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上午十點，酒店房間的窗簾縫隙透進一道陽光。
    李允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了看手機。
    "十點了。"她伸了個懶腰，"好久沒睡這麽爽了。"
    旁邊的床上，裴有容還在吧唧嘴，口水把枕頭都打濕了一大片。
    李允真壞笑著拎起床頭的一隻小白襪，捂住了小裴的鼻子。
    "吸~吸~"
    "唔？"裴有容迷茫地看著眼前的襪子，""
    轉頭就看到了李允真拿著手機在拍她，小裴立馬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呀！刪掉！"裴有容撲過來搶手機。
    兩人在床上扭打成一團，鬧得不可開交。
    一分鍾後，小裴以一個極其屈辱的姿勢被壓在床上，動彈不得。
    "小樣兒，跟我打~"
    "我不服！"
    隔壁房間。
    素媛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刷手機。
    樸智妍也醒了，但還賴在被窩裏不想動。
    "歐尼，隔壁又打起來了。"素媛聽著牆那邊傳來的動靜。
    "習慣了"樸智妍翻了個身，"她們每天都這樣。"
    十一點，四人終於收拾完畢，準備出發。
    "今天去哪？"裴有容一邊整理後備箱一邊問。
    "成都。"
    樸智妍愣了一下"成都？"
    "怎麽，不想去？"
    "不是隻是有點意外，我還蠻熟悉這座城市的。"
    裴有容好奇地問"智妍歐尼去過成都嗎？"
    "去過，"樸智妍點點頭，"之前在那邊拍過戲，待了挺長時間的。"
    "哦？拍的什麽戲？"李允真來了興趣。
    "《邂逅》。"樸智妍小聲說。
    "你是女主角嗎？"
    樸智妍點點頭。
    "跟誰拍的啊？"
    "李東健。"素媛舉手搶答。
    "挺耳熟的啊"
    "是智妍歐尼的前男嗚嗚"，素媛還沒說完呢，就被智妍捂住了嘴巴。
    空氣突然安靜。
    "咳咳"李允真幹咳兩聲，"那個歐尼的男朋友還真是遍地都是啊"
    "呀！"樸智妍羞惱地撲過去，揪住她的耳朵，"你找死是不是！"
    "本來就是嘛！這才多久啊，我都遇到三個了！"
    "不許說！"
    為了緩解尷尬，裴有容轉移話題"智妍歐尼成都有什麽好玩的？"
    "火鍋，串串香。"
    "你咋就隻記得住吃的？"李允真笑道，"成都除了吃的，還有很多別的東西啊。"
    "比如？"素媛問。
    "你們見過熊貓嗎？"
    "熊貓？"兩人眼睛一亮。
    "電視上看過，"裴有容說，"韓國有一隻叫福寶，超可愛的！"
    "但是沒見過真的。"素媛補充。
    "想不想看？"
    "嗯嗯！我們要去動物園嗎？"素媛興奮地問道。
    "動物園？ 不去！ 動物園的熊貓都埋拉巴汰的！"
    李允真修改著導航"本來想去青城山的，不過既然要看熊貓，就改道去市區吧。"
    "咱們去成都大熊貓繁育研究基地！"她念著目的地，"超有名的。"
    "有多有名？"裴有容問。
    "排隊2小時，觀看2分鍾的那種有名。"
    "這麽誇張？"
    "還得看熊貓臉色，"李允真繼續科普，"運氣不好，連個熊貓屁股都看不到。"
    "為什麽？"素媛不解。
    "溫度一超過二十六七度，熊貓就不愛動了，喜歡在屋子裏睡覺。"
    樸智妍看了看車外"今天好像挺涼快的。"
    "那應該能看到熊貓營業了。"
    下午一點，終於到達熊貓基地。
    停車場已經停了不少車，看來遊客不少。
    "我去問問有沒有韓語講解員，"李允真說，"省得我一直當翻譯機。"
    售票處，工作人員搖搖頭"韓語講解員一個在服務，另一個在休息。"
    "休息的那個能叫來嗎？"李允真掏出錢包，"我加錢。"
    "這個按規定是300塊錢的講解費"
