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749局，林綠選擇回到老家。
    “你怎麽了？”
    一路上，林綠察覺到白語溪的情緒有些低迷。
    白語溪歎了口氣：“我沒事，隻是有點……不忍，你說，不管是老天師還是局長，他們似乎都知道了深淵的事情，也知道那是集中力量也無法對抗的存在，他們隻能麵對這場全軍覆沒的失敗，去直麵那個絕望，他們的動力到底是什麽，哪怕是我們製定計劃去對抗宿儺，那也是能找到勝利的概率的，他們壓根看不到希望。”
    林綠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握著白語溪的手，仰頭望向天空。
    晴空萬裏，湛藍無垠。
    現在是下午三四點的樣子，秋天的到來似乎讓時間變短，白天總是那麽短暫，那輪太陽懶洋洋地趴在天空上，散發著溫暖的光。
    “其實，也不需要知道自己到底為了什麽而去努力，”林綠說道，“我們太糾結於目的，卻忘了欣賞沿途的風景，對於局長和老天師他們來說，今天見到我們，他們也能徹底放下心來了，因為他們知道，不管自己要麵對的是怎樣的黑暗，最後普照這片大地的一定是萬丈光芒，這樣一來，他們也就可以放下心來去竭盡全力戰鬥了。”
    路過一家婚紗店，林綠拽住白語溪。
    “進去看看。”
    “不去。”白語溪有些臉紅。
    “哎呀，去嘛去嘛。”
    林綠不由分說把白語溪抱起來，一腳把婚紗店的門輕輕踢開。
    “喂！你幹嘛！這麽多人！”
    白語溪的臉幾乎紅透了，她沒想到林綠這麽大膽，這裏可是商業街，他居然當著這多人的麵把自己公主抱起來。
    她隻能把臉埋進林綠的胸口。
    “您好！”
    一名銷售眼疾手快，來到林綠麵前，麵帶微笑地詢問。
    “二位是來看挑選婚紗的嗎？”
    她並沒有去看林綠懷裏的白語溪，隻是帶著職業笑容看著林綠。
    尊重客戶，是入職的第一課。
    “隻是隨便看看而已，你先去忙吧。”
    “好的，有需要請您隨時叫我。”
    銷售轉身離開，林綠捏捏白語溪的臉。
    “小白，還睡啊，起來挑衣服了。”
    白語溪翹著小瓊鼻，弱弱地白了林綠一眼，隨後掙紮著要林綠把她放下來。
    “來看幹嘛，又不在這裏買，而且你又沒錢，還有，經曆了那種事情後我不太喜歡婚紗。”
    林綠知道白語溪說的是藤原慎吾那件事，他輕輕把白語溪摟進懷裏。
    “那要不……咱們走中式婚禮？”
    “中式婚禮？”
    林綠打了個響指，暫停了周圍時間。
    他拉著白語溪來到一處電腦前，在鍵盤上敲了兩下，一個視頻被放了出來，是有關中式婚禮的介紹。
    在五百年後，中式婚禮的習俗早就消失在曆史長河中，也不怪白語溪不知道。
    白語溪仔細地看著視頻，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
    “這個可以哎！”
    “那就說定了，等我回來娶你的時候，我們就這樣。”
    “什麽叫等你回來？”
    林綠笑而不語。
    下一刻，一隻纖纖玉手揪住他的耳朵。
    “哎哎哎！疼疼疼啊！”
    “你也喜歡當謎語人是吧？”白語溪眯著眼睛，嘴角帶笑。
    “不是，我隻是不確定所以才不說的！”
    “你要去晉升了對嗎？”
    白語溪鬆開手指。
    “我突然明白了陳舟前輩說的話，也理解了他為什麽要讓我來到這個時代，他不是要我來完成心願，這隻是一小部分目的而已，真正的答案，剛剛局長也說了不是嗎？”
    白語溪一副不解的表情，大眼睛眯了起來，她在大腦中檢索749局局長說過的話，想到一個詞後猛然睜開眼睛。
    “留痕。”
    “留痕？”
    “嗯，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或許等時候到了也就懂了。”
    既然決定要舉辦中式婚禮，那麽也沒有必要再繼續看婚紗了。
    林綠和白語溪離開了婚紗店，隨後解除了時間暫停。
    兩人在外麵轉了轉，直到日落時分才回到上一世林綠住的小區。
    “這種樓房建築群在五百年後真的很少見了。”
    白語溪依舊是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時代的一切。
    “是啊，但其實在這個時代也很少見了，這個小區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拆遷，然後重新開發。”
    林綠記得今天這個日子，今天是他們一家三口出去吃飯的日子。
    夕陽餘暉下，三道人影向著小區門口走來。
    “今天想吃什麽隨便吃，”林國海笑著，“上個項目的獎金提前發了，我請客。”
    李青木白了林國海一眼：“你是一家之主，出門當然要你花錢，難不成還讓兒子花錢？”
    中間的上一世林綠沒說話，他注意到遠處大門那邊兩道白發的身影，李青木順著兒子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在遠處的林綠和白語溪兩人。
    “咦，這個人我中午見過一次，是來這邊見客戶的，但是客戶改了時間。”
    “見客戶？”林國海指指周圍，“哪有能被稱得上是客戶的人住在這種小破小區。”
    說著，他開心地笑笑：“過兩年小區拆遷，我們應該能得到一筆可觀的拆遷款。”
    李青木沒有林國海那麽樂觀，她歎了口氣。
    “但願吧。”
    兩個人在這邊說著，中間的林綠卻一直盯著遠處未來自己的臉。
    這個人……好熟悉的感覺。
    路過兩人時，出於禮貌，李青木對著白發林綠打了個招呼。
    “又見麵了，小夥子，”她看了看白語溪，“這就是你的客戶嗎？”
    “不，”林綠笑笑，“她是我女朋友。”
    說著，他有意無意地看向過去的自己。
    白語溪禮貌地同李青木和林國海打了招呼，最後同樣把目光放在過去林綠身上。
    長得好嫩啊。
    這是白語溪的第一印象。
    “哥，你長得好像五條悟啊。”
    “是嗎，很多人都這麽說。”
    林綠揉揉過去自己的頭：“喜歡看咒術回戰的話，那就再去複習一遍吧，以後會用到的哦。”
    落日餘暉揮灑，將地麵燒的通紅，一片雲飄過，遮蔽半邊太陽，在紅色日光的照耀下，火燒雲的美景被熔煉在天空。
    “加油吧。”
    林綠拍拍過去自己的肩膀，拉著白語溪的手向小區內走去。
    過去的我。
    他在心中默念剩下那句話，攜手白語溪走向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