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明尚書被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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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戶部尚書明祿的府上,大清早便開始亂了套。
今日本是休沐日,明祿是要比往常上值時多睡一個半時辰的,等到寅時四刻方才起身用早膳。
可是今日大早闖進來明府求見的人,卻讓貼身伺候的周述慌了手腳。
昨日老爺心情十分好,喝了點酒,便趁著酒興來找寵愛的三姨娘溫存了一夜,
如今才剛剛睡下不久…周述此時在門外,一個頭兩個大,他來回踱著步子,在進去與不進去之間艱難抉擇中。
但是此事事關重大,若不及時稟報老爺,提前做些防範,事後恐怕就不是一頓鞭子那麽簡單了,到時候老爺動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命啊。
周述做好決定,便壯著膽子,躡手躡腳地打開三姨娘臥房的門。
此時還未到寅時,但盛夏的日頭早已升到半空,天色也已不再晦暗,
周述輕步走向裏間,準備提前將明祿從床榻上薅了起來。
“老爺,老爺,”周述在床帳外麵弓著腰,壓著嗓子,輕聲喚著明祿,
“老爺,大事不好了!”喚了幾聲,明祿沒有動靜,他稍微提高聲音,再次嚐試喚醒明祿,
“唔~老爺~醒醒~”
周述聲音剛停,帳內響起了一聲嬌媚的女聲,原來是三姨娘聽到周述的聲音,醒來一起喚著明祿,
“嗯?”
在周述和三姨娘一聲聲的呼喚中,明祿終於醒來,惺忪的睡眼,看到身旁柔軟的美嬌娘,立刻伸出臂膀,好像打算摟住美人重新入睡,
三姨娘知周述如此火急火燎的來喚明祿,必是有急事,不敢再順從入睡,嬌嗔著推了明祿幾下。
周述也聽出明祿已經蘇醒,心知三姨娘會給老爺更衣,便悄悄退出臥房,關上房門,站在外麵等候明祿,他讓院中的人喚過來,讓他站在自己身後,隨時做好準備跟老爺匯報。
三姨娘聽到周述離開後的關門聲,便用她的玉臂輕輕攔下明祿伸過來的手臂,將其環在自己胸前,
又妖嬈的緩緩向前一傾,將膚白勝雪的身體整個匍匐在明祿的肩膀上,仍是如剛才一般嬌媚的在明祿耳邊說話,
“老爺,周述在外麵呢,看那樣子,似是有急事。”
說著話,她看出明祿已經比剛才清醒了,便撐起身子,勾過床邊的衣物,將明祿也扶坐起來,
“妾身先給老爺更衣。”
明祿並不知周述到底有什麽事,讓他竟敢在這個時間闖進來喚自己,心裏正憋著氣,
此時卻又被眼前的嬌軟女子完全柔軟了內心,他笑意盈盈的由著三姨娘給自己更衣,
“小妖娥,在這裏等我,嗯~”
明祿穿戴整齊後,含笑挑著女子精致的下頜,又用力吮了一口女子的朱唇,才戀戀不舍的走出臥房。
明祿走出房門,還意猶未盡的舔了一下嘴唇,正回味時,又轉頭看到門邊垂首侍立的周述,明祿麵上的喜色立刻扯了下來,
那臉色變化之快,恐怕孫大聖見了也要甘拜下風,
“你這麽著急來稟報的事,最好能保住你的命!哼!”
明祿惡狠狠的瞪了周述一眼,甩手向書房走去,周述亦步亦趨的跟上,內心此時無比恐慌。
行至書房,明祿前腳剛進入屋內,周述便將身後那淩晨闖進來的人推了進來,
“老…老爺,今日天未亮,張婆子便來報信,說…”明祿聽到張婆子過來了,也驀地不安起來,
“到底何事?快說!”他還未坐下,便轉回身,狠厲的質問周述,
“是,張婆子說那臭小子昨夜被人劫走了。”周述說到這裏,伸手扯了一下張婆子,
“快點,你快跟大人說清楚,人到底是怎麽丟的?”
那張婆子看丟了人,此時又被明祿的反應駭到,早已嚇丟了魂魄,被周述一扯,便癱軟在地上,她手足無措的爬了半天,才終於把身子跪正,
“回…回大人,是…是…昨晚…老婆子睡…睡著…丟……丟了…老…老婆子也…也不知人…是怎…怎麽…丟的…”
張婆子期期艾艾了半天,也沒說個明白,
周述抬頭見明祿此時麵色已經黑如炭黑,連忙又衝著外麵吹了個口哨,把外麵的暗衛喚出來,
“關路,張婆子那裏是你和關山守著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來說!”
