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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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連鈺從連宅回到刑部,人剛剛踏進門口,身後便圍過來一隊赤甲衛,將刑部的門口團團圍住,
“連侍郎,煩勞跟本使走一趟吧!”
左聿雙手負後,從刑部門外一步一步的走進來,
他的身後有細刃若隱若現,
他,是帶著武器來的。
連鈺,他今日必然要帶走!
“左指揮使,要帶下官走,總要給下官一個名目吧?這麽不明不白的被左指揮使帶走,下官並不甘心呢。”
連鈺已經知道,自己今日必然逃不過了,心中也不慌,淡定的詢問緣由。
“連侍郎!你回來了,
欸,左指揮使?”
沈飛並著司嬰和寧世昌從衙門裏麵出來,有些驚詫,左聿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我等正欲與連大人商議案件中的細節,左指揮使可是要一起來參與?”
三司當中,都察院的左都禦史最年輕,對左聿也最不怵,
他們赤甲衛前腳敢不問緣由的將人帶走,禦史們後腳就能將彈劾的奏疏遞上龍案。
此時,他走在三人的最前麵,目光灼灼的看著大馬金刀站在赤甲衛中間的左聿。
左聿了解禦史辦事風格,自是不怵的,且這次他才是理直氣壯的那一方,
他唇角一邊微微勾起,說話的嗓音十分隨意,
“陛下和各位殿下遇刺的案子,現在交由赤甲衛查辦,三司已經沒有權利幹涉了。”
沈飛、司嬰、寧世昌目色一凜,還未來得及說話,左聿已經舉著皇帝的手諭,將連鈺帶走了。
“本使循著那凶手的腳印一路追去,最後消失在哪裏了,連大人可知道?”
木門內外,二人分別站立,
連鈺已經被除去官服,換上一身囚服,站在木門內,目色沉靜,
左聿依舊雙手負後,身上的赤金錦衣,即使在光線晦暗的牢中,依舊閃著亮眼的光芒。
“左指揮使連審都不審,直接將下官關進天牢,隔絕了對外的所有探視可能,難不成,
已經將陛下和殿下們的刺殺案,定在了下官的頭上?”
“連侍郎很聰明,雖然案子還未定論,但是大人的嫌疑,現在是洗不清楚了,
那腳印消失在大人的書房窗戶處,不久,連侍郎就從書房離開了,
本官本不相信,等到連侍郎離開書房之後,本使還特意進去書房內搜查過,確定那腳印確實屬於連侍郎,
才進宮稟報了陛下,捉拿連侍郎的。”
“本使已經給了連侍郎麵子,所以,等到本使提審大人的時候,
希望連大人也能夠好生的配合本使,在那之前,還請大人在此好好的想想,什麽時候招供。
如果等到本使拿到確鑿證據過來,大人就是想招,本使也不會再給大人機會了!”
左聿說完,將手中的刀鞭袖入衣中,轉身離開了天牢。
連鈺等到左聿帶人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方才斂了所有表情,沉思起來。
今日她的安排沒有錯,果然幕後之人想要借這件案子,將自己也一並除掉。
左聿也確實給了自己麵子,
否則按照赤甲衛先斬後奏的辦事章程,完全可以先將自己抓起來嚴刑拷打一遍之後,再給皇帝匯報,
到時候自己無論是死了還是重傷難治,皇帝都不會說什麽。
眼下,她已經被困,但好在,外麵的一切,都會按部就班的進行。
北衙司,
左聿剛剛走進自己的衙房,便聽到親信回來上報,
“雲亭求見!”
雲家案子是平了,但是皇帝除了人文上給予了關懷之外,沒有給雲家任何爵位上的補償,
是以,雲亭在京城一年了,一直都是不尷不尬的“雲公子”或者“雲亭”。
左聿眉頭皺了一瞬,很快舒展開來,
“請他進來。”
脫去身上的硬甲,左聿袍擺一掀,坐在幾前,自顧斟起茶水。
“左指揮使,我瑞山哥哥究竟犯了什麽罪?為何要將她抓走,連本公子想要探視都不可以?”
