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女正難過的要命，就被這句話給驚地打了個哭嗝，她淚眼汪汪看著陌離，仿佛在控訴大哥在嫌棄她？
    房梁上的夢妖卻探出頭小聲嘀咕："小姐明明美得像沾露的牡丹..."
    "聒噪！"陌離一記眼刀甩去，夢妖慘叫一聲從房頂栽進池塘，炸起三丈高的水花。
    ？？？
    ？？
    妹女這一生什麽罵名都背過了，唯獨外貌。
    陌離看著妹女的眼神心中倒是好受了很多，這樣才有一些像他從小教導的葉冰裳，不過他還是嘴硬道，“丟人現眼！”
    "黎蘇蘇算什麽東西？"陌離冷笑，"她母親不過是從你這偷了你的氣運，就敢妄造神女。"他突然反手一抓，虛空竟被撕開一道裂縫，裏麵傳來一個女人的慘叫聲，接著他的衣袖被染紅，"聽見了嗎？隻要我想，現在連她媽的魂魄都能抽出來喂狗。"
    "所以是我不夠強大..."妹女輕聲說，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我一直在依附別人。"
    陌離正要嘲諷的冷笑凝固在嘴角。他看見妹女抬起頭時，那雙含淚的眼睛此刻清明如寒潭，仿佛倒映著漫天未散的雷光。
    "蕭凜護我時，我依附他的溫柔；"
    "世人罵我時，我乞求他們的理解；"
    "就連大哥你——"她突然伸手觸碰陌離袖口沾染的血跡，"我剛才也想著利用我的身份躲在你身後。"
    她的指尖突然燃起一縷火光，竟將陌離的衣袖血腥燒的一幹二淨。池塘裏的夢妖嚇得又沉下去半截，隻露出兩隻眼睛偷看。
    "但現在我明白了。"妹女突然攥緊拳頭，全身火光暴漲三丈，"這世間根本不存在救世主——"
    她一拳砸向地麵。整座庭院的地磚轟然炸裂，裂縫中噴出的卻不是泥土，而是裹挾著前世記憶的岩漿：
    她看見自己跪在牢房裏求蕭凜回來；
    她看見黎蘇蘇偷走她最後一絲氣運時對她憐憫的眼神；
    她最痛的是那個畫麵——她為了蕭凜轉世不入魔，犧牲了自己。
    "要麽成王..."妹女從烈火中走出，長發化作流火，衣袍染盡火光，"要麽成灰。"
    "地龍翻身了！快去看看小姐少爺——"
    院外突然傳來嘈雜人聲，妹女瞳孔驟縮瞬間恢複原樣。
    "冰裳！"前世從未踏足她院落的葉老夫人竟第一個衝進來，顫抖的手撫上她臉頰，"可有傷著？"
    妹女睫毛輕顫。她記得這隻手——前世它永遠牽著葉夕霧，甚至在她被誣陷時狠狠甩過她耳光。而現在，老人掌心傳來的溫度燙得她心口發疼。
    接著是母親的懷抱，母親，好陌生的感覺。
    "娘在這兒，別怕..."
    陌離冷眼旁觀這場鬧劇。他看得分明：當幸災樂禍的葉夕霧帶著丫鬟最後出現時，妹女在母親懷裏睜開眼，朝那個方向露出一個極淡的笑。
    ——像獵人看見獵物踏入陷阱。
    這時妹女腦中隻有一句話，“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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