那暗衛關路先拱手向明祿行了一禮,便開始說起昨日的事情,
“稟大人,昨日張婆帶著甄興用過晚膳,便帶他回房歇息了,
彼時屬下剛和關山交過班,和關山確認過,昨日白天並無異常。”
關路眼睛緩緩向右移動著,似是在仔細回想昨日的每一件事,
“屬下也是如往常一樣,在張婆進臥房後,便進入外間守著,直到裏間油燈熄滅,屬下也沒有發現有可疑人物的痕跡,
往日張婆會在天亮後帶著甄興走出裏間,但今日剛過醜時,張婆便自己奔出來,大喊著甄興失蹤了,
屬下覺得蹊蹺,離開外間之前,先仔細查過了房間,確認哪裏並無藏身之人後,屬下才進入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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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在外間還是裏間,都未曾發現門窗有被撬開的痕跡。
屬下在帶張婆過來之前,可以確認甄興已經不在小農院裏了,
為以防萬一,屬下還是將關山喚起,繼續守著小農院,若有異常,想他也之後會稟報大人的。”
關路說完,便垂首站著,未再說話,
“你守在外間的時候,沒有聞到過什麽味道?
在張婆跑出去找你之前,你確定不曾有過半刻的鬆懈?”
周述仔細推敲了一番關路的話,再次和他確認整個過程中是否有斷點,
關路也再次仔細回想了一下所有的細節,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回道,
“屬下確認,事關重大,自是不敢有半刻鬆懈,除了眨眼,便再也未曾閉過眼睛。”
周述又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張婆,張婆似是已經回過神來,已不再似剛才那番慌亂,
她感受到周述看過去的目光,也抬起頭,衝著周述快速地點著頭,示意剛才關路說的確是事實。
“周述,備車,去小農院!”
明祿心中十分焦急,甄興可是自己最重要的籌碼,如今卻突然失蹤,他總覺得會有大事發生。
周述迅速找人準備了一輛低調的馬車,載著明祿,從後門悄悄趕往城外的小農莊。
城門剛剛打開,關路帶著鬥笠,偽裝成馬夫,和零星往城外走的幾名百姓一起,駕著車緩緩出了城,
張婆的小農莊在城外五裏處,此處人煙不多,即使偶有生人出現,也不會有人起疑,
明祿也正是看中這一點,才將人藏在了這裏。
馬車剛剛駛進農莊,明祿便迫不及待的跳下馬車,直奔屋內,
“大人,張婆走後,莊內並無異常。”
在院內暗處守著的關山,看到明祿來了,悄悄躍進屋內,稟報之後又迅速退出。
明祿進屋,親自動手,仔細搜查著屋內的每一寸地方,連門框的縫隙處也不曾放過,
但即便是戶部尚書親自搜索,其結果也是:沒有任何異常。
明祿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
“這幾日沈飛那老匹夫有沒有什麽不尋常的舉動?”
“他自從月初和甄興會過麵後,與往常一樣,上值,斷案,並未見任何不尋常之處。”
周述昨日才聽監視沈飛的暗衛稟報過,立刻據實稟告,
“沈飛雖掌刑獄,但本身是文臣,不通武藝,
他的宅邸除了以前專門招進去的八名會武的家丁外,身邊連個貼身保護的練家子都沒有,憑他的人脈,根本不可能豢養出能匹敵關家兄弟的武林高手。”
周述心知明祿在懷疑什麽,忙把沈飛的全部情況一次說出,
“而且,沈飛對江湖人士本就不看好,也不曾與江湖人士有過往來,”
周述微微抬起眸子,邊悄悄觀察著明祿的神態,邊繼續說話,
“是以,小人認為甄興失蹤一事應是與沈飛無關,小人想許是被其他人劫走了。”
周述一通話說完,早已汗流浹背。
“那你說說,這麽大個院子,失蹤了一個人,現場卻沒有找到半點指向性線索,究竟是什麽人,能夠這麽神通廣大?啊?你說,你說啊!”
明祿氣急,對著周述一頓發泄,周述自覺無能,隻得低頭默默受著。
明祿發泄過後,一屁股坐到臥房外間的椅子上,再次冷靜分析起來。
突然,他“蹭”的站起來,邊向屋外跑,邊吩咐周述,
“周述,快!去那個地方!快點。”
明祿說完,已經鑽進車裏,周述聞言,迅速坐到關路身旁,著關路快速駕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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