    "1500。"李允真直接拍出十五張百元大鈔。
    工作人員瞪大眼睛。
    "101novel.com00，隻要你能說服她，多的500歸你。"
    "成成交！我這就去叫！"
    裴有容在旁邊小聲吐槽"你這是擾亂市場價格"
    "我樂意，"李允真無所謂地說，"反正錢多得用不完。"
    "有錢就是任性啊"素媛感歎。
    李允真攤手"反正我敗家的速度，遠遠跟不上錢進賬的速度。"
    "隻要我不作死的話，卡裏的錢隻會越變越多，用不完，根本用不完！"
    十分鍾後，一個三十多歲的女講解員匆匆趕來。
    作為基地的專職人員，她對韓國文化也相當了解。
    "阿尼哈賽喲，讓各位久等了。"她用流利的韓語打招呼。
    起初講解員還沒太留意遊客的身份，但細看之下她突然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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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問您是gidle的允真xi嗎？"
    李允真摘下墨鏡"被認出來了。"
    "天哪！真的是gidle的成員！"講解員興奮起來，"還有樸智妍xi！"
    "你好。"樸智妍禮貌地點頭。
    講解員激動得手都在抖"太幸運了！加班也值了！"
    "那個"李允真提醒，"可以開始參觀了嗎？"
    "當然可以，叫我陳姐吧，是基地負責韓國遊客的專職講解員，"她自我介紹，"特別喜歡韓國文化，你們的歌我都聽過！"
    "謝謝。"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陳姐很快進入專業狀態"那我們開始參觀吧，先去幼年別墅區。"
    一路上，陳姐詳細介紹著"熊貓基地占地很大，有幼年別墅、成年別墅、月亮產房、熊貓塔等區域"
    "那個，"她突然問，"你們是想去看花花嗎？"
    "花花？"裴有容疑惑。
    "就是我們這裏最紅的熊貓，大多數遊客都是衝著她來的，在六號別墅。"
    "花花很有名嗎？"裴有容追問。
    李允真想了想"熊貓界的愛豆吧，我記得好像是隻沒脖子的熊貓。"
    "沒脖子？"素媛瞪大眼睛。
    "不是真的沒脖子，"陳姐笑著解釋，"就是脖子短，顯得特別萌。"
    雖然過了十一黃金周，遊客還是不少。
    六號別墅外已經圍了一圈人。
    好不容易擠到前麵，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網紅熊貓。
    "運氣不錯，"陳姐說，"花花在營業。"
    透過玻璃，能看到一隻圓滾滾的熊貓正在啃竹子。
    確實如李允真說的，脖子幾乎看不到，整個就是一個毛球。
    "哇！好圓啊，好可愛！"素媛趴在玻璃上，眼睛都在發光。
    女生對這種毛茸茸的東西，果然沒什麽抵抗力。
    "花花！看這裏！"素媛對著玻璃揮手。
    熊貓繼續專心啃竹子，完全沒反應。
    裴有容也試著逗它"嘬嘬嘬"
    花花抬起頭，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隔空瞥了她一眼，然後繼續低頭吃竹子。
    "哈哈哈，被鄙視了！"李允真笑得前仰後合。
    "為什麽要討厭我？"裴有容委屈。
    "你那是叫狗的方式！"
    "四川熊貓兒隻聽得懂四川話，"李允真一本正經地說，"你要喊"果賴"！"
    "果賴？"裴有容試著喊。
    熊貓依然不為所動。
    陳姐在旁邊笑"其實熊貓聽力不太好，而且它們天天被遊客呼喚可能也很煩，隻有心情好時候才會搭理人。"
    參觀了幾個區域後，李允真突然問"你們這是不是能領養大熊貓？"
    陳姐一愣"領養？"
    "對，我有印象，好像王思聰就領養過一隻。"
