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沒騙我？”
    阮妙音語氣驚訝，還有些驚喜，她認識的，有能力救她的顧宴隻有一個。
    “為何要騙你，隻是顧宴如今改名顧晨，不再是正道魁首，乃是我身邊的一個護衛。”
    阮妙音想起那個驕傲陽光的少年，那時都年少，不知各有各的劫難。
    “他還活著便好。”
    “過一會兒他應該就過來了。”
    阮妙音不禁開始說起曾經。
    “顧宴，不對是顧晨，自從顧晨沒了音訊後，江湖傳出消息說他中毒了，虛無道長四處求醫，後來沒了消息，想來是被柳姑娘所救。”
    “我確實救了他，不過也救下沒多久，這幾年是他硬挺過來的，這次來武當，一來是因為知青說說起許淩霄練邪功，我們過來查探一番，二來也是因為與武當有些過節。”
    阮妙音是個聰慧的姑娘，她這次本來必死無疑，受了那麽重的傷，許淩霄吩咐手底下的人處理了她，要不是顧晨來的及時，她估計已經是死了。
    其實她也存了死誌，想到此，她開口了“許淩霄此人確實練了邪功，用女人陰元練功，每旬都需要一個姑娘的陰元，往日裏更是離不開女人，他愛好美色，據我所知，武當私底下搜羅了不少美人供他練功，也供他享樂，大部分都是鄉野姑娘，那些姑娘多數是許淩霄的狗腿子從天南海北搜羅出來的，一部分通過拐子買賣得來，極少數是江湖女子，我見過不少姑娘被折磨致死，我的未婚夫更是被許淩霄算計殺害，若是可以，我希望親自指證許淩霄的真麵具。”
    小滿在心裏感歎阮妙音的聰慧。
    “江湖兒女，雖說不拘小節，可是世人總對女子多有苛責，你若是親自指證，日後怕是要忍受流言蜚語。”
    “我不怕，隻要能報仇，我要那名聲做什麽。”
    “阮姑娘能這般想，日後若是有人敢說阮姑娘的不是，我為姑娘做主，我算不上正統江湖人，但是一手醫術江湖和朝堂都買賬。”
    “多謝柳姑娘。”
    顧晨敲門。
    “進來。”
    阮妙音看到顧晨，神色很是複雜，不過更多的是高興。
    顧晨長的好看，如今麵容比之從前沒變太多，不過氣質卻已經大變。
    “好久不見。”阮妙音先開口。
    “好久不見。”顧晨回了一句。
    從前他們是江湖少年，君子之交淡如水，欣賞對方的為人，如今再見，已然物是人非，顧晨身邊沒了那群“朋友”，多了一個大夫，阮妙音身邊沒了那位形影不離的未婚夫，還差點失了性命。
    兩人沒說太多，卻又說了許多。
    “你們倆說說話吧，我先出去，記得喝藥。”說完小滿便出去了。
    小滿離開後，兩人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其實他們倆並不多熟悉，隻是年少時相識，相處時間也不長，如今物是人非，經曆過許多，反而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沉默了許久，還是顧晨先打破平靜。
    “先喝藥吧。”
    阮妙音接過藥碗，一口悶，她喝完，顧晨接過藥碗放在一旁邊的桌子上。
    “許淩霄做的惡事，我會揭露。”
    阮妙音笑了笑“到時候我去指證。”
    阮妙音若是陌生人，顧晨可以毫無顧忌，可是阮妙音是熟人，他反而有所顧忌，是人都有私心，顧晨也不例外。
    “其實不必如此。”
    “若不是你，我本該是個死人，許淩霄做的惡事，錯不在我，容之被許淩霄虐殺，總不能讓他枉死。”
    顧晨沒再勸說，隻道了一聲“好。”
    “說說你吧，早年聽聞你中毒，如今毒已經解了，怎麽回事？”
    “識人不清罷了，都已經過去了。”
    阮妙音想到自己，歎了口氣“也罷，都過去了。”
    接下來幾日，阮妙音仔細養傷，許淩霄並沒有發現異常，在他的認知裏，阮妙音已經是個死人。
    “今日還要麻煩你。”顧晨對阮妙音說道。
    阮妙音搖頭“不是麻煩，本就是我該做的，許淩霄此人該千刀萬剮。”
    “我聽說你沒讓人傳信回家，此事過後，你打算去哪？”
    “天下之大，總有總有容身之地，容之從前喜歡孩子，我遺憾沒能給他生個孩子，皇後娘娘開辦了慈幼堂，那裏有許多無家可去的孩子，我雖沒多大能耐，到底識文斷字，也會些功夫，教導他們一二也是好事。”
    這是打算跟阮家斷開關係。
    阮家是開錢莊的，在武林和朝堂都有些勢力，對家中女子要求嚴格，阮妙音早就無家可去了。
    “日後有什麽需要，書信告知，能幫我一定不會推辭。”
    “多謝了。”
    簡單說了一番，三人便去了武當弄出來的比試場地。
    說起來武當還挺有錢的，比試地點布置的不說奢華，卻十分大氣，用的東西都是十分難得，看得出來，武當十分重視這次比試。
    小滿作為大夫，還是有名的醫仙，雖然沒有傳聞說她武功如何，卻無人敢得罪她，武當作為武林正派，自然不會得罪她，甚至還給她安排了上座，觀賞視野極好。
    “見過玉麵醫仙。”
    小滿正在看下麵的比試，還挺有意思，打的十分熱鬧，不過可能才開始比試，上場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何門何派的精英都沒上場，小滿就聽到有人叫她。
    小滿聞聲望去，看到一個不認識的男子，那人年歲不大，應該二十上下，模樣倒是出挑，一副溫潤模樣，看起來格外討喜。
    “閣下是？”
    “在下是華山派弟子溫從旭，見過醫仙。”
    “溫少俠可是有事？”
    其實小滿更想問他是不是有病，作為一個大夫，找她的人大多都有病。
    “聽聞醫仙的撰寫醫書的事跡，救人無數，在下深感佩服，知道醫仙也在，特來打聲招呼，還望醫仙莫要怪罪。”
    小滿笑笑“少俠都這樣說了，要是怪罪，該是我的不是了。”
    溫從旭溫潤的笑容一僵，很快便恢複從容的模樣。
    “醫仙說笑了，是在下多有唐突。”
    知道唐突還不趕緊走開，笑容難看死了。
    小滿喜歡溫潤公子，卻不喜歡假的溫潤公子，她可以看戲，卻不喜歡被人戲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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