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歡迎太子歸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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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晚間,連鈺收起桌上的書冊,準備回房睡覺時,聽到屋頂一陣輕微的騷動聲,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影落在書房的窗外,
“公子!”
原來是青奚,他看著風塵仆仆的,應該是回來後還沒有來得及收拾一下,就急匆匆的跑來匯報結果了,
“任務完成了,也不必這麽著急著趕來匯報,你至少先修整一番,這樣也好準備下次任務不是?”
外麵的青奚聽到連鈺這番體貼的話,更是麵露愧色,他直接單膝跪地,拱起手癟了好一會兒嘴,才開口說道,
“公子,是屬下沒用,動手時有人截胡,隻將那最小的擄了來,”
連鈺一聽,便知青奚遇到了什麽,
“可是與那赤甲衛指揮使左聿碰上了?”
青奚依舊慚愧的回道,
“屬下不認識那人,隻是身上功夫不錯,周圍人確實稱他‘指揮使’,但是,”
青奚抬起頭來,表情認真的繼續說道,
“當時屬下與他動手時,還有另一夥人趁亂劫走了廖飛那老的,
屬下確定,那些人與他們不是一夥的,赤甲衛之後一直在各處搜尋廖飛和廖和祖孫倆。”
連鈺聽到青奚這話吃了一驚,按照她的計劃,應該不會有第三方人知道廖飛的事,
她將青奚扶起來,交代他先回去看好廖和後,又重新回到了桌前,
鎮雲府的安排,她是早早就布置下去的,
在那之前,應該沒有任何一方勢力注意到她的行動才對,
連鈺仔細琢磨一番後,排除了皇帝,秦王,以及朝臣的勢力,最後又隻剩下太子?但是不太對啊…
連鈺感到腦袋有些疼,思索無果,她幹脆離開書房,回去臥房了,
左右既然能光明正大去擄人,而不是去殺人,就說明之後廖飛肯定會有用處,
那不殺他便是基本的了,以後一定可以找到廖飛的。
幾日後,太子帶領使團回朝。
皇帝本就是因生疑急召太子回朝,此時太子真的回來,他的心裏是有愧疚的,
但當他得知赤甲衛的指揮使左聿是在半途中遇到歸朝的太子時,心下大悅,於是下旨宴百官。
擺駕頤壽園,皇帝坐在最上方,太子和秦王分列皇帝的左右下首,
除了瓊林宴,連鈺此次是第一次參加皇帝的宴會——以白身赴宴,
宴會之前,她照著舊禮與百官打招呼,百官也回以舊禮,
既然皇帝以官員的身份邀請了自己,那連鈺就大方的走到人群中與各位官員交談,
直至宴會開始前一刻,她找了個後麵的角落做好。
鍾白的位子在連鈺左前方不遠處,他一回頭看到連鈺坐到了最後麵,
還想與她身側的官員換個位置,但他仔細一看:連鈺左側坐的花羅,右側坐著許觀……
大庭廣眾之下,這位子著實有些不太好換,隻得先安坐原處,待之後再看看時機,。
“上次少淵說子瞻兄家中有喜,我一直都沒有來得及當麵恭喜子瞻兄一聲,”
“瑞山說的什麽話?你送來的那塊玉石,可是難得的好料子,待孩兒出生,我便拿去給孩子刻上,以後,這邊是我家孩兒的第一塊名章,”
“子瞻兄不嫌棄就好,我還擔心子瞻兄會氣憤我不曾親自將禮物送到,對此,我還要向子瞻兄請罪一番呢,”
“哪裏的話?瑞山能夠……”
許觀花未說完,斜刺裏又插進來一個聲音,原來是坐在連鈺另一側的花羅,
“平日裏看連大人做事風風火火的,怎麽這時又這般扭捏起來?娘們唧唧的,”
“額…”
連鈺有點中槍,她尷尬的看了花羅一眼,又與另一側的許觀介紹道,
“這位花羅花大人,是在刑部與我一起當差的,他平日裏便是如此的…...豪爽之人,”
“幸會,花大人,”
“幸會許翰林。”
“瑞山一直都是這般考慮周全之人,我們很喜歡她這一點,
也正因為她思慮周全,才會比我和少淵都升遷快一些,不是嗎?”
連鈺沒想到,一向按部就班,仿佛不問世事一般,佛係的許觀,竟然會這般出口維護自己,
花羅也沒想到,這個看著老實巴交,一副標準文人模樣的許觀,竟然言語也會如此犀利,
二人都因許觀的話愣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連鈺出聲緩解了這有些僵硬的氣氛,
她就著剛才的神態,麵不改色的笑著開口說道,
“子瞻兄果然了解我,不過,花大人可不能小瞧我,連某可是會些拳腳功夫的喲~”
花羅立刻麵露驚異,從上到下的掃視著連鈺,
“真看不出來,連大人這細胳膊細腿的,還會打架?”
