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的大將。"冥夜眼神裏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讚賞，"若非你提前殺死那個礙事的胎兒，本座還要再等五百年才能出來。"
    妹女瞳孔驟縮。
    這句話說完整個空間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妹女聽見魔神在虛空中輕笑："你該回來了，妹女..."
    "轟！"
    夢境像被打碎的琉璃般崩塌。
    葉冰裳猛地從竹榻上彈起，額頭布滿冷汗。她急促地喘息著，眼前還是魔神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瞳。
    "冰裳？"熟悉的溫柔聲音傳來。
    她僵硬地轉頭，看見陌離正站在灶台前掀開蒸籠。白霧蒸騰間，一個個圓潤飽滿的饅頭散發著麥香。他修長的手指沾著麵粉，玄色衣袖也染上熱氣。
    這，是重昭兄長。
    葉冰裳盯著兄長衣袖上散去的熱氣，眨了眨眼睛，"兄長，魔神複蘇了，我們…"
    重昭摸了摸葉冰裳的頭，“你沒發現你現在已經是神了嗎？”
    葉冰裳愣住了，重昭看著心更軟了，“傻妹妹，那個黎蘇蘇偷了你的氣運，你本就是此界寵兒，如今魔神蘇醒，天地法則自然要催生對應的神明製衡——而身為此界氣運所鍾的你，不成神，誰成神？”
    “而且，旱魃，不得不說，你的體質很強悍。”
    葉冰裳還未來得及消化這句話，麵前人的氣質陡然一變。玄色衣袖無風自動，陌離那雙寒潭般的眼睛靜靜凝視著她——兄長切換人格從來毫無征兆。
    "說說你的打算。"陌離的聲音比蒸籠溢出的白霧還冷。
    妹女不自覺地挺直脊背。每次麵對陌離兄長，她都像被猛獸盯住的兔子，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魔神...與我有恩。"
    陌離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重昭又再次上線。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管家在門外顫聲稟報："少爺，六皇子殿下帶著二小姐回來了，二小姐受了重傷，還，還白了頭發，老爺讓我叫您去大廳。"
    重昭一聽葉夕霧受傷，在心中問陌離‘是不是你幹的’。
    ‘是’。陌離的回答幹脆利落，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你做什麽應該和我商量！’重昭說。
    ‘商量？’陌離的冷笑像淬了冰的刀鋒，‘你會同意嗎？’
    重昭斬釘截鐵，‘我會。’
    陌離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重昭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恢複平靜。他輕輕摸了摸葉冰裳的頭，"走吧，去見見六殿下。"
    重昭與葉冰裳踏入大廳時，看見兩人沒有一個坐著，蕭凜錦袍上沾著未幹的血跡，葉夕霧將頭埋在凳子上。
    "六殿下。"重昭恭敬行禮，又轉向葉嘯，"父親。"
    葉嘯猛地抓住重昭的手臂，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昭兒，你看看夕霧！六殿下在後山找到她時，她就已經......"
    重昭聽到這話看向了蕭凜，蕭凜點了點頭，又癡癡看向了葉冰裳。
    重昭嘴角抽了抽，他本來挺看好這個妹夫的，可惜陌離的存在，他們終究有緣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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