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之外。
    “李昌煙，你答應我的東西呢？”
    一處昏暗的角落，背上帶著一道猙獰劍傷的老人步履蹣跚地向著一道獨臂人影走來。
    李昌煙回頭看了榮聖一眼：“我記得你答應我說會幫我解決掉路盡的，可是呢，堂堂老牌道聖麵對一個小輩道君，居然差點被反殺。”
    榮聖蒼老的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紅暈，但不妨礙他針鋒相對：“你呢，連一個道丹都無法解決掉，還被他斬去一臂。”
    李昌煙沒有說話，確實，按照戰績來講的話，他更丟人一點。
    “這道傷勢基本上已經宣判了我的死刑，如果我花出精力來修複傷口，那麽我連兩年都活不了，如果我不去管他，遲早會被拖死，李昌煙，答應我的東西如果不給我，老夫就拉著你一起爆掉。”
    李昌煙無奈地歎了口氣，眼底閃過一絲陰霾。
    “我的能力可以幫你，過來吧。”
    榮聖沒有懷疑，或者說是不屑於懷疑，如果李昌煙有什麽小動作，他會第一時間自爆拉著他下水。
    等到榮聖走到近前，李昌煙伸出一隻手按在他的胸口，隨著能力發動，榮聖隻覺得強橫的生命力被灌入體內，整個身體仿佛迎來新生。
    “榮聖大人，這份誠意如何？”李昌煙收回手掌。
    榮聖意猶未盡：“不夠。”
    “我的能力有限，常態下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了，萬物等價交換，如果你肯付出一點代價，那麽說不定能幫助你回到全盛時期。”
    嚐到甜頭的榮聖沒有絲毫懷疑，雙眼放光。
    “真的嗎？快點。”
    代價又如何？隻要能回到巔峰狀態，那麽一切代價都可以支付。
    李昌煙微微一笑，重新伸出手掌按在榮聖瘦骨嶙峋的軀體上，依舊是熟悉的生命力灌入。但接著，李昌煙陡然發力，手掌刺破榮聖的軀體，抓住他脆弱的靈魂。
    “你……”榮聖意識到不妙，想要與李昌煙同歸於盡卻發現體內的神力根本不受控製。
    李昌煙嘿嘿一笑，用力一拽將老人的靈魂拽出體外。他發動神臨，巨大的黑色漩渦將老人呆滯的靈魂吸入其中，轉化成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落在手掌上。
    獨臂男人的影子被光照在岩壁上，漆黑的陰影張開血盆大口，將那顆珠子吞入腹中。
    絲絲縷縷的白煙自體內蒸騰而出，李昌煙被【赫】斷掉的手臂緩慢長出，過了不知多久，他張開眼睛，活動了一下新生的手臂，隨手喚出榮聖的魂靈。
    老人的魂靈忠誠地守在李昌煙身邊，神色恭敬，磅礴的靈魂力量標誌著他道聖的身份，莫名的威壓令虛空震顫。
    “當然是真的了。”
    地球，華夏燕京。
    冬天的白晝總是很短，剛剛升起的太陽在天空舒展開懶腰後就迫不及待地要回去睡回籠覺。
    在寒冷的空氣中，五彩斑斕的燈光開始交替閃爍，夜晚的路燈下，昏黃的光線點亮了紛舞的飛塵。
    “玩的真累啊，一會兒準備去蹭飯。”
    白語溪站在路燈下舒展身體，揉揉腰後回頭看向林綠。
    “快點啦。”
    現在的林綠快要累成一灘，上輩子一直覺得那些什麽陪女人逛街會累死人是誇張，現在看來感覺這種說法還是有所收斂。
    “讓我歇一會兒，腿要炸了。”
    “切，虛！”
    “放屁！”
    林綠像打了雞血一樣昂首挺胸，鬥士一般看著白語溪，堅定的目光在扞衛男人的尊嚴。
    “不虛就快跟上。”
    林綠頓時泄了氣：“饒我一馬吧大小姐。”
    白語溪走過來牽住林綠的手，兩人並肩慢悠悠地走著，如果隻看背影，真覺得兩人是甜蜜已久的情侶。
    看正麵的話……
    某位靚仔麵容扭曲。
    “白語溪，我能問你個問題不？”
    “問吧。”
    “白語生對你真的很好，你為什麽不願意給他好臉色呢？”
    白語溪笑笑：“因為我不想讓他管我，他也管不了我，注意力一直在我身上會讓他失去很多重要的東西，他是我哥哥，自然我也是他妹妹，我想用這種方式來勸退他，比起我來，他更應該在意自己才對。”
    “你沒有跟他好好聊過嗎？”
    “當然有了，”白語溪鬆開林綠的手，向前跨出一步，“可是他不聽啊，倔驢一個，說什麽當哥哥要親眼看著妹妹幸福才能安心，你說他傻不傻？”
    林綠沒有說話，隻是把一隻手插進風衣口袋裏，抬頭看了看月亮，過了半晌緩緩開口。
    “是個好哥哥呢。”
    “是啊，他總是把我童年缺失的父愛和母愛歸咎在自己身上，但是呢，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白語溪有些落寞，一腳將路邊的石塊踢翻：“我也不想這樣的，但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他不在意自己可我不可以，可能是我不太會表達感情吧。”
    林綠沒有回應，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想說什麽，白語溪也沒有說話，這樣靜謐的月光下，兩名白發少年安靜地靠著彼此，一步一步走回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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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赴宴吧，”林綠看看表，七點整，“時間差不多了。”
    “嗯。”
    根據沈依晨留下的地址，兩人在神級宿舍區七扭八拐終於來到了目的地，恰在此時，天空飄起了朦朧小雪。
    “下雪了哎，燕京已經好久沒有下雪了。”
    白語溪開心地捧起落在掌心的雪花，在冰屬性靈力的作用下，單薄的雪花沒有在觸碰到手掌的一瞬間被融化。
    “雪啊……”
    林綠伸出一隻手，在無限的作用下雪花觸碰不到他的手掌，慢慢堆疊起來形成淡淡的白膜。
    “新年初雪，再許個願嗎？”林綠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等過了整點吧，”白語溪將雪花向上揮灑，在燈光的照耀下，片片雪花灑在少女的身上，增添了幾分清冷的美感，“如果它那時候還在下的話。”
    林綠按響門鈴。
    叮咚～
    過了小半晌，一個穿著單薄的少女打開院子的大門，在看到門口的一男一女時微微失神。
    有些般配呢。
    “新年快樂，學姐。”白語溪甜甜一笑。
    沈依晨摸摸白語溪的頭：“新年快樂。”
    隨後，她帶著殺意看向林綠。
    嘭！
    某人還沒來得及發動無下限術式就飛了起來，頭朝下落入白語生砸出來的坑。
    沈依晨露出舒爽的表情，滿意地揮了揮拳。
    “大仇得報，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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