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想再用那玩意兒害我?那可是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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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鈺坐在馬車內,一路未停,本來一個時辰的路程,
    隻用了半個多時辰,連鈺就趴在了自己的房間。
    “公子何必將戲演得這般逼真?身上這道傷口,若是想的話,亦是可以避免的。”
    青月心疼的邊給連鈺抹藥,邊念叨自家公子。
    連鈺趴在床上,嘴唇蒼白。
    此刻她的後背赤裸,瘦削的肩膀,白皙的皮膚上,
    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斜著從女子的右肩向腰下延伸,鮮血未止,十分醒目,令人望而知痛。
    她對於青月的話並不讚同,眉頭緊蹙,額上沁著細汗,顯然在極力忍著背後的疼痛,
    她咬著槽牙,搖頭開口,
    “左聿親自在場,所有的一切安排,便都不能出差錯,
    他的那雙眼睛,才不會那麽輕易就被我們欺騙到,”
    她微微側過頭,壓低聲音問青月,
    “那瓶藥給舅舅送過去了?”
    “送過去了,程叔檢查完成分,會第一時間給公子傳訊回來。”
    連鈺唇角冷笑,目有恨恨,還摻雜著幾絲失望,
    “猜也能猜到,裏麵必然是蝕骨焚肌的毒藥。若不是青奚的時機配合的好,今晚我可能就回不來了!”
    青月心中慶幸,卻是一點也笑不出來,若是青奚帶的人晚去了一個瞬間,那連鈺今晚就得出事!出大事!
    “今晚的事情之後,他應該會安靜一段時間,我的日子,也應該會好過一段時間,嘶——”
    連鈺咬緊牙關,緩緩展開握了半天的拳頭,
    裏麵是一個玉質的圓形物什,上方和中間的位置各有一個開口,形狀似是口哨。
    “這個哨子果然如公子所說,吹之無聲,但是那些蠱人卻能夠在吹哨的下一刻聽哨行動。”
    青月看了一眼連鈺的手心,隨意的插了一嘴,繼續細心的為連鈺清理傷口。
    “這是專門為那些蠱人製作的哨令,製作材質難尋,製作原理更加難以掌握,好在其外形有定式。”
    這是連鈺請鬼穀老人幫忙做的,在她聽鬼穀老人說過,對付蠱人,隻能爭搶領頭人的優先控製權,方為對策之後,
    便虛心跟鬼穀老人請教了,關於這個控製權如何爭搶的方式。
    原來控製蠱人,竟是使用陰哨!
    鬼穀老人立即使用手邊的材料,按照孤本上的圖冊,雕刻了一枚陰哨給連鈺。
    “隻是,我做這陰哨,根本沒有辦法控製蠱人,丫頭,這一點,鬼穀伯伯確實是慚愧。”
    連鈺也不是很失望,這個陰哨有用的話,可以有有用的安排,
    若是沒有用,那麽她也可以做其他的安排,將這個陰哨變成有用的,
    總之,手裏有一個,她就有可操作空間了。
    她在穀中的幾日,和鍾白兩個人對於這蠱人到底是誰在控製,猜測了很久,
    畢竟就她的調查,京城有這能力製作蠱人的,就是曾經跟那烏奴赤合王子走的很近的三皇子了。
    當時三皇子因為雲家案子被翻,他豢養的所有蠱人死士全部被皇帝沒收,之後讓左聿當眾處理了,
    一方麵是斷了三皇子想繼續使用這群蠱人的想法,另一方麵也是威嚇,
    為此,那製作蠱人的蠱師,被皇帝吊在校場正中間,活活燒死,
    他意在告誡所有的京中權貴,蠱人在大臻是不允許存在的,一經查出,必定嚴懲。
    可是,多達五千的蠱人死士,像木頭一樣站在碩大的校場中,一把火下去全部燒光了。
    當時根本沒有人,實實在在的在現場點數過,那些是不是真的是三皇子豢養的全部死士!
    沒錯,這就是連鈺和鍾白心中起疑的起點。
    若是將蠱人在校場中排列的時候,稍稍在站隊上使用點障眼法,那麽左聿悄悄藏下一部分,也不是不可能!
    她把疑點放在了左聿身上,實際上,就是放到了皇帝身上。
    因為,皇帝最有殺自己的動機!
    連鈺接連將明祿、明貴妃、三皇子從受寵的神壇上拉下來不說,
    還因為給雲鶴翻案的事情,逼得皇帝不得不頒下罪己詔,以昭示對於忠臣枉死的心痛。
    他苦心經營良久,最終卻被一封罪己詔毀了全部。
    這件事明麵上最大的推動者連鈺,因此,成為了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
    她被皇帝提到了刑部侍郎的職位,每次上朝都能看到她的臉,
    每次看到她的臉,皇帝就要提醒自己一回,這個人!就是這個人!
    逼得自己不得不給早死的雲鶴翻案,也逼得自己在位將近二十年後,頒了罪己詔!
