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我故意的,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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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敷藥膏了嘛?”
連鈺走進鍾白的房間,鍾成剛剛給鍾白帶好發冠,走了出去,
鍾白臉上沒有熟悉的棉布纏著,看起來有些木木的端坐在那裏,儼然是沒有好全呢,連鈺立刻出聲詢問。
“晚上敷,程叔出來前叮囑過的,今日起,白日裏在房間裏適應自然光線,晚上再敷著藥睡覺。”
連鈺走近一點,看著鍾白的眼睛,
經過幾日的內服外服治療,現在這雙眼睛看起來,已經和正常人無異了,
她伸出兩指,在鍾白眼前晃了晃,
“看得清嗎?這是幾?”
鍾白眯著眼,費力的識別一番後,垂下眸子失落的搖了搖頭,
“隻看到有黑影在眼前晃,但是看不清具體的形狀。”
“這有什麽好泄氣的?既然能看到,就說明程叔的藥有效果,且等痊愈就好了。”
連鈺輕笑,鍾白知道,連鈺說的沒錯,程叔是江湖聞名的神醫,他說不會有問題,定然就不會出問題的,
隻是他心裏難免有些失落。
他無論如何也要跟著連鈺過來,就是想著這裏不是京城,
他可以跟連鈺一起,忘記朝廷官員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自由相處兩日。
永寧縣這地方雖小,但是這裏也有些不錯的景致,和有趣的吃食,
他都算好了,正好自己的眼睛在這幾日摘紗布,兩人並肩,在晴好之日牽手而行,你眼中有我,我目中望你。
可卻沒想到,這紗布是摘了,他卻依舊看不到想看的人,
那想象中的美好場景,而今隻能停留在自己的腦海中。
鍾白麵上沮喪不消,連鈺繼續溫柔的循循善誘,
“而且口服的藥不是還在繼續吃?療程尚未結束,少淵也不要著急,且遵醫囑,定能痊愈的。”
她走到鍾白身側,將他從椅子上扶起來,
“走,本欽差扶著你多走走,”
鍾白感受到手腕上的溫軟,便暫時不再鑽牛角尖,縱然一時看不到又如何?
這個人現在不是在自己的身邊,握著自己的手腕?
她的房間就在隔壁,她的聲音就在耳畔,而自己,伸手可觸。
他唇邊漾上笑意,也用另一隻手,回握住連鈺的手腕,
跟著她引導的方向,茫然的往前走。
說不清是引路的連鈺失了神,還是跟著走的鍾白分了心,
總之就是,兩個人腳下突然絆倒了一起,雙雙栽向了床鋪。
連鈺可以看到床鋪的方向,一把攬住鍾白的後腰,將他仰麵朝上,壓到了床上,
另一隻手曲在鍾白的肩膀旁邊,支撐著身子不貼著對方,距離上卻已是極近。
兩張臉就這樣,在極近的距離裏,定住了。
近在咫尺的呼吸,震耳欲聾的心跳,
隻要一人反應過來,這曖昧的氣氛就會瞬間蕩然無存,
但兩人卻默契的,誰都沒有先有動作。
稍頃,鍾白出了聲,
躺著的姿勢,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沉的,略有些啞,
“宛兒,你變壞了,你是故意的!”
連鈺唇角彎起,清甜的反問,
“那又怎樣?”
“那我會更壞的。”
說罷,鍾白雙手將連鈺攬在懷中,借著床鋪的支撐,輕巧的一翻身,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他和連鈺的位置就顛倒過來了。
她的臉就在咫尺之前,鍾白略一低頭就能觸碰到,
他能感覺到懷中女子的緊張,雖然她唇角彎彎,還在微笑,
但是她身體的緊繃早已經出賣了她。
鍾白唇向前輕輕一探,貼上了另一副柔軟的唇瓣,
淺嚐,輒止,
意猶,未盡。
鍾白支撐著身子,看著躺在下麵眼神迷茫的連鈺,笑得如春日枝頭鬧騰的桃花,叫人不由得想將其占為己有。
“我現在看的可清楚了,你的眼,你的眉,還有,”
他眸色一暗,將心頭翻湧而起的,那股意猶未盡的衝動按下,隻用手指輕輕摩挲著,
“你的唇。”
連鈺臉上遲鈍的羞赧,終於浮上臉頰,
鍾白也見好就收,扶起連鈺,坐到剛才他坐的椅子上。
敲門聲適時響起,是青月和鍾成送早餐進來,見到各自的主子都含羞帶怯的模樣,臉上的表情卻各自精彩,
鍾成:公子定是實現了什麽好事!
