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觀本心妙有妙無,悟萬法空有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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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諸夏國家準備對雲夢國用武之際,雲中月也被祖父雲鶴老將軍安排收購做船的木頭,妙成鳳也就這樣跟著她忙裏忙外了。閑暇之餘,她倆也不會拉下學習,今天她倆學了《妙法西域記》的第二十一記,記錄如下:
    我問上師:什麽是佛學的如來藏?與道家的“道”有什麽區別呢?
    上師回答:佛學中的如來藏即是東方智慧的道,此二名在顯用處同指一個根本,那就是於我們六根門頭隨緣起用的本心。此心具“有”與“無”兩種狀態:以相顯用時說“有”,離相顯用時說“無”。此本妙之心具自知之明、覺照之性,精妙覺明。起念即覺,覺明即現。虛空因它而顯現,萬物因它而成形。它恒居一切輪回變化之中,如如不動,於有存在)和無不存在)中圓滿自在——存在之相皆是它的名字,不存在處也就無需名相了。眾生把如是道妙記作有,把如是道妙記作無,但它並不是存在一個本體就是“無”,然後無中生出有。然它妙有妙無,明了覺知的自性常住不滅,故此性體名為淨妙明體。
    我問上師:如此說來,妙有是心,妙無也是心,是道或者如來藏的根本體現。這種如來功用如何在“無”中體現的呢?“無”畢竟什麽都沒有啊,如同不存在一般。
    上師回答:不管有和無,皆是因明了覺知而起的名字,如果一個人於無處而失明,那他是怎麽知道這是“無”的呢?故此佛性道妙,常住不滅,即如來藏性常住不失,於眾人六根用處,含裹一切。所以,眾生於六根處,循業就能發現種種障。又以障妄界立所,妄說世界,所妄即立,覺照的圓滿明了之性也就顛倒了,把山河大地,酸甜苦辣,疼痛舒癢,癡怨憎愛等循所而認本有,然後驅念奔逸。殊不知這一切皆為本妙元心自照妙明,空不可得。
    我問上師:如此妙幻一切的大道,我的本心,運行天下及生命,我如何做才能合於道本妙心呢?
    上師回答:心往往循障而無有定準,但有聖人言“上善若水”,水之德便近於道心的特質。你觀水:水潤萬物而不竭,此為道;無欲而為、任物成形,此為德;善處低下、循溝渠而行,此為義;破湖而出、奔流向淵,此為勇;高低上下、自能平正,此為法;映物如鏡、清晰明了,此為明;洗滌萬物、去垢留淨,此為善;萬裏奔海、矢誌不移,此為誌。水的此般有為法,便接近於道了。合道行事,大事作於小,難事做於易,持之以恒,如此做事,便合於道了。
    我問上師:我當立何種誌、發何種願而行小步?
    上師回答:上至達官、下至平民,皆以“合道”為究竟之誌,於生活中覺察並修正累劫宿習,以“返璞歸真”為究竟之願,此謂“成佛”。佛性雖覺照圓明,人人本具,若不修行,終難被眾生察覺還原,脫離生死之苦。
    我問上師:我誠信聖人所言察覺成佛合道之事,但每日被家庭生活瑣事纏縛,當如何修行?
    上師回答:世間眾生,包括一切生命,凡事生存皆源於一念。觀照自心念頭,理清纏縛,便如水循溝渠而行,豈會不清晰?世人多被欲望裹挾,實則是被人為的概念包裝所騙,若不隨此迷惑,何來諸多纏縛?如來藏性照圓明,妙覺如來,以“關注自心”為根本,皆具此如來藏自知之明的如是功德,便會走向解脫。
    我問上師:我當如何自觀?
    上師回答:先觀身體,知其為如來藏中地、水、火、風、空五大元素聚合之覺明妄想,非是“我身”;再觀心所,知其為如來藏中覺明真識,性識明知,非是“我心”;次觀“我見”,此為如來藏中性照圓明,因明發覺,覺明妄成。觀此七大地、水、火、風、空、識、見),皆於如來藏中性圓周遍。
    問:既然如此真相於六根起用而顯種種相,那直接命名為“本心”就可以啦,為什麽要還要用脫離眾生的“道”或者“如來藏”的名字呢?