    "確實可以，"陳姐想了想，"不過手續比較複雜，我可以幫您請示一下領導。"
    "麻煩了。"
    半小時後，基地的一位領導匆匆趕來。
    這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油水很足。
    "李小姐，您好，"領導熱情地握手，"聽說您有意向認養熊貓？"
    "是的，想了解一下。"
    領導帶著她們到了辦公室，詳細介紹起來
    "認養分為兩種類型。年度認養的話，成年熊貓10萬元一年，幼崽15萬元。可以獲得每年2次探視權、電子成長報告，我們會在官網公示認養信息。"
    "還有呢？"養一年有啥好養的，要整就整個永久的。
    "終身認養，成年熊貓100萬元，幼崽150萬元。可以獲得終身命名權、參與體檢日、懸掛專屬認養牌。"
    李允真點點頭"申請需要什麽條件？"
    "個人需要無犯罪記錄證明、年收入證明。"
    "企業的話要營業執照和公益計劃書。"
    "像你這樣的公眾人物，還需要提交社會影響力評估報告。"
    李允真聽得直皺眉"這麽麻煩啊？"
    她原本隻是想養一隻玩玩，沒想到手續這麽複雜。
    領導一看大客戶要跑，連忙安撫"咳咳！這些都是規定上的流程，隻要您不是用於商業用途，審核一般都能過的。我們也能為你代辦！"
    "而且，"他繼續推銷，"熊貓平均壽命25歲，你可以領養一隻幼崽，給它取個名字，看著它茁壯成長，會很有成就感的。"
    "那我領養了能帶出去玩嗎？"
    "咳咳，這個不行。"
    "領養了又帶不走，150萬，好像有點虧啊。"
    "我們有專門的p，"領導拿出手機演示，"隨時都可以看直播，還可以買東西投喂。"
    李允真看著手機屏幕有點無語"150萬養一隻賽博熊貓？"
    "不不不，是真的熊貓！隻是您可以遠程看它。"
    領導見她還在猶豫，拿出一個平板"要不你先看看我們的熊貓寶寶？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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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板裏是各種熊貓幼崽的照片，一個個圓滾滾的，確實可愛。
    但是
    "這全是黑白配，根本看不出有啥區別啊！"
    三個人湊過來看，也是一臉懵。
    "確實都長得一樣"素媛小聲說。
    "要不我帶你們去實地看看？"領導提議。
    於是一行人來到幼崽區。
    隔著玻璃，能看到好幾隻小熊貓在地上打滾。
    "這隻怎麽樣？"領導指著一隻，"很活潑的。"
    "太鬧騰了，"李允真搖頭。
    "那這隻呢？比較安靜。"
    "太懶了"
    李允真指著角落裏一隻"那個咋樣？"
    那是一隻看起來不大不小的幼崽，正抱著盆盆喝奶，圓滾滾的特別可愛。
    喝完奶的小熊貓開始努力爬樹，爬到一半掉下來，又繼續爬。
    "這隻挺有毅力的。"樸智妍也覺得不錯。
    "而且長得還挺端正。"裴有容評價。
    四人圍著玻璃討論了半天，最終選定了這隻堅韌形熊貓。
    "就它了！"李允真拍板。
    "那我現在去擬一份合同，你們可以在參觀一會兒。"領導說完就離開了。
    李允真突然想起什麽，掏出手機給美延打視頻。
    "歐尼！"視頻那頭，美延的大臉占滿了屏幕。
    "你們都在嗎？"李允真問。
    "在呢在呢！"
    鏡頭晃動，其他成員都湊了過來。
    "我給咱們組合買了個電子寵物。"李允真神秘兮兮地說。
    "電子寵物？"小娟疑惑。
    李允真把鏡頭對準窗外的小熊貓。
    "貓熊！"舒華激動地貼近屏幕。
    "臥槽！熊貓！"雨琦爆粗口。
    視頻那頭瞬間炸鍋了，成員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150萬認養的，"李允真得意地說，"以後它就是我們gidle的電子團寵了！"