“自然,如果遇到歹人,連某肯定可以比花大人跑的要快一些~”
連鈺滿臉輕鬆的笑道,花羅想起每次辦案時,連鈺都腳底生風的架勢,
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後笑著舉起麵前的酒盞,與連鈺和許觀說道,
“今日知道了連大人的秘密,還認識了許翰林,花某欲以此酒,與許翰林還有連大人共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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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裏,許觀也明白花羅應該隻是嘴快,他的心內也非是懷有惡意之徒,自然很願意再認識一個新朋友,
遂一起舉起酒杯,與二人共飲。
三人之間言笑晏晏,相談甚歡,可苦了時不時回頭看向他們的鍾白。
不過更鬱悶的是剛剛隨著太子使者團回來的林硯,
他上午剛剛進城門,下午就要換好禮服來出席皇家宴會,
他在邊境和回來的路上有許多有意思的事情,特別想和連鈺,許觀他們說說,
結果,現在卻被安排在太子下首的使者團位子裏,
他轉頭看看周圍,確是都是使者團的老熟人們,可是這些人中,沒有一個是與自己有深交的,
林硯隻能鬱悶的在原地有一搭沒一搭的喝酒吃菜,偶爾與左右桌碰個杯,
連鈺和許觀的位子在哪裏?他在剛來的時候就滿場搜尋過了,
滿朝超百名官員的座位裏,連鈺許觀等人的位置,如同大海中的一滴水,
在各種統一製式的禮服裏,林硯找不到至交們的臉龐。
高台上,皇帝看著有些曬黑了的太子,滿臉都是喜色,一段歌舞之後,他舉起麵前的酒杯,在上麵高聲說道,
“今日太子回朝,真是可喜可賀!
朕聽聞了一些太子在途中的一些作為,真不愧是大臻的儲君,一點兒不失我大臻皇族的風範!”
“天佑大臻,天佑陛下!”
滿朝文武皆舉杯起身,高聲附和皇帝的話語,皇帝一聽,更是高興,隨手給百官賞賜一番,又十分高興地大聲說道,
“太子在回程時,為朕繪了一幅邊境將士圖,朕十分震撼,邀請百官們同賞!”
——這大概才是這次宴會的真正目的吧,連鈺不禁在心中腹誹,但是坐在人群中,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稍頃,一幅丈二的畫卷在場中被展開,雖然連鈺坐在後麵看不清圖中的細節,
但是畫中的氣勢,將士們高亢的情緒,卻實實在在的震撼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大臣們在底下窸窸窣窣的讚歎著畫工,稱讚太子不愧是陛下的嫡子,才華橫溢,真乃社稷之福,
台上的皇帝自然將百官的稱讚聽到耳朵裏,他麵上笑得越發得意,之後才緩緩說道,
“澤兒這副畫還沒有取名字,他說讓朕來取名,
但是如此氣勢磅礴的好畫,朕更想集滿朝文武的靈氣,籌一個好名字,為這幅畫增添風采,”
太子聽到這一聲“澤兒”,有些恍惚,
皇帝從他記事之後,便很少這麽親昵的喚他了,他仔細想了想,上次父皇這次喚他是什麽時候?
哦,貌似是自己二十歲那年被立為太子的時候,他說,
“澤兒,從今以後你就不再是我一個人的澤兒了,而是大臻朝的儲君,東宮太子!”
從那以後,自己便隻是皇帝口中的“太子”了,一晃,竟然十五年過去了,
如今再次聽到這聲“澤兒”,竟恍如隔世。
“陛下,臣有一想法,不如叫霸軍圖?預示我軍戰場上能勇猛稱霸!”
一名大臣第一個起身,提出自己的想法,被另一個官員反駁道,
“這樣未免過於直白,且“霸”字雖強,難免不讓人想到霸王垓下之敗,
臣覺得大臻的每一位將士都是英雄,不若叫英雄陣?我軍之陣,皆是由一名名普通的英雄構成!”
“這個名字很好,可是朕覺得還是欠點什麽,”
皇帝覺得這個英雄陣名字很好,但是還是不夠滿意,
“陛下,臣也有一想法,太子將這丈二的圖紙橫展,將軍中冷肅,淒然的氣氛傳達的十分到位,
而且其中還將我軍的氣勢塑造的非常駭人,讓我們國人望而敬畏,臣認為可擔得‘萬裏黃金軍’的稱號!”