青月:主子定然被占了便宜!
鍾成想吃瓜,青月想守著連鈺,不讓他吃虧,
所以,兩人擺好早餐之後,都沒有要走的意思。
“有事?”
是連鈺在問青月,她以為昨日的安排和部署,竟然在一大早就有了消息,明顯的有些雀躍。
“沒有,這早餐公子安排了好幾次,連大人終於在今日吃上了,屬下想知道,這是否合連大人的口味,
若哪樣不喜歡,屬下明日就叫掌櫃的換。”
話音一落,四人皆是愣了一瞬,
青月:鍾成,我們公子問我話,你搭什麽腔?還自稱屬下,你是要和我搶飯碗嗎?
鍾成:完蛋,因為之前公子開玩笑,把自己賣給連大人了,結果現在自己竟然沒有適應期的接受了,我不是軟骨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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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白:臭小子這麽快就認主母了,孺子可教!
連鈺:……
“咳——,味道很不錯,就聽少淵的安排吧。”
“好,那明日我在叫廚房準備新的。”
鍾白聲音溫柔,鍾成心內更加開心,
自家公子臉上那不值錢的笑,雖然沒眼看,但是真的很好看啊。
青月確實是有事匯報,因此一頓早餐正正經經的吃完後,連鈺便帶著青月離開了,
鍾白目送連鈺離開,轉身隨手掏出一個鼓囊囊的荷包就扔給了鍾成,之後心情極好的在屋子裏踱來踱去。
“淩晨有兩個年輕學子想要悄悄出城,被咱們的人抓了,這兩人一個叫鄭玉成,一個叫楊森。
鄭玉成是縣令陶朱的侄子,今年的院試成績在羅青之後,考了第二名,
那楊森就是個紈絝,雖然家裏有心教育,但此人平日裏卻不學無術,依靠著鄭玉成,天天在學堂作威作福,欺負同窗。”
這兩個人,也是昨日羅青來跟連鈺檢舉的時候,提到的人員之一。
羅青不上學院,但是成績卻壓過縣學的所有人,惹了不少人的嫉妒,更是觸碰了當地不少富賈的利益。
今年的院試,本來鄭玉成是案首熱門,當時縣令陶朱在酒樓開設了賭局,押了自己侄子鄭玉成,
當地富賈也覺得,鄭玉成平日裏就是縣學第一名,那院試考第一定然也是毫無懸念,
因此,成為了許多人下注的對象。
而自學成才的羅青,雖然之前考過兩次案首,但是畢竟沒有專業的老師教授,
又沒有平時成績背書,隻有與他相熟的幾個鄰居押了他。
結果就是羅青再次拿下案首,除了押羅青的幾個相熟的鄰居之外,
那些富賈鄉紳全部賠了許多銀子,從那時起,羅青就已經成為了這些人的眼中釘。
然而羅青兄妹平日裏循規蹈矩,能不出門就不出門,這些人想要揪他的錯處,給他使絆子都找不到機會。
突然有一日,陳升死在了羅青家的宅子裏,
這麽好的機會,這些人又怎麽會放過,於是出錢的,出人的,出力的全部圍在一起,做了這個局。
若不是羅芷聰明又勇敢的跑出去伸冤,羅青就真的被他們弄死在牢裏了,
而這個案子在表麵上的證據做到也是十分的完美,即使送到刑部,
如果不一一細究,也很難察覺其中的破綻。
連鈺知道,鄭玉成逃走,定然是受了他的叔叔陶朱的示意,
羅青在獄中沒有死,出來以後,肯定會把他們之間的利害關係和自己說。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連鈺早已經安排人在這些人的周圍暗中盯著,避免他們在連鈺查出證據之前,逃跑或者轉移證據。
已經有兩家動起來了,那麽剩下幾家,可能也會很快就采取行動。
“咱們的暗探,現在收集上來的證據有多少了?”
青月將一個木盒放到桌上,連鈺一一篩選了其中的有用信息,叫青月出去傳令,
“讓這三個人在調查的時候,不意漏出一點行跡,記住,一定要保證被他們的當家人看到!”
“公子,這樣,他們不就會有所防備了嘛?”
青月不能理解,連鈺胸有成竹,
“我就是要讓他們開始防備!從暗探的密報來看,這兩家人思慮並不深,
是很好引導的對象,咱們把他們往咱們想要的方向引導一下,調查起來會更加方便的。”
青月懂了,容易被引導,說白了,不就是好被牽著鼻子走嗎?
這可是自家公子最擅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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