    "我去！真的假的！"美延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當然是真的，我正在辦手續呢。"
    "叫什麽名字？"
    "我準備叫它 idle！"
    "哈哈哈哈什麽鬼名字！"
    回到辦公室，開始辦理手續。
    "你們需要想三個備選名字，"領導說，"上麵要審核的，不能有商業暗示。"
    "愛豆，可以嗎？"
    "應該應該沒問題，"領導在表格上寫下，"不過保險起見，再想兩個。"
    李允真撓撓頭"那就偶像，還有名鑫？"
    三人
    "感覺好奇怪哦！"裴有容吐槽。
    "反正都是備選嘛。"李允真無所謂。
    "搞定"，領導推過紙質合同。
    "李小姐，請過目。"
    李允真大致看了一遍，沒什麽問題，爽快地簽字，然後刷卡付錢。
    看著pos機吐出的小票，裴有容感慨"這就是有錢人嗎別人都還在養貓養狗的階段，資本主義都開始養熊貓了。"
    辦完手續，時間已經不早了。
    走出熊貓基地，太陽開始西斜。
    "餓了"素媛摸摸肚子。
    "今天吃什麽？"裴有容問。
    李允真看了看時間"一會兒吃燒烤吧，天黑了再去。"
    "為什麽要天黑？"
    "因為小裴買了個貨車，白天三環進不去。"李允真幽怨的看了一眼小裴。
    於是四人先找了個郊區的酒店休息。
    晚上九點，成都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內環限行也結束了，"李允真發動車子，"走，帶你們去吃燒烤。"
    車子駛上成華大道，一路向東。
    "我們這是去哪？"樸智妍看著越來越偏僻的路。
    "二仙橋。"
    "那是什麽地方？"
    "一個不是成都人都知道的地方。"李允真的聲音有些飄忽。
    車子七拐八拐，最後停在了一個工地鐵皮房外麵。
    隔壁還堆著一大堆破破爛爛的共享單車。
    "這"智妍看著眼前的環境，"在這裏吃？"
    真的很破，標準的路邊攤配置——小矮桌、小板凳，地上還有幾坨用過的衛生紙。
    三人麵麵相覷。
    在她們印象裏，李允真雖然不是特別講究，但也不至於選這種地方吧？
    李允真卻像回到家一樣，輕車熟路地走進鐵皮房。
    拿起一個不鏽鋼盤子就開始抓串。
    五花肉、雞胗、豆腐幹、土豆片、雞爪子
    樸智妍跟在後麵"少拿點，吃不完的。"
    "你想多了，"李允真頭也不回，"成都串串，出了名的量少且死貴。"
    老板娘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看到來了外國人，好奇地多看了幾眼。
    "哈嘍，幾位？"
    李允真抬起頭，用四川話說"四個人，崔嬢嬢，五花肉烤幹點，少放點料！"
    老板娘愣住了"你認得到我哇？"
    "你擺三輪車跟城管打遊擊戰的時候，我就是你顧客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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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個闊能喲？"老板娘仔細看著她。
    李允真指了指對麵的建築"我49中的，以前周五放學了就來吃。"
    老板娘仔細打量著她"你真的是49的娃娃？不應該撒，長得這麽漂亮的，我囊個闊能一點印象都莫得？"
    李允真笑了笑"哎呀，以前長得不好看，後頭去韓國整容了，你認不出來很正常！"
    她指指板凳上的三個人"那些是我韓國朋友，嬢嬢你下料輕點，我怕她們吃不慣。"
    "哦！要得要得！"老板娘看起來也挺開心。
    四人找了個位置坐下。
    塑料凳子很矮，樸智妍的大長腿都沒地方放。
    很快，烤好的串串端上來了。
