命運，自然不會是那一道生機！
    而且，以前她還以為三師伯那般信任她的話，是因為三師伯對無塵師尊的寵愛，愛屋及烏。
    沒想到是因為師尊曾經的推衍死劫與生機，讓三師伯更加注重她說的話！
    這樣三師伯才會信她，師尊才會信她。
    畢竟一個剛進宗門的小弟子，大喇喇的就說宗門有內鬼，危及一宗之主和一峰之主兩位大乘期的性命，誰會信啊？
    這一切的因果，缺一不可。
    果然人遁其一的生機，並不是那麽容易就尋得到的！
    隻是，慕清兮還有一個問題。
    “師尊，既然你已經知道扶搖峰有死劫，那為何還要離開扶搖峰？”
    慕清兮記得，歧陽城的時候，師尊雖然來的很及時，但是那也是她發了無數條信息之後，師尊才回來的啊！
    “小兮，你知道你的大師伯嗎？”
    “不知道，柳師兄不讓問，師姐們也不清楚。”
    淩無塵喝了一口杯中有些苦澀的茶水，但是回味卻有些梅花的香氣，可見這泡茶之水應是梅花上的雪水。
    他抬頭看著空中明月，語氣當中帶著幾分悲傷。
    “你大師伯，殺了你親師祖。”
    慕清兮一下子就愣住了，放到嘴邊的水果都忘了張嘴。
    “大師兄他自小驚才絕豔，師尊將他當做宗主培養。”
    “大師兄也不負所望，年紀輕輕，處理宗門事宜就井井有條。”
    “可是…”
    淩無塵的左手不自覺的攥緊了。
    “大師兄他愛上了一個海妖，並且為了那海妖，叛逃出宗門。”
    “師尊追殺那海妖之時，雖重傷了那海妖，可是師尊也被大師兄所傷。”
    “大師兄說他是失手…我，也願意相信他是失手，可是…”
    慕清兮突然想起夜玄墨曾經說過，小世界資源緊缺，人魔妖三族為了飛升爭搶資源，關係自然極其緊張。
    所以大師兄的半魔身份，和三師兄的半妖身份被爆出來之後，才會被修仙界群起攻之。
    大師伯為妖叛逃宗門，師祖一定氣急了。
    這就好比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的一個清北博士好大兒，本以為可以找一份體麵工作，娶一個嬌妻過上安穩好日子。
    這時，好大兒撕了大公司offer，跑去娶了一個有血海深仇的國家的女子，還從此成了宅男，一去不回。
    甚至可能用在這個國家學到的知識，為敵國做貢獻！
    你去求好大兒回家，結果好大兒把你打了出去。
    光是想想，慕清兮都要氣死了。
    師祖眼裏的大師伯可能就是這樣的好大兒。
    那海妖可能就是師祖眼裏魅惑好大兒的妖女了吧。
    可是在戀愛腦大師伯眼裏，一切都要給愛情讓路，愛情高於一切，甚至高於師尊的教養之情。
    “戀愛腦真可怕，師尊你以後可別這樣！”
    淩無塵原本還沉浸在回憶的悲傷之中，聽到小徒弟這麽嚴肅認真地一句話，突然就覺得有點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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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頭還擔心起他來了！
    不知道她自己還跟魔尊牽扯那麽深嗎？
    要不是他生性豁達，本就不在意種族之別，再加上有大師兄的前車之鑒，早就棒打鴛鴦了！
    如今那魔尊也算是他和小徒弟的救命恩人，他就更不在意了。
    可是看小徒弟這模樣，明顯還沒開竅，淩無塵就更不擔心了。
    他若是真在意種族之別，也不可能收下大徒弟和二徒弟。
    “戀愛腦？你這詞還挺貼切。”
    “師尊，那時你不在扶搖峰，與大師伯有關？”
    “是，師尊臨死之時，說是他做錯了，他不該強行阻攔大師兄，讓我們不要怪罪大師兄。”
    “於是，我和三師兄商議，把大師兄關進了黑風深淵。那段時間，黑風深淵的壓製結界有所鬆動，我去了那裏布置結界。”
    淩無塵笑了，好在小徒弟連續信息轟炸，他才來得及趕回歧陽城啊！
    生機，果然被他們抓住了。
    “所以三師伯才成了掌門？”
    淩無塵一下子就笑了。
    “本來應該是你二師伯接手這堆爛攤子，可是你二師伯連夜跑到了世俗界，還成了親。”
    “你三師伯找到她的時候，她都已經懷孕了，死活拉不回來。無奈，你三師伯隻能接手這爛攤子了。”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唐師兄總往世俗界跑，原來二師伯是在世俗界成品，有了唐師兄的啊！
    還有，三師伯每次看二師伯，眼神裏都有些哀怨，原來是因為二師伯躲懶，擔子才落在了三師伯身上。
    這時，慕清兮突然想起一個疑惑。
    “師尊，若是泉錦師伯真的害死了您和三師伯，他能執掌整個雲劍宗，並且不被外人發現雲劍宗動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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