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就是說，李昌煙能夠提供關於這次偽人事件的情報，沒錯吧？”
    諸葛宏圖坐在自己的躺椅上，悠哉悠哉地來回搖晃。
    “沒錯，他是這麽說的。”
    林綠躺在另一張躺椅上，同樣悠哉。
    “……答應他。”諸葛宏圖思索了一小會兒。
    “可我倆有仇啊。”
    “我知道啊，”諸葛宏圖攤開手掌，“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你現在又幹不死他，當然他也幹不死你。”
    “我還是不理解一件事，為什麽他不選擇站在異族一方，或者說當異族的利益與他的利益衝突時，他會選擇自己的利益。”
    “不是所有人都是大義的，每個人都有私心，你也有不是嗎？”
    林綠沉默了一下，最後悠悠歎了口氣。
    “確實。”
    “你既想救秦牧野，又想消滅附身在他神臨上的道極，魚與熊掌都想要，未免有些貪心了。”
    “不貪心點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
    “你來找我不隻是為了這件事吧？”
    “……嗯，”林綠停止晃動，用胳膊蓋住雙眼，讓金色的陽光灑在手臂上，“幫我查一下李沐宸。”
    “這小子怎麽了？”諸葛宏圖疑惑地看了林綠一眼。
    “問題不在他身上，是他的關係網有問題。”
    “關係網嗎，你想查什麽？”
    “如果不動用大規模的中央力量，能追溯到他祖上第幾代？”林綠想了想。
    “這種東西因人而異。”
    “幫我查一下，我懷疑李昌煙與他有關係。”
    諸葛宏圖點點頭：“沒問題，正好你過來了，有個事情要給你講。”
    “關於偽人的事情嗎？”
    “沒錯，你知道唐納德·摩根嗎？”
    林綠在記憶中檢索，終於在大林綠留下的一角記憶中找到這個名字。
    “米國人嗎？”
    “沒錯，他比康斯坦丁虛長幾歲，是個有意思的家夥，前些天他從深淵回地球了，要彈劾康斯坦丁的總統之位。”
    “和我有什麽關係嗎？”
    “那倒不是，他對於這次的偽人事件提出了一個設想，聽說過夢主囈語嗎？”
    “信仰體係的分支。”
    “在那個各種體係途徑並道齊驅的時代，這個分支是絕對的禁忌，它不以信仰領域為根基，而是以夢境為根基，這種體係的修行者可以潛入他人的夢境，修改對方的潛意識來修改對方的靈魂信息，但大多是將對方修改成自己的樣子，而且通常這種途徑的強者都輔修以其他體係。”
    “輔修其他體係？”林綠皺眉。
    “其實在那個時代很常見，大多數超凡者都會輔修其他體係，神話體係除外，他們認為那是對神明的褻瀆。”
    說到這裏，諸葛宏圖眼中出現淡淡輕蔑，似乎是對所謂神明的不屑。
    “耶和華曾經說過自己滅掉了其他神係，那其中是不是包括我們華夏……”
    “祂配嗎？”諸葛宏圖嗤笑，“那是我們的神話沒有複蘇完全，僅僅是留了一名始祖的力量就崩碎了來自國外的十四名道帝巔峰。”
    他的眼中滿是憧憬。
    “哈？”
    “一個忍辱負重了近百年的卑劣之人，是真正的英雄，他無愧於軒轅氏之名。”
    諸葛宏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在躺椅的扶手上敲了敲：“經過我們的討論，夢主囈語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對方極有可能是一名王。”
    “萬形族之王。”林綠沉沉開口，回憶起那個意誌堅定的少年。
    大概從一開始自己見到的就是萬形族之王，而那個少年卻憑借著屬於人類的勇氣衝刷了萬形族王者的心。
    “一代王的隕落意味著另一位王的新生，這很正常，就像是人類的社會一般，周命死了我就去頂上，我死了或許就是你頂上了，”
    諸葛宏圖樂嗬嗬，“也不一定，萬一林麟遊哪天死得比我早，估計就是你爹承他的業，你承你爹的業。”
    “又或者林麟遊和你爹死得都比我早……”
    林綠滿頭黑線，拋出一根仔仔棒丟進諸葛宏圖那張開的大嘴。
    您可別說了，再特麽說下去全華夏的頂尖強者都要被您老給咒死了。
    諸葛宏圖笑得很開心，似乎是回憶起了年輕時期一小段歡愉時光，他嗦著小小的糖塊，似乎裏麵承載著他一小段無憂的童年。
    “那照您們這麽推測，異族也能修行人類的超凡途徑嗎？”
    “為什麽不行？異族隻是族群特征與人族有較大差別罷了，在本質上沒什麽太大的不同，途徑是超凡力量的載體，沒有人生下來就無敵於世間。”
    題外話講夠了，諸葛宏圖繼續說正事：“既然秦牧野蘇醒了，不妨讓他回老家看看，燕京與魔都的太陽對他而言都不夠溫暖，隻有贛江的太陽才能照耀他。”
    “……那我們還跟著嗎？”
    “隨你們，殺偽人在哪不是殺，或許贛江的偽人和燕京的偽人有什麽特殊的區別呢。”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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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綠伸出一隻手，食指與中指並攏，在大拇指上搓了搓。
    諸葛宏圖：？
    “錢啊，去贛江首先是經費，再然後是這算個任務，官方的人執行任務沒獎勵但是有工資拿，葉海興老逼登說我和語溪休學了死活不給資源，我現在已經窮得叮當響了。”
    放你媽屁的叮當響！
    諸葛宏圖嘴角抽搐，白語溪和白語生兄妹倆手裏握著曾經白家三分之一的資產，平分下來也不是小數目了，你給老子說你沒錢？！
    還有，地球不養你我就不信上元神宮不養你！
    “林家的是林家的，公家的是公家的，不能一概而論。”
    諸葛宏圖無奈地從兜裏掏出三枚戒指：“裏麵資源有多有少，自己挑一枚，看你運氣。”
    “我覺得這三枚都與我有緣。”
    “我一巴掌抽你臉上你真不一定扛得住。”
    林綠思量了好久，選擇了最左邊的那枚。
    畢竟林俊傑說過，左左左左偏左就用左手，生活就不用想太多。
    畢竟古人是有大智慧的。
    看著林綠將戒指放進兜裏，諸葛宏圖挑挑眉：“不檢查一下嗎，萬一我坑了你呢？”
    “我信得過您老的人品。”
    “我推薦你拿中間那枚，資源最多。”
    “不用了，這枚與我有緣。”
    察覺到諸葛宏圖臉上露出的失望神色，林綠心中暗爽，看來用腦還是他更勝一籌。
    離開國務社，林綠悠哉悠哉地哼著小曲，時不時拿出那枚戒指看兩眼。
    “小寶貝，讓我看看你裏麵到底有多少資源吧！”
    意識探入其中，林綠老鬆般在原地呆了三秒，隨後發出尖銳的爆鳴。
    國務社內，諸葛宏圖搖晃著自己的躺椅，兩枚戒指在手裏上下拋起，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你選哪個也沒用，因為這三個都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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