    這家的口味是典型的四川燒烤，調味很重，重油重鹽重辣椒。
    要說多好吃，其實也就是川渝燒烤的平均水平。
    但李允真吃得很香，因為全是回憶。
    "這個耙雞腳好吃，"她給素媛夾了一串，"還有這個三月瓜。"
    "三月瓜是什麽？"裴有容好奇。
    "e，這個不太好翻譯，反正是種瓜。"
    因為這個點沒什麽客人，老板娘也搬了個凳子坐過來聊天。
    "味道咋樣？"
    "好吃！"素媛豎起大拇指。
    老板娘笑得合不攏嘴"小妹妹有眼光。"
    "沒你烤的好吃，"李允真說，"現在咋個換成你老公烤了？"
    "你好久沒來過了哦？我早都不考了，老了嘛，幹不動了。"老板娘歎了口氣。
    李允真看看四周"囊個沒得啥子生意的喃？"
    "是因為放暑假了蠻？"李允真問。
    "也不全是生意的問題"老板娘欲言又止。
    "咋個了？"
    老板娘壓低聲音"幾個月前，49中有個娃兒跳樓了。"
    李允真一愣，等著繼續聽八卦。
    素媛雖然聽不懂，但敏感地察覺到氣氛好像變了。
    "五月份的事後鬧得凶得很！"老板娘繼續說，"那個媽媽天天帶人堵在學校門口，說是學校害死了她娃兒。"
    "那個婆娘歪得很！說學校故意拖時間不叫救護車，又栽贓說是化學老師把她娃兒推下去的。"
    "後來呢？"
    "那個婆娘編故事栽贓學校嘛，煽動輿論搞網暴，還喊了一群神經病天天堵在學校門口，人手拿著康乃馨，要討公道，哭天喊地的。"
    "後頭鬧得太凶了，警方把監控畫麵公布了，是他娃兒自己割腕又跳樓，跟學校屁關係沒得。"
    "但是影響已經造成了嘛，好多人都不願意來這邊。"
    李允真搖搖頭"唉，現在的娃兒，心理太脆弱了。"
    想當初，自己慘成那個逼樣都沒跳樓。
    "不說這些了，"老板娘轉移話題，"你再晚來幾個月就吃不到咯。"
    "咋個喃？"
    老板娘指指遠處，"那邊買了個門麵，正在裝修。"
    "以後就看不到這個老攤子了。"
    "該換了嘛，都擺了十幾年了。"
    老板娘想起什麽"對了，你真的是49中的？哪一屆的哦？"
    "16年畢業的。"
    "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周明的老師？"
    " 戴眼鏡兒？教數學勒？"
    "對頭對頭，噢喲我還以為你豁我的。"
    李允真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其實，這都是她上輩子經曆過的事。
    這輩子，她是第一次來。
    但那種熟悉感，那種時光流逝物是人非的惆悵，還是湧了上來。
    "嬢嬢，"她突然說，"再給我烤二十串五花肉。"
    "打包。"
    等串串的時候，李允真望著對麵的49中，陷入了回憶。
    上輩子的她，確實在這裏度過了三年。
    嘴饞的時候，就會來這擼串，因為便宜。
    49中還在，還是她認識的那個49中了。
    但她卻不是他了。
    "允真？"樸智妍輕聲叫她。
    李允真回過神"啊？怎麽了？"
    "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李允真笑了笑，"就是想起一些往事。"
    "你剛才跟老板娘聊天，為什麽不翻譯給我們聽了？"小裴好奇道。
    廢話！當然是怕你們聽懂啊！
    "老板的事情你少打聽！"
    將打包好的串串放在車上，李允真最後看了一眼這個簡陋的鐵皮房。
    下次再來成都，恐怕就找不到這個味道了。
    有些東西，錯過了可能就真的永遠見不到了。
    就像青春，就像那些回不去的時光。
    車子緩緩駛離，後視鏡裏，鐵皮房的燈光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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