“‘三麵黃金甲,單於破膽還。’好!烏奴汗國確實這麽多年都未曾進犯,”
皇帝仔細看了看是那個大臣,原來是已經年逾花甲的禮部尚書趙展,
“趙愛卿不愧是禮部尚書,這選文挑字的能力確實出眾,就這麽定了,就叫‘萬裏黃金軍’,太子,你來題字吧。”
太子卻是推道,
“父皇,兒臣隻是畫了一副普通的畫,現在既得了好名字,若再能得到一國之君的題字,兒臣的畫,才算是有了不菲的價值,”
“如此,也好,太子畫了畫,朕題了字,可以說是我父子二人共同創作,而這萬裏江山,同樣也會是由你我父子來守住。”
太子一聽,忙軟了膝蓋跪下恭維道,
“父皇明鑒,孩兒隻是想沾一沾父皇的墨寶,父皇尚在壯年,萬歲之軀,還能守著這大臻江山千年萬年,”
皇帝大悅,提起禦筆在畫的左側寫下“萬裏黃金軍”幾個字後,放下毛筆,讓成恩下去將太子扶起來,
“從封為東宮太子至今,亦有十多年了,太子於國事的處理上已經熟悉很多了,
今後父皇還會教你更多,不必為了朕的一句話,這般誠惶誠恐,你若這般膽小,朕又如何將這皇位和江山交給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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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教訓的是,兒臣受教,但兒臣總擔憂自己處理不好,是以兒臣日常也會求神佛保佑父皇身康體健,能長長久久的在兒臣身邊…”
太子說的真摯,到後麵隱隱可見眼角的淚水,皇帝也有些動容,
他讓成恩遞了自己的帕子給太子,太子受寵若驚的接過,謝了恩,才拿起錦帕的一角,輕輕地拭去眼角的淚水,
“好了,今日這大喜的日子,男兒有什麽流淚之處呢,快些擦了眼淚,與朕喝杯酒吧,”
“是,多謝父皇。”
二人說罷,舉起酒杯,台下百官聽不到皇帝和太子在上麵說了什麽,
但是都能看到這兩個全場職位最高的人,舉起酒杯的動作,於是紛紛起身隨酒,
坐在皇帝的右下首,與太子對麵而坐的秦王,則將二人剛才的一番動作看的清清楚楚,
他也聽到了他們剛才的對話,因而心中很是不耐,明明父皇平日裏那般疼愛自己,
而太子不過是帶領使團出使了一趟邊境,歸來後,皇帝竟然為太子設宴?
越想,他越不服,當時出使之前自己就想爭取的,要不是謀士勸自己先低調一段時間,此時這個宴會的主角就應該是自己了,
但是看著父皇的笑臉,他此時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滿的情緒,
來宴會前,自己的謀士對自己一通恐嚇加利誘,讓自己保證今日在宴會上,
除了恭維的話,不許說任何其他的語句。
在奪嫡這條路上,自己絕對不能沒有這位謀士,想到這裏,他也舉起案上的酒杯,淡笑著與太子恭維道,
“大哥此次平安歸朝,可喜可賀,之前臣弟一直擔憂兄長在路上吃不好,睡不好,
如今見大哥,身體看起來反倒比之前強壯了不少,心也是放了下來,臣弟敬大哥一杯,
還請大哥千萬不要不給臣弟麵子啊。”
太子剛剛飲下與皇帝的酒,他也聽出來秦王話語中的挑釁,隻是笑意盈盈的轉身看向他,慢悠悠說道,
“三弟說的這是哪裏話?三弟為大哥擔憂,大哥感激還來不及,弟弟的酒,哥哥當然不能推卻了,隻是這酒太烈,三弟喝的時候慢一點,不然容易嗆著。”
“太子,謹兒說的都是真的,你是不知道,在你離京的這段時間,他時不時過來問你的情況,可頻繁了,
以至於到後來朕都不想見他了,可見他對你的一腔擔憂,往日你二人雖偶有爭執,
但是你作為大哥,多體諒弟弟一番,也是你作為太子的責任之一,”
皇帝雖然最近有些氣憤秦王的作為,但是剛才說這話的時候,又不禁想起秦王懂事的言行,不自覺的又開始維護起小兒子,
老三還小,‘體諒’這事,總是年長的能做的更好些,
太子被皇帝和秦王二人的兩番話說的,也沒有情緒說其他的,
他乖巧的與秦王碰過酒杯,喝過酒,之後便隨著宴會的進度,配合一番作秀後,有些腳步虛浮的回到了東宮。
另一邊,直到宴會結束,林硯才追到連鈺和許觀身旁,與他們約了之後的酒席,才隨著使者團一起,往皇宮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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