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在一旁聽到閨女說的話後，趕緊說道：“三妮，那油紙可貴著呢。要不娘明天跟客人說，讓他們自己帶碗來裝？”
    黃雨夢聽後，出聲說著：“娘，您說的也在理，可咱們家還是得備點油紙。萬一有些客人沒帶碗，就可以用一些油紙？”
    黃二樹在一旁聽後，心裏也犯難，知道別的村還有樹葉，可自家忙得腳不沾地，實在抽不出時間去遠處找。
    油紙成本雖高，可眼下也沒更好的辦法了，便歎了口氣：“行，三妮，你明天去買點兒回來吧。”
    正說著，黃二虎提著一個竹籃走進來，出聲說道：“三妹，你看看這樣成不？”
    黃雨夢站起身，從籃子裏拿起一塊竹板，在手裏摸了一下，笑著回應：“二哥，這就行，就是表麵還得打磨打磨，不然容易紮手。”
    黃二虎嘿嘿一笑：“行，二哥把它刮得光溜溜的。”
    陳氏見狀，趕忙開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黃二樹和黃三生也過來幫忙，一起刮起了竹片。
    黃雨夢則轉身回房，拿出毛筆、墨水和一塊紙板。
    隨後，仔細地把桌子擦幹淨，將紙板鋪在上麵，蘸了蘸墨水，心裏思量著：豆漿、豆腐腦都得加糖或者加調料拌著吃。
    這些調料在古代可不便宜，定個5文錢一碗吧，這樣大家也都能消費得起。
    她一筆一劃，認真地把豆腐、豆幹……、的價格都一一寫了下來。
    這時，黃二樹把打磨好的竹片整齊地擺在桌上，好奇地問道：“三妮，你這紙板上寫的啥呢？”
    黃雨夢放下筆，說道：“爹，我這寫的是豆腐、豆漿、……的價格。”
    說著，她突然想起什麽，跑去院子裏把下午寫的紙板拿了過來，大聲喊道：“娘，你們也來認認這上麵的字，回頭客人問起來，你們也能說清楚。”
    陳氏把洗好的碗筷放進灶房，快步走過來，臉上帶著笑意：“那娘也來認認字，學點兒本事。”
    黃三生站在一旁，原本想提醒三妮有些字寫得不太對，可又想起三妮下午說的話，便沒說什麽。
    黃雨夢指著紙板上的字，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念出來。
    陳氏認真地跟著念，努力記在心裏。
    念了幾遍後，陳氏笑著說：“三妮，娘覺著記住啦，這倆字是‘豆腐’，下麵這個，倆字一樣，後麵是兩橫一豎，是‘幹’，這就是‘豆腐幹’，對吧？”
    黃雨夢笑著誇讚：“對呢，娘，您記性真好！等下次有空，我再教您認些簡單的字。”
    陳氏笑得眉眼彎彎：“好好好，娘也要當個讀書人咯。”
    隨後，幾人一遍又一遍認真地讀著兩個紙板上的字，還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好幾遍。
    黃二虎寫了幾個字後，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三妹，這字太難寫了，還是讓娘學吧，我就專心幹活兒。”
    黃雨夢笑著勸道：“二哥，現在家裏生意忙，好多事兒還沒捋順。”
    等以後弄好了，咱請人來幫忙，也得讓你去讀書識字。多學點東西總歸是好的。
    黃二虎一聽，自己可不是讀書的料，連忙擺手：“三妹，可別浪費那錢，你二哥我就不是讀書的料。”
    黃雨夢聽後，一臉認真的說：“二哥，這可不行。”
    咱家以後生意肯定越做越大，到時候請好多人來幫忙，記賬、記名字啥的都得弄明白。
    就算請人寫，自家人也得看得懂，爹也是，都得學點兒簡單的字。
    黃二樹和黃二虎聽了，眉頭皺著，卻還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陳氏在一旁看著父子兩人，打趣道：“我看這字挺好認的，三妮寫的我差不多都記住了。”
    就是不太會寫。你們爺倆兒多用點心，沒那麽難。
    黃雨夢聽後，笑著把毛筆遞給陳氏：“娘，這號碼牌您來寫。”
    陳氏趕忙擺手：“那不行，三妮，娘寫得太難看。”
    黃雨夢鼓勵道：“娘，沒事兒，您慢慢寫。”
    陳氏咬了咬牙，鼓起勇氣，緩緩拿起毛筆，筆尖懸在竹板上方，遲遲沒有落下。
    黃二樹在一旁瞅著，笑著說：“孩子他娘，你不會忘了‘1’咋寫吧？要不我來？”
    陳氏用左手一擋，嗔怪道：“誰說我不會寫，我這就寫。”
    她小心翼翼地在竹板上寫下一個“1”，手卻抖得厲害，寫出來的“1”歪歪扭扭。
    隨後，有些不好意思說：“三妮，娘也不知道咋回事，拿毛筆手咋抖成這樣，娘重寫一個。”
    黃雨夢聽後，笑著說：“娘，第一次拿毛筆寫字，手都會抖的，而且娘不用重寫，您在上麵再描描就行了。”
    陳氏點了點頭，左手緊緊握住右手胳膊，穩住手，又慢慢寫起來。
    寫著寫著，越來越順手。
    黃二樹在一旁遞著竹板。
    當陳氏寫完“三十二”時，伸手沒摸到新竹板，趕忙說道：“孩子他爹，再拿竹板來呀。”
    黃二樹笑著說：“孩子他娘，今兒竹板用完啦，明天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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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氏意猶未盡：“孩子他爹，我越寫越上癮，你看我寫得咋樣？”
    黃二樹連忙誇道：“好看好看，比我寫得強多了。”
    陳氏聽了，臉上綻開笑容，轉頭看向黃雨夢：“三妮，你看這號碼牌寫得夠不夠，不夠的話，娘再讓你爹現在再去砍一點？”
    黃雨夢聽後，笑著回應：“娘，夠啦，不夠咱下次再寫。”
    陳氏聽後，輕輕把毛筆放好，看著桌上自己寫的號碼牌，越看越歡喜，又問黃雨夢：“你看娘寫得好看不？”
    黃雨夢笑著點頭：“娘寫得可好看了。明天客人來訂豆腐，您就上手寫，多練幾次就更順啦。”
    陳氏有了信心，笑著說：“行，娘明天試試。”
    說完，她趕忙站起身：“我把水燒好了，你們趕緊洗漱，早點歇著。”
    黃二樹看向黃三生：“三生啊，四澤上學去了，你要不就跟二虎一塊兒睡？”
    黃三生聽後，出聲說：“二叔，我下午已經把衣服拿過來了，現在天天跟二虎睡。”
    黃二樹點點頭：“行，都趕緊去洗漱，明天還要早起。”
    不一會兒，一家人洗漱完畢。
    陳氏躺在床上，看著熟睡的黃五妮，輕聲說道：“孩子他爹，咱家豆腐生意越來越好，還請了人幫忙。”
    我這心裏啊，一直惦記著我的爹娘、兄弟，還有咱家大妮，也不知道他們過得咋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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