    罪己詔!
    大臻開國,自己已經是第三任皇帝,
    可是,沒有一個皇帝是下發過罪己詔的!
    而他,成為了大臻曆史上第一個,因為誤殺功臣,而頒發罪己詔的皇帝!
    一封罪己詔,自己辛勞近二十年的功德就白費了!
    一封罪己詔,自己努力青史留名,讓後世頌唱的英明,就這樣沒有了!
    都是連鈺!都是因為這個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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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有連鈺的推波助瀾,雲鶴的案子就翻不了!
    如果不是連鈺,把所有證據都公布在天下人麵前,
    皇帝在審案的時候,令人悄悄在證據上暗中操作一番,這雲鶴的案子,就翻不了!
    皇帝看著這張臉,日漸的厭惡,卻隻能笑臉相迎,
    甚至為了讓所有人覺得,自己對他並沒有芥蒂,是一位心胸寬廣的帝王,還要表現的比以前更加愛重。
    明麵上,皇帝絕對不能對於連鈺有任何一點虧待,
    否則都察院、所有支持此次翻案的文武將、還有因為翻案而將連鈺看做最出色年輕人的百姓,他們的唾沫,都能叫皇帝淹臭了。
    而連鈺平日裏就是做事異常謹慎的,皇帝抓不到她的錯處,
    他又急於想要除掉連鈺這個眼中釘,那就隻有一個辦法——暗殺!
    皇帝知道連鈺會功夫,雖然不知道功夫到底有多高,那就派最難對付的對手給連鈺就好了!
    赤甲衛自然不能動,那就用之前悄悄留下來的蠱人死士,
    皇帝賭對了,蠱人死士確實異常厲害!
    連鈺加上鍾白,甚至三個貼身護衛的高手,都打不過十幾名蠱人。
    隻是皇帝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千鈞一發之際,連鈺派回去找皇帝搬救兵的官兵,被連鈺和鍾首輔在城內部下的暗線,第一時間發現了,
    於是各自稟報了主子,他們自己的人手,來的比皇帝的人手快許多。
    蠱人的新任指揮者,可能當時對於蠱人的水平知曉的並不深刻,
    是以,在看到連鈺和鍾首輔二人近百名手下,命都不要的狂奔過去救人的時候,吹響了撤退的信號。
    也在那一個時刻,身體到達極限的連鈺聽到了這個聲音,
    事後在穀底,她和鍾白二人,完成了這個陰謀的整個推理。
    連鈺打在蠱人身上的,是程叔特製的追骨香,
    顧名思義,這種香打在別人身上,就會一直黏在目標身上,洗不掉,擦不去,仿佛侵入了骨髓。
    卻又是人聞不出來的香,需要靠特別培養的隱翅蟲追蹤,方能找到對方去處。
    這是程叔新近研究出來的,帶給連鈺身上以防萬一,沒想到這麽快就用上了。
    連鈺中了對方的招數,沒有辦法自行回到崖上,於是將隱翅蟲的瓶子扔給了青風和青月。
    他們在抓到瓶子的第一時間,便知道了連鈺的目的,
    雖然連鈺在穀底停留了五日,但是,這五日的調查,青月和青風早就已經摸清了那些蠱人,到底都被藏到什麽地方。
    城東的舊瓷鋪子那一批,就是被左聿喚過去對付連鈺的,
    因為當時被連鈺幾人打傷不少,每日都有人去修補那些蠱人。
    連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之前明祿府上的關山或者關路這兩個人之一,
    今晚死在舊瓷鋪子的,不知道是哪一個,她也無心去求證。
    還有一大部分的蠱人,被藏在城北的荒院,是青月從舊瓷鋪子一路跟過去後,發現的。
    連鈺從穀底回來當天,就已經將所有情況掌握在手,去麵見皇帝,也有挑釁的成分,
    你拿出蠱人來對付我,我照樣活著回來了!
    而皇帝也如她所料的一般,在自己說出知道蠱人位置的線索後,他為了表現出自己的關心,也不得不叫左聿跟著連鈺去一趟。
    與左聿部署戰略之時,連鈺就發揮了她的空空妙手,將鬼穀老人給她做的那個陰哨,和左聿身上的那一枚做了調換。
    反正這玩意吹出來人根本就聽不到,左聿檢查也看不出什麽。
    而真正的陰哨,被青奚用來指揮城北荒院的那一大批蠱人。
    他們雖然不是蠱人的對手,但是蠱人自己總能成為蠱人的對手吧?
    連鈺冷冷一笑,左聿當時看到全部蠱人在下麵互相廝殺,
    最後一個個全部變成不能動的屍塊時,臉上極度壓抑的憤恨,連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他們若以後還想動心思,使用這玩意兒對自己下毒手,那可是不能了!
    “嘶——”
    “公子,我輕一點。”
    青月手上動作放的更輕,門外傳來一陣急切的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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