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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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欽光父母心中縱使有萬般不舍,為了兒子能活下去,他們也隻能同意,讓自己的兒子離開武城,遠走他鄉。
他們坐在一起閑聊了一會兒,話題刻意避開離別,隻說著些無關緊要的瑣事,空氣卻沉重得幾乎凝滯。
隨後,何欽光母親默默起身,走進裏屋,替兒子收拾好了行李。
何欽光站在門邊看著,喉頭滾動。他心中同樣有萬般不舍,可為了活下去,他必須要離開養育了自己十八年的父母了。
“爸,媽,我走了,你們不要想我,等我成為了華國聯邦最厲害的機甲師,我就回來孝敬您二位。”何欽光深吸一口氣,背起了行囊。他跟著一直等在門廊陰影裏的袁厚望的步伐,走到了家門口。
“去了京城一定要聽你師父的話,有時間了一定要和家裏聯係,一定要乖乖的……”何欽光的母親送到門口,聲音都有些哽咽,她抬手想再摸摸兒子的臉,卻又停在了半空。她偷偷擦眼淚的動作被一直沉默注視著她的何欽光父親看見。
何欽光父親一步上前,一把摟住了自己的妻子微微顫抖的肩膀,把她往懷裏帶了帶,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她脆弱的側影。他的目光越過妻子的頭頂,落在兒子年輕的臉上。
“你小子到了京城好好訓練,別丟你師父的臉。”父親的聲音比平時低沉沙啞了些,“好了,趕緊走吧,”他努力想扯出一個笑容,嘴角卻有些僵硬。
“別耽誤我和你媽媽的二人世界。十七年了,自從有了你小子,我和你媽媽就沒有過二人世界了,你快走吧……”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動身。說著說著,何欽光父親的眼眶也濕潤了,他猛地別過頭,看向院子角落。
何欽光用力揮了揮手,袁厚望朝其父母示意後,啟動了納米機甲,環抱著何欽光,朝著京城的方向掠去。
抵達京城後,袁厚望帶著去了何欽光去了自己家,安頓好了何欽光後,他躡手躡腳的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小心翼翼地躺在侯清晚的旁邊。
翌日清晨,袁厚望早早起床,做好了早餐。在用早餐之前,把何欽光介紹給了侯清晚和小甜甜。
用完了早餐,袁厚望便帶著何欽光來到了中央軍署。
第一件事,便是測一測何欽光的水和力。
袁厚望帶著何欽光來到水和力檢測室,將一堆貼片貼在了何欽光的身上後,他便啟動了儀器。
袁厚望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幾秒鍾的時間,他感覺過去了幾十年一樣。終於,六秒之後,何欽光的水和力檢測結果出現在了藍色的光幕上。
“【十泉】”
看到檢測結果,袁厚望立刻向王海潮發起了通訊,告知了何欽光確實是先天十滴水和力的機甲師。
王海潮聽到這個消息,心中猛地一喜。
“厚望,你現在一定要全力培養何欽光。”王海潮立刻意識到,何欽光,這名先天十滴水和力的機甲師,對藍星現在抵抗外星生物是何等關鍵。他停頓片刻,聲音更加嚴肅:
“不僅僅是華國聯邦,整個藍星都太需要第二個先天十滴水和力的機甲師出現了!原【破壁】小隊隊員後天形成十滴水和力的事,目前必須對其他聯邦和聯盟嚴格保密。但這個先天十滴水和力的存在——何欽光——必須讓所有人知道!”
“明白!”袁厚望深知何欽光的特殊性。眼下最緊迫的任務,就是為何欽光製定一套最高效、最契合他潛能的訓練方案。
他結束了通訊,二話不說,帶著何欽光快步走向另一個檢測室,全麵檢測了何欽光的身體素質。等檢測結果出現後,袁厚望盯著檢測何欽光的各項身體機能數據,開始規劃何欽光接下來的訓練安排。
隨後的日子,袁厚望和何欽光同吃同住,訓練成了他們二人生活的全部。
訓練的第一步,袁厚望準備打熬何欽光的筋骨。
袁厚望猜測先天十滴水和力的機甲師之所以活不過十八歲,是因為身體太弱,根本無法承受十滴水和力。所以,他首先要將何欽光這個容器打造成可以容納十滴水和力的體魄。
在訓練方式上,袁厚望摒棄了一切輔助器械,隻用最原始的手段——跑和扛。
天不亮,何欽光就被袁厚望拽起來,負重背心一穿,山路、沙地、跑道,輪著來。袁厚望掐著秒表,冷著臉,距離一天天加長,時間一分分縮短。
何欽光跑到後來,眼前發黑,喉嚨裏全是鐵鏽味,肺像要炸開,兩條腿灌了鉛似的拖在地上。吐了,擦把嘴接著跑;摔了,爬起來繼續衝。袁厚望隻在他真撐不住時才喊停,眼神卻比腳下的碎石還硬。
不僅如此,結束了跑步後,在訓練場一角,袁厚望監督著何欽光重複著深蹲、硬拉、臥推、引體……練到最後,何欽光手臂抖得端不起飯碗,手指連握拳都費勁。袁厚望就在旁邊盯著,精確計算著極限,多一斤都不行,少一斤也不行。
袁厚望要的,就是把這具身體榨幹、碾碎、再重塑,用最快的速度,夯出能承載十滴水和力的底子。
每天高強度的訓練下,何欽光身上的皮膚脫了一層又一層,每天流血流汗,可他沒有抱怨過一句,他正在一點一點地蛻變成一個真正的機甲兵!
一個月,在汗水和血痂的堆積中倏忽而過。
何欽光此刻的體格與反應,已穩穩壓過不少一線老兵。袁厚望本該欣慰,但心卻像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今晚十二點一過,何欽光就滿十八歲了。
袁厚望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常:“小子,收拾一下,今晚回家,給你弄點好的,慶祝一下你十八歲了。”他試圖擠出點笑,但嘴角有些僵硬。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隻有祈禱自己的猜測沒有錯誤,祈禱何欽光能活著。
“不了,師父。” 何欽光聲音不高,卻像石頭砸在地上,幹脆利落。“按計劃,今晚繼續提升水和力。”
他甚至沒有看袁厚望,拿起自己磨得發亮的軍用水壺灌了幾口,喉結滾動,水流過幹裂的嘴唇。然後,他徑直走向水和力提升室。
袁厚望站在原地,那句“生日快樂”卡在喉嚨裏,最終化作一聲無聲的歎息。隨後,也前往了水和力提升室,他要時刻關注何欽光的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