    答:本心這個名詞,是人們“我相堅固”而說道或者如來藏為本心,脫離了“我”,那本心也就沒有命名的依據了。再者,於道或者如來藏的法流中體現的種種變化,這個如理的本質始終不會變,即唯變不變。或者說促成變化的根本,或者本因始終不會變。眾生說“本心”時,他的理解就是“本心是道”顯化了一切,那這樣的顯化,本心就具有了被顯化的樣貌,要不然怎麽顯化一切?這樣它就脫離了道或者如來藏這個不動搖變化的根本了,也就是脫離了道或者如來藏的“空”性。世間概念根塵不會有脫離此根本而緣起變化的。故緣起是由性空支撐的,這種支撐就是一切的本因也就是說一切皆因明了覺知而定義的,然後在定義中妄說因緣),而不是說任何緣起就能脫離這個支撐它的根本就是空。
    問:我也常聽人說“空如來藏,空不空如來藏,不空如來藏”。這空性的如來藏難道沒有種種樣貌?那它怎麽在眾生循業的用處含裹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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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你想一想,你要做飯,找到了木材,透鏡,對準陽光,“火”就產生了。這火在沒有產生前你說它是鏡子的樣貌,還是木頭的樣貌,或者太陽的樣貌呢?隨眾生心循業發現的東西,樣貌就隨眾生心。也就是說是眾生定義了“火”,並不是“火”有固定的樣貌才能定義。這就如同冰變成水,水變成汽,雖然名字不一樣,那個本質一樣。故世間萬物皆此如來藏空性的名者。就是不空如來藏,這種能明了定義一切的能力,就是空不空如來藏。所以,雖然此如來藏性照圓明,但決定它是什麽或者不是什麽的是眾生心。所以它在根本顯用處就立為心了,也說一心三藏,心“妙空勢有,真空妙有”,皆是為了讓眾生弄明白的階梯語言。
    她倆讀完以後,雲中月合上書頁,目光忽然落在窗外搖曳的竹影上:"原來這竹影婆娑,不是風動也不是竹動,是本心在起用呢。就像昨夜編筐時,竹條在手中彎曲成形,看似我在編織,實則是如來藏借著我的手在顯妙有啊。"
    妙成鳳托腮望著案頭茶盞騰起的霧氣,忽然輕笑出聲:"怪不得上師說水德近道,你看這茶湯,剛煮沸時翻湧如瀑是勇,注入杯中靜映窗欞是明,待冷卻後飲之解渴是善。我們每日浣衣煮飯,不也像水一樣在低處行義嗎?昨日幫王嬸修補漏雨的屋簷,那瓦片錯落間,竟覺得每一片都在顯如來藏的妙用呢。"
    雲中月將曬幹的竹簡碼齊,指尖拂過竹節的紋路:"今早磨墨時突然明白,墨汁未蘸筆時是"無",落紙成字時是"有",可這"無"並非真的空無,就像磨墨時手腕的覺知,明明朗朗從未間斷。原來修行不是拋開柴米油鹽,而是在搗藥、造船這些瑣事裏,觀照這能覺知的本心啊。"
    妙成鳳忽然指著窗外掠過的飛鳥:"你看那燕子築巢,銜泥時不知道自己在"築巢",就像我們每日收購木材,若不執著於"造船"的概念,每一塊木頭的紋理、每一次斧鑿的聲響,何嚐不是如來藏在顯相?昨晚縫補你的披風,針腳起落間忽然覺得,這線穿過布料的"有"與未穿時的"無",原是一體兩麵呢。"
    兩人相視而笑,妙成鳳往爐中添了塊炭,看火星明滅間說道:"難怪上師說要觀七大元素,今早梳頭時我忽然留意到,梳子是地大,梳齒間的空隙是空大,梳頭的動作是風大,發絲的光澤是火大,這一切聚合又離散,卻始終有個能覺察的"見大"在。就像我們現在說話,聲音是"識大",可這能聽、能懂的,不正是如來藏的圓明性嗎?"
    雲中月望著牆上祖父的劍穗隨風輕擺,忽然伸手握住妙成鳳的手:"你記不記得去年,我們在桂花樹下分食甜餅?那時月光落在餅上是"有",落在空盤處是"無",可不管有沒有餅,月光始終皎潔。我們的本心就像這月光,照見"有"時不貪,照見"無"時不怖,這或許就是上師說的"妙空勢有,真空妙有"吧。"
    妙成鳳低頭看著茶盞中漸漸平息的漣漪,指尖輕輕劃過杯沿:"剛學《妙法西域記》時,總覺得"如來藏"是很高深的道理,如今才明白,原來就在我們遞茶、接木、補衣的每個當下。就像這茶湯,熱時知熱,涼時知涼,這能知能覺的,不就是最親切的道嗎?"
    窗外暮色漸濃,雲中月點亮燭火,見妙成鳳在燭光中整理書卷的側影,忽然輕聲道:"你說造船是為了渡人,可或許每一塊木頭、每一道榫卯,本身就在渡我們呢。就像上師說的,循業發現種種相,我們在造船的業裏,不也在發現本心的妙相嗎?"
    妙成鳳將最後一卷書放入竹箱,轉身時燭火映得眼眸清亮:"明天去碼頭看新到的木材,我要仔細瞧瞧那些木紋裏的"空"與"有"。說不定啊,每一道年輪都是如來藏寫在木頭上的經卷呢。"兩人笑著吹滅燭火,月光透過窗紙,在案頭投下一片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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