雲亭年長了一歲,氣勢上也比去年更加盛氣淩人,
一身靛青色的暗紋錦袍,袖口處收緊,平白的給個子尚小的他,增添了幾分淩厲。
他毫不客氣的坐到左聿對麵,目光中的質問,也絲毫沒有掩飾,
左聿平靜的給他斟滿一杯熱茶,氤氳茶香淡淡傳來,比他麵上的表情還要索然無味幾分,
“連侍郎曾經是雲家的家仆,但現在她早已在朝為官,本使認為,雲公子已經不能再算作她的舊主了,”
“她一日是雲家人,便終生都是雲家人,左大人抓走了她,還是需要給本公子一個交代的!”
左聿眼眸微抬,看了一眼雲亭,鼻間嗤出一聲低笑,
“這麽說,雲公子可以作為連侍郎的主家,命令她將她做過的事情,全部坦誠了?”
“雲家不會逼迫家中人,承認沒有做過的事情,但是,她要不要開口,
左大人總得讓本公子與她見上一麵,問她一問吧?”
雲亭不上當,當下他總要去牢裏見一見連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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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在皇宮,被關到那裏,基本上就會與世隔絕了,他得去探探裏麵現在的情況。
“走吧,本使帶雲公子去。”
左聿答應的太痛快,雲亭還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跟著左聿出了北衙司的門。
“瑞山哥哥是光明正大的人,不會作刺殺這等偷雞摸狗的事情,”
“敢這樣說的人,必然是因為她身上有無法撼動的實力,連鈺的功夫難道比表現出來的,還要深不可測?”
套話?
雲亭氣憤的下巴一揚,聲音也陡然提了三分,
“這話有什麽根據?就算瑞山哥哥功夫深不可測,如今還不是被陰溝裏的耗子,帶了一隻瞎眼的病貓算計了?
被困到那暗無天日的天牢,縱然她有通天的本事,又該如何自救?”
“本使怎麽覺得,雲公子在暗戳戳的指桑罵槐呢?”
“有嗎?我直接罵呢,左指揮使是覺得本公子說的還不夠明顯?”
左聿是個幹實事的人,麵對任何人,能直接動刑就直接動,從不跟別人扯嘴皮子上的功夫,
現在到被一個十餘歲的幼童咧著牙花子諷刺,他想不出話來,果斷地閉了嘴。
雲亭見對方說他不過,轉過臉悄悄哼哼著,兀自白了左聿好幾眼,
二人鬥嘴的這一頓功夫,車子已經通過宮城的查驗,進入了通往天牢的路口。
窄小的小徑,兩側卻長出了參天的大樹,將照在路上的光線遮蔽的一絲不泄,
他們在路口下車,走在這裏的地上,都比別處要陰寒幾分,
雲亭悄悄的在衣袖內握緊拳頭,權當給自己悄悄取暖。
在通過十八道門鎖後,雲亭終於見到了連鈺,
她穿著囚服,頭發有些毛躁,但是身上幹淨,應該沒有動刑,雲亭舒了一口氣。
“亭兒,你不用這麽擔心我,事情與我無關,左指揮使查清,我就可以出去了,”
“哼,就怕有人查不清,就要發揮自己特長,我得來看看瑞山哥哥身上有沒有傷著!”
站在拐角處的左聿,抿緊嘴巴,並未說話,
朝廷的人害怕被清算,赤甲衛平日裏行事再乖張,都無人敢置喙,
雲亭這個小子不知道是真的無知無懼,還是故意在他麵前耍嘴皮子,
今日竟頻頻在他麵前內涵他,
厭煩是有的,但是從他和連鈺這二人的狀態來看,難道這個案子確實與雲家沒有關係?
可是,這兩個雲家的漏網之魚,俱是死心眼的性子,
滿朝文武中,唯有雲家對皇家的恨意,使得他們有殺害皇家子嗣的動機......
左聿開始思考,這個案子,是不是自己真的被什麽人誤導了?
雲亭離開的時候,依舊沒有給左聿好臉色,一路黑著臉回到了自己的宅院。
他是住在東院的,但卻拐步往西院而去,
夜色降臨,西院的小書房裏燭光明亮,
一個女子的倩影映在窗檁,她半垂著頭,握著筆杆似乎在寫著什麽,
乖順垂在身後的發絲,隨著她筆鋒的移動,順著肩膀滑下,遮擋住了她一部分映在窗檁上的側顏。
燭光微微閃動,女子從桌前緩慢起身,打開房門,將一張紙條交給了等在外麵的暗衛。
“主子!”
“按計劃行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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