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野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又看向林綠還在血肉蠕動的右臂，笑了起來。
    “還不錯，這個時候，你有資格當我的對手了。”
    他拍拍手，毫不在意兩人一個是道帝一個是道極。
    “如果你是道極，說不定我現在已經死了，但可惜你不是。”
    “沒有那麽多如果，就算我不是道極，你也必死無疑，我是不是道極這件事情唯一的影響就是你的死亡速度罷了。”
    嵌合獸顎吐回到秦牧野身後，發動屬於園鹿的能力，治愈他大腦的損傷。
    “是嗎，可是現在我又可以施展領域展開了。”
    “可是，別人反轉術式的效率作用在你身上隻有十分之一吧。”
    “那有如何？”秦牧野報以微笑。
    林綠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低垂眼眸。
    魔虛羅詭異的速度他大致知道原因了，而顎吐的效率再高也不可能快過他和秦牧野，而作用在秦牧野身上的效率隻有十分之一，這樣的效率甚至要低於大腦受損後的秦牧野，而且兩個人的反轉術式不能同時作用在同一個目標上，也就是說如果要顎吐治療自己的傷勢的話，那麽秦牧野自己就不能施展反轉術式，實際上的治愈速度還沒自己治療自己要快。
    看似沒什麽用，但如何自己想不明白這一層關係的話，恐怕真的會被唬住。
    領域展開這種能力，你可以不用但不能不會。
    隻要對方知道你掌握有這種大殺器，那就絕對會時刻提防著你，時間久了就會分心。
    威懾，有時候遠比施展出來有用得多。
    “你急嗎？”林綠突然冒出來一句。
    秦牧野嘴角掛著笑容：“我的時間很充裕。”
    “那麽現在來聊聊如何？”
    “樂意至極。”
    魔虛羅被秦牧野安排在林綠身後的遠處待命，而顎吐則是近距離跟著秦牧野，林綠和秦牧野就這樣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繞著一個圓心轉圈。
    “你這樣的人，應該不會特別在意回歸上個紀元這種事情吧，如果你真的想家了，為什麽不留在荒蕪火域呢？”
    “所以說啊，你到最後還是什麽也不懂，”秦牧野望向天空：“深淵的來曆，你應該很了解吧？”
    “當然。”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這個紀元還有差不多萬年的時間就要開始崩壞了，就像是現在的深淵，這就是最好的例子，隻要深淵完成崩壞，那麽下一步就是這個宇宙了，雖然宇宙遼闊無垠，但總有一天會坍縮到太陽係。”
    林綠沒說話，隻是看著秦牧野。
    “雖然在你的眼裏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家夥……”
    “難道你不是嗎？”林綠打斷秦牧野。
    “臭小子。”
    秦牧野無奈地笑笑，沒有過多理會林綠帶刺的話語，繼續開始解釋。
    “但我的前身是人族，在上個紀元，人死後化鬼，這是不變的鐵律，不管你有多強，道帝、道極等等，隻要你是人族，那你死後就會化身為厲鬼，沒有自我意識，殘殺生命，這也是上個紀元人族式微的重要原因，內有厲鬼，外有萬族，完全看不到一點任何一點希望。”
    “你的前身是陳舟，對嗎？”
    “答對了。”
    “那這和你的目的有什麽關係呢？”
    在低效率反轉術式的作用下，兩人的傷勢緩緩恢複，但依舊達不到心中的標準，於是隻能這樣繼續扯皮拖延時間。
    “留下我的存在是一項保底機製，他給我設置了一項類似於底層程序的東西，因為這個新的紀元一定會崩壞，所以留下我來讓舊的紀元回歸，重置時間線。”
    “就這樣陷入循環，新舊交替？”
    秦牧野笑了：“隻是世界被重置了而已，但也許大部分人都不在了，與其說是舊世界，還不如說是創造一個新世界。”
    林綠沉默了一下：“如果我把你殺了，你會變成陳舟嗎？”
    “當然不會，人死後化鬼，從來沒有過鬼死後化人。”
    “想要阻止位麵崩塌，應該不止這一個方法吧？”
    “沒錯，之所以會發生位麵崩塌就是因為這個世界沒有錨點，如果有錨點的話，那麽一切都好說。”
    “什麽是錨點？”
    “第十境，”秦牧野眼神中帶著幾分憧憬，“道主真君。”
    “很簡單，我成道主真君不就是了！”
    “你成個屁！”
    秦牧野不再與林綠廢話，開啟了第二回合，林綠倒也沒指望秦牧野能繼續透露什麽信息，與顎吐撞擊在一起，而後閃避開身後魔虛羅的攻擊。
    “嗬嗬。”
    秦牧野看著林綠，雙手結印。
    嗡——
    一道空間斬擊將秦牧野納入範圍中，驟然發動。
    “噗！”
    秦牧野噴出一口血，向後倒退。
    “果然……”
    林綠用金光咒擋住魔虛羅與顎吐的攻擊。
    “適應了那些能力的隻有魔虛羅，而不是你宿儺！”
    “那又如何！”
    魔虛羅手中退魔之劍爆發光芒，突破金光咒，而林綠則是伸手拉住嵌合獸顎吐，讓它替自己擋住這一劍。
    “嗷！！！”
    顎吐發出一聲痛呼，想要掙脫卻發現林綠的力量大的很。
    林綠看了看自己的右臂，發現還剩半條小臂和一個手掌。
    “就拿你當踏板吧！”
    林綠左臂發力，將顎吐拉得離自己更近一些，而後抓著他飛速倒退。
    雖然不知道林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秦牧野不會讓他安穩地這麽完成計劃，他和魔虛羅一左一右向著林綠夾擊，一同蓄力瞄準顎吐身後的林綠。
    看到這一幕，林綠知道自己想對了。
    “讓我來猜猜，你刻意避開顎吐應該不是心係自己的部下吧，畢竟隻是一個式神而已，沒了還可以再召喚，可你卻沒有那麽做，不管是什麽情況下，你都有意無意地保證自己的式神不會被瞬間秒掉，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你的式神被殺掉一次之後，你就無法再召喚出來了！”
    秦牧野心中一驚，卻發現林綠對著他露出詭異笑容。
    嘭！
    林綠一拳砸在顎吐身上，爆發出耀眼的黑色閃光。
    黑閃！！！
    下一刻，他的右臂瞬間恢複，反轉術式效率也隨之回歸。
    看著向自己襲來的秦牧野和魔虛羅，林綠嘴角掛笑。
    【蒼】發動，磅礴的吸力爆發，將黑色球體渲染成黑色。
    “極之番·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