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能殺你。”
    紅衣女子死死盯著楚贏，她忽然站起身來，一隻纖細的手掌從衣袖中探出，瞬間抓住了楚贏的脖頸。
    “住手！”
    “楚大哥！”
    眾女麵色劇變，每個人身上氣息湧動。
    封茗畫鳶蒼天霸體展開，姚若曦更是展現出天尊境修為，手中多出了一件極道帝兵。
    不死血凰完顏傾城格外訝異，她倒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難道楚贏這個凡體禁忌還有什麽隱藏的絕世秘密不成？
    “楚紅衣，你殺不了我。”楚贏輕輕一笑，目光很是堅定，語氣也不容置疑。
    他道出了女子的名字。
    女子，也姓楚，因為是孤兒，所以隨那個長生行走星空的他姓。
    楚紅衣鬆開了手，目光有些恍惚。
    ‘楚紅衣’，這是自己的名字，是他給自己取的，因為自己喜歡穿紅衣，在村子裏相遇時，也是穿著紅衣。
    眾女的神色更加疑惑了。
    這個女子姓楚？和楚贏到底是什麽關係？
    一時間，她們望向楚贏的目光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我曾和你說，不許濫殺無辜，你為什麽沒有做到？”楚贏好似與腦海中斷續零碎的畫麵記憶中的他所重合，語氣變得威嚴起來，質問著麵前的楚紅衣。
    “我……”
    楚紅衣眸色木訥起來，喃喃低語：“你丟下我，你不見我……那我就殺了天下人，殺到你自己來找我……”
    突然間，她身上洶湧出無比龐大的怨念和憎恨，她猩紅的眸子開始滴血。
    恐怖滔天的魔氣從她的身上奔騰出來。
    這可是一尊準帝層次的吞仙魔功傳承者！何其可怕的威勢，瞬間就卷出了黑暗深淵，令中州大地上方的天穹變得昏暗起來，十分的壓抑。
    宛如又一次天地末日。
    “你為什麽丟下我？”
    楚紅衣流著血淚的眼眸死死盯著楚贏，聲音冰冷刺骨，卻又那般沙啞無力：
    “離開那裏後，我的世界就隻有你了。”
    “你為什麽突然就不見？”
    “把我丟在那個毀滅的宇宙？”
    “為什麽？！”
    楚贏被她突然爆發的質問，問得沉默無言以對，他怎麽知道呢？
    曾經的那個他，究竟是不是他自己，也很難說，當然憑借腦海中的那些零碎記憶畫麵，他是大概是可以肯定的。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知道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曾經的他，某一世的他，又是怎樣的人物。
    他現在就是楚贏。
    藍星轉世，重生始源星的楚贏。
    “誒……對不起。”
    楚贏輕歎一聲，他能夠說什麽呢？又能夠做什麽呢？
    隻能夠道個歉。
    他也很無力，他也很憋屈啊！
    “你不是他，他從不會和我道歉的……”
    楚紅衣卻是又突然傷神落淚起來，她淒楚地搖了搖頭，身上的怨念和恨意消散了許多，戾氣也仿佛消失一空。
    似乎因為楚贏的一句‘對不起’，令她所觸動。
    “對啊，我又不是他，他丟下你，你去找他。”楚贏心頭鬆了一口氣，嘀咕著說道。
    聽見這話，楚紅衣卻是定定地望著楚贏，看得楚贏一陣瘮得慌。
    “你真的想不起我了。”
    楚紅衣幽幽開口。
    楚贏想說是的，他本來就想不起，沒有這段記憶，腦海中那些畫麵，是她讓自己想起的。
    但是想起了，難道就一定是自己嗎？
    就算再怎麽有感觸，也都是過去式了。
    “你剛才說要帶我離開。”她又說道。
    “呃……這個。”
    楚贏莫名覺得對方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剛才還對自己恨意滔天，盡管不一定是此時此刻的自己，可轉眼那些怨念、恨意就散去了。
    未免變化有些太快了，總感覺像是藏著什麽陰謀。
    “恐怕不太方便，我是為了安慰你才那樣說的。”楚贏連忙解釋，反正對方已經明白自己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他了，應該不會纏著不放吧？
    楚贏身形後退幾步，和自己的紅顏們站在一起。
    “我有許多紅顏道侶，我會和她們一起踏上星空古路，當然，星空古路開啟，你也可以踏上這條路，但我想，我帶著你不合適。”
    楚贏說著，給自己的紅顏們遞眼神。
    在他的身邊，除了完顏傾城之外，十三位紅顏亭亭玉立：
    夢情、秋靈素、虞初月、許幽若、葉傾仙、曦瑤、風緣、虞紅淚、洛水寒、洛如煙，封茗畫鳶、隋采嫻，以及……姚若曦。
    眾女若有所思，正欲開口。
    楚紅衣的嗓音變得冰冷譏嘲起來：“你這樣冷漠無情的人，也配有紅顏？”
    刹那間，周遭恍如下雪一般寒冷，楚紅衣身上蔓延出一股異樣的寒意，這股寒意中夾雜著嗤笑，譏諷，同時又有不甘和怨恨，甚至是一抹嫉妒。
    這話就讓楚贏不滿了起來。
    自己什麽時候冷漠無情了？
    “我想你誤會了，楚贏哥哥他很好，再也沒有比他更好的人了。”姚若曦忍不住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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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以她身為地府少主的身份，和她去過一次葬帝星，有過諸多見識的經曆，都看不出分毫楚紅衣的來曆。
    可她卻在楚紅衣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複雜的情感，對於楚贏，或者說是對一個和楚贏長得一模一樣，可能是楚贏的某一世的人的情感。
    但這並不代表，楚贏和楚紅衣所認識的那個人是一樣的。
    “對啊，楚贏才不冷漠無情呢，他要是冷漠無情，哪裏還有我們。”洛如煙嘟起櫻桃小嘴。
    “風流多情還差不多。”封茗畫鳶也撇了撇嘴角，還記得在東荒的時候，這家夥明明說是和自己切磋，結果切磋著就變成了調戲欺負自己。
    “楚姑娘，楚贏應該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個人。”夢情輕聲說道，她感覺在楚紅衣的身上藏著許多故事，而對方不知道在這黑暗深淵底下被囚困了多久，或許和楚贏有關。
    她忍不住生出憐憫同情之意。
    “是啊，這位紅衣姐姐，我覺得你可能真的是認錯人了。”虞初月抱著楚贏的手臂，“楚哥哥就是個色胚，壞胚，不可能是你口中所說的冷漠無情的誰的。”
    楚贏有些無語地翻了翻白眼，這是什麽誇獎的好話嗎？
    許幽若也走上來，挽住楚贏的另一隻手臂，抓著他的大手放在某座無比傲人的雪山上。
    “紅衣姑娘，你口中的那個人，會做這樣的事嗎？”許幽若玉容微微羞紅地輕道。
    楚贏張了張嘴。
    幽若也太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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